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可就更突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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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彷彿報復般的快和一些涉及人倫道德的厭惡以及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凝聚在一起,不斷消磨著她的耐心。
她有心要走,可局面已經被自己影響成這樣了,想想終究還是坐了下來,深了一口氣,耐著子繼續等。屋內終於傳來一陣周向紅胡亂的喊叫聲,而後陡然變得平靜。
不大會兒,男人邊系褲帶邊推門出來,笑嘻嘻的,斜著眼睛邊走邊打量李秀玲。後者故作鎮定,偏著頭看向窗外。
緊跟著周向紅也出來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笑呵呵的對男人說著諸如下次再來之類大家都悉的工作用語。有李秀玲在。
她還是收斂了,那些平時用於誇讚男人雞巴如何大,起來如何生猛,自己如何舒服得飛了一次又一次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男人並不在乎這一點點服務上的瑕疵,雖說圖便宜才來公園找的這群老孃們解決問題。
但周向紅的表現總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和善、配合、不矯情,尤其是最後關頭,她原本鬆垮的驟然縮緊,很是給自己提供了一些愉悅的快,當然。
那到底是她因為高而作出的真是反應,還是特意為之並不重要,嫖娼這種事就這樣,花錢嘛,說到底就是為了玩,值得就行。
關上門,周向紅在轉身的時候表情就已經鬆弛下來,把那套職業化的虛偽笑容放下,又收起了剛剛出來時心中暗藏的對李秀玲的不滿,問到:“秀玲啊。等著急了吧…咋啦?”李秀玲也不好說別的什麼,把老劉頭提供的,關於下午要來人這事向她複述了一通。周向紅也產生了緊迫,由此將不滿情緒徹底放在一旁,婆媳倆轉頭回家,開始著手研究,哪些需要佈置,什麼需要準備,衣服是不是該換換等問題。
好在老劉頭之前有過代,家裡又確實是這麼個狀態,因而其實並沒有太多事項需要做。倆人只是以前沒經過這種情況,又牽掛著相應的補助和問金之類,因此心裡沒底罷了。
好在政府辦事是注重程序的。吃過午飯沒多一會兒,老劉頭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就登了門。
倆人是在樓下遇上的,男人姓孫,是區裡的一個什麼幹事,主要目的就是來打個前站,看看這邊都安排佈置的怎麼樣了,對於家裡物品的擺放和到時候要走的程,以及諸人該採用什麼態度,說什麼話,孫幹事都一一代。
甚至在老劉頭的建議下,諸人還演練了一番。和老劉頭之前說的稍有不一樣,這次來的只有區領導“十一嘛,各單位都要視察,孤寡老幼軍方方面面都要問,市領導哪裡跑得開。
再說了,我也瞭解了一下,你家主要還是以解決問題為主,還是老科長(指老劉頭)一再關照,這才在問的名單裡給你們爭取到了一個名額。”孫幹事如是說,老劉頭在一旁嚴肅的表情裡透出些許得意,手一揮:“哎,跟她們就不用說這些了,都是體制內的事兒。還是得謝孫幹事啊,年輕有為,辦事紮實穩妥,我看,將來前途無量喲!”李秀玲和周向紅確實不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但像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有廟拜就不錯了,誰還顧得上裡面是哪尊神。於是就著老劉頭的話對孫幹事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至於老劉頭這邊反而只簡單的說了兩句就被他擺手制止了,謝的話多幾句少幾句確實也無所謂,畢竟這是“自己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閒言少敘,像這樣走訪問的情節在此細說純屬費時間,讀者們願意看,大可以鎖定電視新聞,逢年過節這類“新聞”總不會少。咱們單說此次老劉頭的功績。
大壯當初的醫藥費經領導協調,報銷了差不多一半,另一半沒報不是領導沒力度,而是“區裡關於下崗職工部分社保統籌的賬目還在統計中,以後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們是有難處,可政府現在也很難,社會生產結構要轉型,國家政策要落實,老百姓的生活還要有保障,都在克服困難,互相理解吧。”兩口子下崗的基本生活保障費也給落實了一年的,額外還有五百元問金,不過說起來其實不能將最後那筆錢計算在內,因為拿是拿出來了,也到周向紅手上了,可等記者拍完照錄完像,這錢又順原路返回了。
具體因為什麼原路返回,這事兒就不細說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秀玲和周向紅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一天下來連現金帶可以拿去有關部門提現的批條,總計一萬出頭。鉅款吶!
老劉頭功不可沒,等領導們走了以後,婆媳倆說啥也要留他吃頓飯,以表示謝。雖說老劉頭本不差這頓飯,可他也確實想接受一下“謝”奈何時間不早了,為了避免被地瓜發現…記者拍照的時候他都沒敢靠前,生怕在哪段新聞裡了臉…於是依舊老套路,改天再說。
折騰了小半個下午,家裡好像什麼都沒變,驟然從熱鬧又恢復到了往冷冷清清的狀態,讓人覺彷彿剛才的那麼多人和事,都只發生在夢裡。
但賬面上多了筆錢,這是實實在在的。錢當然早就是由李秀玲管的了,從最初她自己走向社會開始。周向紅並非沒有在心裡暗暗計較過這件事。
但自從兒子手上以來,李秀玲始終表現出不離不棄的狀態,她自己又沒有什麼收入,因此也就一直這樣了。
如今她倒是從前多了些對金錢的關注,當然不是為了自己,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兒子,世間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但也被債務給耽擱了。債當然總有還清的那一天。當初她毅然抬腳邁進“老頭樂”這個圈子的時候,曾經幻想過,等到債還乾淨了,自己就不幹了。可這麼長時間過來。她的心理慢慢開始有了變化,偶爾會冒出自己不如就這麼下去算了的想法來,反正已經這樣了,債可以乾淨,自己卻沒法回到乾淨的時候了。
話說早在認識了胖子後,自己已然就是不乾淨的,想這些純屬多餘。至少還能趁著能折騰動,賺點錢補貼補貼家用。說來可笑,自打離開了農村,不用再賺“工分”以後。
她就徹底沒了屬於自己的收入,不曾想上了歲數,倒靠身子賺起錢來了。塵埃落定,也就快到晚飯時間了,李秀玲因此沒再出門,她也難得去接一回孩子。周向紅出去買菜,今天值得慶祝一下。買完回來上樓,剛好王雅麗開門送一個老頭出來。
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於是周向紅招呼她收工來吃飯。王雅麗最近氣一直不太好,按周向紅常不經意的觀察,就連在裡屋接活的時候,她的叫聲也明顯敷衍了許多。
也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了什麼事,周向紅問過,猜測過,一直沒有什麼頭緒。都是成年人,王雅麗既然不願意向自己透,那也就只好由她去吧。工分:計劃經濟時代,農村由生產隊記錄各戶各人在公攤勞動中的出工情況,並在年底依各戶全年總分為準分糧。
一般一個成年男子每天記10分,一個成年女子每記8分或者7分,即便當工作相同也是如此。
直到現在,仍有部分管理制度落後的企業或部門,以記工分的形式作為定資標準。***錢是到手了,雖然還有一大部分實際上沒到手,但也就差個程了。可這錢畢竟不是憑空來的,李秀玲對此銘記於心。
以前還不覺怎麼,自從踏入舞廳,和形形的人每天深入淺出的探討人生以來,她對社會上的各種套路倒是瞭解了不少。從前當工人的時候,許多事其實也看在眼裡或是聽在耳邊。
但境遇不同心氣兒也就不同,她大多隻是鄙夷和牴觸,現在回頭再看,當年真傻。人總會有犯傻的時候,但難的是一直犯傻,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自從在王八蛋和老劉頭這裡得了好處。
她就越發的覺到,支撐一個人遊走在社會之中,好處大於壞處的,正是這些擺不上臺面的“關係”而且嚴格說起來,各取所需,公平合理。
至於那些倫理道德,那些從小就被灌輸的準則和標準,在實際利益面前,往往脆弱得像一張廢紙,更何況她是踏進舞廳在前,從“關係”中獲得好處在後。
就算再怎麼難,也比從男人們的下賺錢要簡單得多吧,當然,過程倒是一致的,可這也就更突顯出,好鋼用在刀刃上是有多麼的重要,當然了,自己究竟是不是塊好鋼,這她心知肚明。
一個混跡舞廳這麼長時間的女人,把自己擺太高了不好。王八蛋和老劉頭這幾件事,說到底還是佔著很大的運氣成分。
但不管怎麼說,家裡的經濟至少從拮据可以向溫飽發展了。都說到2000年的時候,全國人民要實現小康,眼瞅著還有二年了,自己家好歹別扯了時代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