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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猛然間搖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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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真要是有肯花大價錢的,偶爾做個大活兒也有研究餘地。還有些人嫌黑曲來錢慢,包廂時間長,於是主攻牆角,其它都是副業。以上三支隊伍之外,尚有若干只是想來混點零花錢,既不賣身也不許隨意摳,只肯付出兩個房的。

隨著國有體制改革全面深入展開,女人們的隊伍滾雪球般壯大,舞廳漸有人滿為患,摩肩接踵之勢,搞得像李秀玲這樣原本屬於“大活兒”主力陣營的人,都開始有漸漸降級的趨勢,收入也開始緩慢下降。

按說窮則思變,為了保住收入,更主動些是必要的,但今時不同往,多了老吳,她反而不敢過於開放,生怕自己什麼時候正解放天呢,就被他堵了個正著,尤其是這次請客沒成功,更是讓她提心吊膽,怕節外生枝攪散了這段關係,在這麼個需要女人開放的場合偏偏回歸了保守的狀態,直接影響就是收入的銳減,沒辦法,她只好自己寬自己。

好在家裡如今是兩個人在賺錢了,周向紅那邊雖說貢獻不大,起碼也補得上一部分虧空,如此一來整個下午加晚上。

她也只是接了幾個黑曲的活兒,進到舞池裡也遮遮掩掩,生怕哪裡走了光。倒是有個常客帶她去水吧玩了一圈,出來後她跟做賊似的貼著牆溜,眼神還不住的四下張望,和周圍放寬心娛樂的眾人形成鮮明對比。

三天內她給老吳打了兩次傳呼,但對方都沒回。請客這事兒因此被暫時擱置起來,李秀玲因此暗暗鬆了口氣,雖說人情沒還上,可她畢竟還沒想好怎麼跟老吳相處,王雅麗也暗暗鬆了口氣,雖說這錢早晚都得花,可晚花一天總歸是讓人心裡舒坦些。

周向紅也暗暗鬆了口氣,王雅麗的迴歸使她重新有了伴,還額外添了許多公園裡其他女人諂媚的笑臉,至於同一事件中小韓的去向,已經不重要了。

王雅麗沒告訴她自己是和誰一起被抓進去的,周向紅也沒細打聽,本來就是個嫖客,儘管心裡還有那麼一點惦念,也至少有一半是因為少了個回頭客。公園裡人多著呢,不提賺錢,唯一算得上可惜的,無非是少了一個力充沛,能時不時將自己到高的男人罷了。

然而小楊來電話了。小楊說的簡單,家裡生意原因,她這筆賬以後由一個叫“二斌”的人接手。人家的詳細情況也犯不上和她說,只說讓她留意,這兩天二斌可能就會和她聯繫。

於是周向紅又發起愁來。滿打滿算一年的時間,自己還上了一萬多塊,前兩天王雅麗這事一鬧,最新攢下的兩千又只剩了一千。小楊這孩子好,給自己寬限出這麼多時間來,如今換了個人又要重新溝通。

也不知對方是個什麼脾氣秉,萬一不好說話,到時候自己可得怎麼辦才好。這都是後話,當下裡最重要的還是賺錢,早一天還完早一天省心。

最起碼這個二斌找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手裡有點錢也好說話。三五天的時間公園裡倒是恢復了常態,人們都知道,如今政府辦事,尤其是掃黃打非,那就是一陣風,真要天天抓,這事兒早就抓絕了。下午王雅麗說身體不太舒服要去看看。

她要陪著去,王雅麗沒讓,只說估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只剩她一個人在小路上溜達,好死不死的老頭們今兒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個肯走的都沒有,任憑她陪著笑臉跟他們打情罵俏,股上還被佔了兩把便宜也沒能開張,眼看著別人倒做成了幾單生意,把她愁的跟什麼似的。

雖說如今公園裡這幾個女的見著她都帶笑臉,可接活兒這事沒得謙讓,畢竟嫖客選誰就是誰。周向紅也知道,論身體條件,其實自己並不佔什麼優勢,五十來歲的人了,就是模樣長的比那幾個老太太強,又能強得了哪去。

要廣開客源,還得另想辦法。可女人的身體天註定,零件配置都是統一的,哪還有什麼額外的辦法可想。

她倒忽然想起前段時間來的那個愛走後門的男人,心說實在不行,這也算是增加賣點的一條路,可這事兒也不是沒別人幹,終歸起不到實現收入飛速增長的作用。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穩紮穩打才是正道。

正想著呢,她眼角餘光一瞥,就看見小路盡頭有個慢悠悠晃盪的身影,卻是老馬。***眼瞅著老馬藏頭尾的在那溜達,只是拿眼角四下裡撇,周向紅忍不住想笑。

鄰居這麼多年了,老馬一直在人前都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倘若不是前些天在這兒碰到了,她萬萬不敢相信,他也是個不老實的人,當然了。

她也混跡公園一年了,形形的男人見了不少,明白忠厚老實和來尋歡作樂其實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男人嘛,誰還沒有個動了賊心的時候。

話又說回來,這麼多年的鄰居做下來,老馬只怕也不敢相信自己如今幹了這麼個行當。相不相信的不重要了,前幾天和他一起溜達來的那個老頭,恐怕已經把自己在這裡的種種行徑給他兜了底兒。

唉…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事兒都做了,還哪有要臉的選擇,她低頭嘆了口氣,轉身想避開他,可走了兩步又站住了。周向紅啊周向紅,既然知道臉面肯定保不住了,還在乎這些幹嘛?如今的自己還要個的名聲!

他老馬要真是有心來玩的,怎麼著也不能自己的人反倒被別人搶了去啊,她猶豫著,最終一跺腳又轉了過來,深了兩口氣,攏了攏額邊的頭髮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才朝著老馬上去。老馬的確是差不多把周向紅現在的境況都瞭解了。

他那個朋友雖說不在公園裡常來常往,可也沒少去,言蜚語連帶著他嫖過周向紅一次的經歷合在一起,有章有節的跟他說了個遍。老馬沒說,他哪知道倆人是個什麼關係。老馬也正如周向紅所猜測的那樣,去公園還真就不單純是為了溜達。

論起來年輕時候他和大壯他爹關係還不錯,雖說不在一個車間,起碼當初周向紅結婚以及大壯結婚,老馬是都來捧了場的。周向紅雖說農村出身,但按那輩人來說,算是媳婦裡面長得俊俏的。

依稀還能記得,當初大傢伙去道喜的時候,一干當年的小年輕如今的糟老頭子,可沒少起鬨,背後在話裡話外羨慕嫉妒大壯他爹的也不在少數,那年代結婚時興送一些常用品,暖瓶臉盆燒水的壺,茶杯鏡子切菜的板。

老馬一路回想,自己當時好像和別人一起合送了兩條繡著鴛鴦的枕巾。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就這麼多年過去了,同事也好,鄰居也罷,這一拆遷就全散了。

子還得過,他以前因為工傷,早早就在廠裡辦了長病,媳婦身體也不好,於是兩口子在小區樓邊上開了個小賣店。頭些年氣功在社會上免費一時,號稱包治百病。

他媳婦一身的病久治不愈,也不知是被誰給攛掇的,練上了一種叫“香功”的玩意,本來想著甭管有沒有效果,多個路子多份希望,沒想到自打練上那玩意,整個人就漸漸開始不對勁了,神神叨叨的,楞說是“師傅”傳功的錄音帶只要一放就能聞見香氣撲鼻。

自此之後醫院也不去了,藥也不吃了,天天不是盤腿一坐拿手心對著錄音機“接功”就是和一幫同樣練這玩意的老太太湊在一起心得,整個小賣店倒都成了老馬一個人忙活。

好話說了三千六,賴話說了一籮筐,老馬媳婦鐵了心,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勸,反而因為他不支持自己練功,漸漸開始情上都出現了隔閡。鬧到最後老馬也沒了辦法,眼睜睜看著個大活人漸消瘦。

等到拆遷全面展開,那小賣店也站不住腳了,後來也搬了家。人上了年紀,有病又長期得不到治療,再經這麼一折騰,搬完家沒多久他媳婦就撒手人寰,只剩老馬一個人孤零零的。說起來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兒了,沒了小賣店,也沒了老伴,老馬的生活陡然變得沒滋沒味的。

他朋友也是好心,帶他出來“見見世面”只當是散心解悶,因此才去了友好公園,對於周向紅,老馬心裡糾結,算起來還是慨要多一些。

好歹是二三十年的老情了,回憶中端莊賢淑的弟妹,猛然間搖身一變,成了別的老頭口中公園裡“活兒”不錯的“子”這個反差確實過於強烈了些。老馬不願意相信,但親眼見著了周向紅在那一片晃盪,老哥們又說的有鼻子有眼。

其實內心裡已經信了八九分,只是情上還不太適應,但自打從公園回來,靜下來一琢磨起這個事兒,心裡又稍稍有些別的覺。

人心難測,犯罪心理學上有個“破窗效應”(browindowstheoty),是由jamesqwilson以及georgelkelling於1982年提出的理論,認為環境中的不良現象如果被放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