第205章沒等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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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周向紅今天看得認真,老闆猜測她是真有心買點啥,因此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銷售之魂。換作是個陌生面孔,大約按捺不住也得按捺住。
畢竟這玩意對於國人而言,實在不是可以暢所言的,尤其是男女有別,就算是買賣雙方的關係,總也不能上去介紹說:你看這雞巴,用起來保你舒服…
好在他心知肚明眼前這女人是個什麼貨,不過正因為如此,老闆也疑惑,按說這賣的小姐,甭管歲數大小吧。
那都還不是整天被男人幹,還能缺了這個?這東西針對的應該是特殊群體,比如那些老公常年在外,或者是慾求不滿,但還能夠恪守婦道的女人。
開店迄今他只賣出過一次這玩意,也是個老孃們來買,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做賊般溜進來,之前不知道已經在店門口溜達多久了,一臉疙瘩明顯是憋的不輕,買完就奪門而逃。
那年月國產的用品很少,更談不上什麼自主設計,因此架子上擺的這款,型號是按歐美男人的尺寸來的,其細長短只怕很難被亞洲女接受,上次那個娘們買的就是個小號的。
或許賣的女人需求更大?沒準是總捅咕,都捅咕鬆了…老闆在心裡好一通琢磨,畢竟思緒如電,用時較少,周向紅其實也不過才看了沒幾秒鐘,他終於鼓起勇氣試探著說:“那個…大中小號都有,這是最大的…”周向紅頓時回過神來,明白對方誤會了,羞臊得臉通紅,連轉身都不敢,尷尬的回答:“啊,不是…那什麼,我…”趕緊移開目光。架子上大部分都是類似的東西。
她下意識的低頭,終於在最下面一層撈到了救命稻草,那是一疊透明硬塑袋…當地人因其透光度好光滑度高又輕薄有硬度,拿在手裡會嘩啦啦的響,因而俗稱“玻璃紙”
…
裝著的東西,從裡面夾著的卡紙封面內容來看,是各種內衣。
但又不是平時穿的那種,都是紗、絲、彈力尼龍、絲蕾之類的材質,有些上面還印著用於展示的模特照片,也都是些歐美女人,個個隱現的,極盡體的誘惑之美。
那些內衣穿在她們身上,介於穿了什麼和什麼都沒穿之間。這當然超出了周向紅對於內衣的理解。
但她也在片裡見過,起碼明白是勾引男人的一種手段,那就這玩意吧,正好可以化解眼下的尷尬,還保證沒有白來一回,她趕緊一把抓在手裡,總也差不多有三四件的樣子,轉身急匆匆的對老闆說:“那啥,這個多少錢?”十塊錢一件,說貴不貴,說便宜不便宜,到底是女人,周向紅講價三十,就把手裡抓著的這四件東西進了自己的小包裡匆匆離去,好歹雙方都有個臺階下。
賣身是一回事,每天把和男人滾在一起看做是工作,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可買這些個玩意是另一回事,不由得不叫人臉紅心跳。到家放下東西,照例看了看兒子。
而後她匆匆將東西掏出來看了看,細碎的布料纏繞在一起,一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抓在手上有一種柔軟的灼熱。
這玩意當然不能再放在原包裝裡了,她急急忙忙把東西團了團,就著櫃子角了進去,然後做賊似的趕緊從家出來,連樓下的垃圾箱都信不過,遠遠地扔掉了那些塑料包裝。
李秀玲到家的時候,周向紅不在,她扔完東西,習慣的就奔了公園,今天畢竟賺得太少了,除此之外,也當做溜達,緩和緩和心情。
下午公園人多了不少,這幫賣的女人們自然也格外殷勤,來回溜達著尋找主顧,只有柺子在長椅上坐等收入,兩個白大褂守著自己的,其中一個倒也沒閒著,看被單的動靜,應該是在給躺著的老頭擼雞巴,自己則大張腿雙坐在邊,老頭的動作被她擋住了。
不大會兒有個耷拉眼的老頭貼了上來,目光在周向紅身上亂轉。這就意味很明顯了,於是她丟了個眼神過去,老頭咧著嘴笑,一口殘缺不全的大黃牙。也沒什麼好討價還價的,領回去就是了。
老頭明顯是個不講衛生的主兒,走路的時候周向紅就看見他衣服領子上一層蹭得都反光了的膩子,花白稀疏的頭髮上還裹著些頭皮屑。女人按說是天愛乾淨的,尤其是要和男人發生關係。
但周向紅們就靠著這個路子賺錢,挑三揀四的直接影響收入。公園裡這幫老頭什麼人都有,以社會底層居多,民工就更不用說了,因此嫌髒這種事。
在這群女人這裡是不存在的,起碼易的時候不存在,當然了,人非草木,要說完全不在乎那基本不可能。
進屋收完錢老頭一脫褲子,饒是周向紅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老頭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燻得皺了皺眉,那兩條瘦骨嶙峋的腿上,皮膚表面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一塊一塊彷彿魚鱗似的表皮。
期間還夾雜著老年斑。兩腿中間的那個玩意稀疏的長著花白陰,彷彿一個破舊的口袋那樣耷拉著,總體可以用髒亂差三個字來形容,被城管拉走都不用解釋那種。沒辦法,這是常態,平時類似情況的大有人在,反正你不賺這個錢,也就被別人賺去了。
老頭還有心脫外套,被她給制止了,這季節開窗戶通著風辦事容易冒。老頭美滋滋的享受了一把免費的額外服務,周向紅到底還是去拿盆打了點水,給他洗了洗下身,要不然,按王雅麗的話來說“整完子都得臭了!”這個過程是卓有成效的,盆裡的肥皂沫都明顯染著顏。好歹心裡過得去了,她這才給老頭戴了套,而後往上一躺,把腿劈開拿倆手摟住,招呼他就那麼站著開整。至於口活兒?
拉倒吧…只有耗子給貓當三陪,才能掙錢不要命呢…這邊邋遢老頭剛要走,那邊王雅麗開門,她是準備收拾收拾就要去公園的,正好周向紅在,就告訴了她李秀玲回來了,臉不太好。
周向紅心裡暗暗叫苦,掙錢的事兒只好又耽擱下來,她到家李秀玲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倆人的招呼不太好打,彼此都不方便問對方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因此簡單說了兩句話就都該幹嘛幹嘛。
晚上一切安頓好,周向紅這才找了個機會試探著問李秀玲,看她是有什麼心事。李秀玲其實有一肚子的話。
但三分不能跟周向紅說,七分自己不願意說,婆媳之間最終也只是草草收場。麻木在蔓延,順著每一件事,每一個角落和每個人的神經,遮蓋了家庭與人。既然沒問出什麼,那也就算了,自己的雪還沒掃乾淨呢。
夜靜無事,周向紅輾轉反側,櫃子裡那團東西在她心裡來回的折騰,又愁掙錢的事兒,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就沒什麼進賬,她不自覺的倒有些埋怨李秀玲耽誤事兒,轉頭想想也法怪她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李秀玲照例去王八蛋家。老王倒是惦記著幫她去探老劉頭的口風了,可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清楚這老傢伙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倆人琢磨了一上午也沒出個結果。
李秀玲拜託他儘量去溝通,不為別的,這老劉頭畢竟能量不小,就算以後不指著他再幫什麼忙,可也別暗地裡下什麼絆子。中午吃完飯出來,公剛坐到半路王雅麗的電話就到了,車上也沒法回,只好按倆人昨天商議好的到公園門口匯合。
到了下車一看,王雅麗倒是已經等在那裡了,給她打傳呼純粹是提個醒怕她忘了。於是倆人換乘公,直奔批發市場。周向紅大清早到底琢磨了半天也沒穿櫃子裡那團玩意。
她倒是拿出來抖落開認真的研究了一番。四套內衣各不相同,實際上應該算三套半,其中有個單獨的小褲衩。
她一度以為自己昨天著急忙慌的沒收拾全,嚇得在屋子裡好一通找,哪兒都沒有。又懷疑是不是沒從包裝裡掏乾淨,和那些塑料袋一起扔掉了,可怎麼回憶也沒這情況,最終明白就是隻有這玩意而已。於是轉過頭又有些後悔。
在保健品店裡時自己也沒敢細看,抓了一把就走,別的都成套,這玩意沒多少布絲,居然也一個價錢,虧大了。虧就虧了吧,左右也不能為了這個回去跟人家理論。之所以沒穿。
她也說不好為什麼,就是看著這三套半的內衣的款式,手有點抖,因此最終還是又回了櫃子裡。說白了還是僥倖心理在作怪,這玩意對於生意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她心裡還是沒底。平時趕上人多時候,不也都順利的嘛…再合計合計的吧。
人要倒黴喝涼水都牙,這話一點不假。一上午的工夫周向紅看著人來人往竟愣是沒拉著一個客人。以往的客倒是見著兩個,一個沒等靠前,就被別的女人拉走了,另一個又打招呼又陪笑的,嘮了好一通磕最後說自己今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