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不知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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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現在是個什麼造型,自己再清楚不過,一瞬間心中就閃過了無數的畫面,這件事傳到學校後,同學和老師會怎麼看自己,家裡人會有什麼反應,最終這些畫面僅僅保留了兩個最純粹的大字在腦海中轟鳴:完了…背景是一片空白。
至於王雅麗,十幾年的勞改生涯使她對執法人員有著近乎於本能的懼怕。警察撲到近前的時候,小韓本就是愣在當場,只保持著一個扭頭去看的姿勢,雞巴都還沒從她的裡拔出來。
是她拼盡全力克服著內心的恐懼,一腳將兩人蹬得分離開來,而後慌忙從石頭上翻身下來,雙手往頭上一抱就地一蹲,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嗓子:“政府…政府我請求寬大處理!”她倒是佔了服裝的優勢,省得提褲子了,只是上身還白花花的著,趕上來的警察厭惡的瞥了一眼,暴喝一聲:“把衣服穿好!”實際上小韓只愣了一下,王雅麗把他踹開的工夫就已經清醒過來。到底是年輕人,覷了個空檔提起褲子就跑,倆警察胳膊伸開來攔,愣是讓他擦著指尖躥了出去。
除了留下來看著被逮住的幾名男女,剩下三個能騰出空來的警察全追了上去,可週圍都是樹,他畢竟年輕,轉動靈活,一時間沒抓著,竟跑上了外面的小路。
這工夫外面也亂了套,幾個沒攬著活的女人早就見勢不妙開溜了,剩下一幫老頭看熱鬧不嫌亂子大,紛紛向樹林這邊聚集。老吳眼尖,看樹林裡蹦出個人影來,後面還有人喊站住,不動聲的往那邊靠了靠,站在人群邊兒上。
小韓躲路狂奔,一來沒時間細觀察,二來老吳年歲不小,站在人群邊上實在是太有惑,直奔著他這個方向就衝了過來。多年的工作經歷,練就了老吳雖不強壯,卻能掌控時機的臨場發揮能力。
等到小韓跑到他身邊一錯肩的時候,只一轉身一伸手,腳下一勾,就藉著力把小韓橫著摔了出去。後面趕上來的警察氣吁吁的上去就踹:“媽的跑的還快…”被他給攔住了,而後把小韓銬了起來。
垂頭喪氣的被幾個警察推搡著拎了回去,和樹林裡的人一起,往公園外邊押,等到人都匯齊了,老吳挨個一看,正看見哆哆嗦嗦低著頭的王雅麗,眉頭不由得就是一皺。
***老吳知道,李秀玲在舞廳裡討生活,對於那個環境來說,這種行動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無非等執法人員來時,配合著做個樣子罷了,但老吳也見過王雅麗,雖說當時不知道她跟李秀玲是個什麼關係,可眼見得親密。至於王雅麗是幹什麼的,他在行動之前對公園的調查中也有所瞭解。
畢竟張曉芬那事就是他經的手,物以類聚,因此這事兒不值得驚訝,當然了,總共仨人,兩個是賣女,要說剩下的李秀玲是什麼好鳥,估計只要不是弱智就都不能信。
但畢竟他沒見到實事,再說了,老吳也沒想和李秀玲發生點什麼特殊關係,甚至普通朋友都談不上,但畢竟相識一場。
他又有心結,因此在行動之前,還是提前給李秀玲透了透風。按他的想法,李秀玲既然和王雅麗關係密切,知道了消息後怎麼也該打個招呼什麼的,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到底還是落了網。
這時人多,他也不好說什麼,只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和眾人一起押著一干男女上車回派出所。
他也是不瞭解這一段時間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至於王雅麗,打被逮住就沒敢抬過頭,態度極好,壓就沒看見老吳。簡段節說,回到派出所後,男女被分開關進了兩間屋子。另一波人馬居然也有收穫。在一個“關係戶”的隔壁抄了家聚眾賭博的麻將館。該著這群人倒黴,開麻將館的是個老頭,平時吹牛吹慣了,總說家裡有人,天大的事抗得住,一段時間下來還真啥事也沒發生,於是來玩的常客也就放鬆下來,支了個大局還吆五喝六。
去他家隔壁歌廳的警察做完樣子出門來正好聽見裡面有人吆喝著讓莊家賠錢,於是把一干人等堵了個正著。今兒行動鋪得太大,所裡的車不夠用,仨人其中一個家境殷實,自告奮勇就開了私家車出來。
結果回去時只好臨時徵了一輛出租車,這才把這幫賭鬼拉了回來。賭博倒不算什麼大事,賭資按規定沒收,各人還得繳納罰款。
一時間所裡亂哄哄的,出行動的人又沒都回來,只好先集中解決這一波,因此把王雅麗那群人晾在了一邊。說是晾在一邊,其實不好受,都是銬在暖氣管子上的。
老式鑄鐵暖氣片這個東西,都貼牆安裝在窗戶下邊,進水管等高暖氣片,出水管則離地也就二十釐米左右。
派出所的人都是經驗豐富,把人背銬雙手,都掛在出水管上。手銬中間的鎖鏈也沒多長,這個高度人站不起來,只能蹲著,還蹲不舒服,身體沒法前傾。
暖氣管隔不多遠還有釘進牆裡的固定鉤,也沒可能橫向把手銬移動到相對比較高的位置。這是賣嫖娼,小偷小摸則要掛在進水管上,主要是怕其遮擋了手,搞些什麼小動作把手銬扭開。
當然了,派出所有關押室,但賣嫖娼小偷小摸這一類的事兒,處理之前往往都用不上那個地方。
三個女人蹲在那,只有一個老太太哼哼唧唧的嘟囔,一會兒抱怨自己倒黴,一會兒說腿蹲麻了。王雅麗和另一個老太太低著頭也不言語,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小韓了,男的都關在另一屋。
她也聽不見什麼,外面倒是亂哄哄的,不時有誰喊些什麼。屋裡就一張桌子,看樣子平時不怎麼用,挨地面那一溜兒綠漆牆圍子也是破破爛爛的,頂棚正當中一盞光燈,四周牆上都是皴裂的痕跡,掛了幾面落滿了灰的錦旗和一個相框,裡面雜七雜八的夾著許多相片。
不停嘟囔的那個老太太大約腿是真麻了,乾脆一股坐在了地上,把腿朝前叉著伸開。這個姿勢明顯舒適了許多,儘管水泥地面肯定涼,起碼不用那麼蜷腿彎的佝僂著。
王雅麗用餘光瞄了一眼,不動聲的活動活動腿,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另一個老太太看樣子蠢蠢動,也想學著樣子放鬆一下,不料剛把一隻腳挪到前面,門一開忽然進來個警察,看見坐在地上那位,用手一指,大踏步騰騰的就走了過來:“老實點!起來好好蹲著!”
“同志,我這腿麻的實在…”老太太后面的話被一隻穿著皮鞋的腳咣的一下踹回了肚子裡,變成一聲慘叫。
“起來!”王雅麗依然保持著沉默,另一個老太太嚇得連忙把腿收回來,摒心靜氣哆裡哆嗦的重新蹲好。
“都老實點啊!現在沒工夫搭理你們!”警察見被踹的老太太掙扎著重新蹲了起來,轉身拉開桌子的屜,從裡面拿了點什麼又出去了。
那一腳著實不輕,挨踹的老太太蹲在那眼淚汪汪,不住的咳嗽,緩了一會兒才重新開腔:“可踹死了我…這幫癟犢子…”
“閉嘴!”王雅麗實在忍不住,低聲說到。
她倒不是好心,實在是以前跟基層執法人員打過道,知道厲害,怕這娘們又招來什麼禍害,牽連到自己。
“媽的你牛個什麼玩意…不也讓人栓這兒了麼…”沒想到老太太不但不領情,反而回罵了她一句。
這女人姓蔣,雖說年歲大了,模樣身材倒還湊合,平裡在公園風騷得很,且心狹窄,一被搶活兒就罵閒街,其他女人背地裡給她起了個外號,叫“蔣該死”這女人在老頭們那邊有另一個綽號,叫“水缸”開始王雅麗也沒明白這個雅號是怎麼給起的,怎麼看蔣該死的身材也和水缸沒什麼關聯,後來有人給她解釋了,說是找過蔣該死的男人都反映,跟她就像“筷子擱摟缸”具體來說。
就是她的裡格外寬鬆,誰的雞巴進去都有種碰不著邊兒的覺。以至於蔣該死平時客很少,幾乎全靠拉攏新人,這也是她看其他女人不順眼的原因之一,也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的光線已經變得看不清人臉了,外面也由喧鬧變得安靜起來。
仨人肚子都餓得咕嚕嚕直叫。王雅麗偷偷摸摸兩條腿換著支撐,捱到現在也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另外兩個人更慘,蔣該死說是老太太。
其實也就五十多歲,另一位可是實打實的過了六十了,體力上本沒法和王雅麗比,倆人到底還是偷偷摸摸的來回伸腿活動著血脈,就在天差不多全黑了的時候,謝天謝地門終於又被推開了,這回蔣該死學了,迅速的把腿收了起來。
燈突然亮了,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王雅麗眯著眼睛瞄著地上,只見兩雙拖鞋踢了趿拉一前一後走了過來,隱隱約約好像還帶著點酒氣。
一個有點吐字不清的聲音問到:“就這仨娘們啊?”另一個聲音回答:“對,這就下午擱公園逮回來那仨…那個,把那個先提過去。
就她,剛才還他媽坐地上了,當自個家炕頭呢…”緊跟著鑰匙聲響,蔣該死一連聲的結巴:“同…同志…大哥!你們放了我…放了我吧,我再也不…”啪的一聲,王雅麗聽聲音就知道,蔣該死這個耳光吃得頗重,她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