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就沒再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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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和他的母親長的並不像,只是年齡相仿,要說有什麼地方像,也只是身材和膚,他曾偷看過母親洗澡,青期的男孩,難免有些事做得很荒唐,但那天第一次見到時,周向紅的那股淳樸的氣質不知怎地入了他的眼,而後就在他心裡漸漸和母親留下的形象發生了重疊。
男人的啟蒙對象很有可能在他的潛意識中一生都難以磨滅,而周向紅之於小韓,已經可以算是佔了一個半位置。
打那之後,小韓再來找她,偶爾就會在纏綿之際喊上那麼一兩聲。周向紅沒拒絕,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王雅麗教過她,這種既不費時間也不費勁。
但能取悅客人的事,大可任其做得。次數多了,有時她還會回應那麼一兩句“兒子”剛開始也覺彆扭得很,後來也就漸漸放開了,就當是自己的乾兒子吧,後來倆人乾脆把話挑明瞭,小韓竟然也沒拒絕。
就這麼叫起了乾媽,當然,每次來的時候錢還是照付的。周向紅倒是從沒問起過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到底是不是男處的事情,她怕真要是的話,自己還得花錢。
倆人的事情自然瞞不住王雅麗,她在客廳等著的時候,裡屋的說話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按她的話說,這就叫“平時乾媽,上乾媽”結果被周向紅在胳膊上掐了好幾把。
李秀玲和張曉芬也在舞廳繼續忙活著。前者還得天天往王八蛋家跑一趟。老傢伙的病時好時壞,人上了歲數就氣虛體衰,沒病還得三分呢。
李秀玲有於他已經再不對自己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卻仍然按照之前約定的價格付錢,因此對他的照料也細心了許多。
老吳這段時間也來找過她幾次,兩人的關係依然沒有什麼進展。老吳不傻,自己的身份在那擺著呢,真要捅出事來不值得。李秀玲也不傻,依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自己能繼續釣住他就算是成功了,以後的路畢竟還長著呢。
倒是張曉芬熱心得都要過了頭了,隔三岔五的就攛掇她一回,而且出了不少歪主意,其中包括從保健品店那裡買點藥給老吳下飲料裡之類。
李秀玲因此哭笑不得,她雖說也想和老吳發生點關係以便拴牢這棵“大樹”可總也不能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吧。
萬一對方翻臉怎麼辦,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眼看著到了六月下旬,已經算是入夏了。王八蛋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有一天突然開始上吐下瀉的折騰。
李秀玲陪他去了一趟醫院,病不大歲數大,醫生勸他住院,王八蛋不幹,於是打了吊瓶又開了些藥回來。
到中午李秀玲走的時候,老傢伙只是喝了一點點粥,昏昏沉沉的在上躺著,等到晚上吃完飯,李秀玲有點心裡沒底。
也不知道王八蛋在家吃飯什麼的都能自己安排好不,於是和張曉芬說了一聲,又奔了他家,她有老傢伙給她配的鑰匙,以防平時萬一自己遛個彎啥的,她進不來門。
王八蛋果然沒吃晚飯,病懨懨的躺著,嘴都乾裂了。這麼長時間處下來,就是塊石頭也得有點情了,李秀玲看著揪心,於是問他想吃啥。王八蛋先是推脫。
而後咂巴咂巴嘴,說想吃點片兒湯。片兒湯好辦,李秀玲就會做,還省得出去找地方買。王八蛋家裡麵粉是現成的,又有她之前買回來的菜。
和軟面燒熱水,先燙了兩棵小白菜,把麵糰略擀一擀薄用手扯著下鍋,滾兩滾後撈起,碗裡放一點點鹽、味和五香粉,倒上一點兒醬油和醋再扔了幾個海米提鮮,用開水衝了,把面片兒和小白菜下進去。
最後淋幾滴香油,端上桌來熱氣騰騰的。王八蛋大約也是真餓了,就著碗邊溜了幾大口,忽然眼圈一紅,連忙放下碗用手抹了抹眼睛,只說是被熱氣兒燻的。
吃完李秀玲收拾了碗筷,王八蛋也有了神,於是安頓他坐在沙發上歇歇,又收拾收拾家裡。左右太晚也不能回舞廳去了,乾脆之後陪他又坐著閒聊,等從他家出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臨走王八蛋給她了錢,非讓她打車回家。大晚上的一個女人走夜路確實不太方便。
她也就沒推脫,囑咐他繼續休息,自己第二天再來。到家已經十點半了。李秀玲到底沒捨得打車,而是坐了輛三輪迴來。
周向紅還沒睡,聽見門響意外,往常她應該都是十一點才回來的,於是穿著背心出來問了幾句,又問她餓不。李秀玲讓婆婆回屋休息,自己洗漱了一下也就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一切照舊,送完孩子去王八蛋家,老傢伙緩的不錯,氣明顯見好。中午在他家吃了飯,李秀玲照例去舞廳,晃盪著跟幾個客人跳了幾曲,還接了倆水吧的大活兒,卻一直沒看著張曉芬,直到回家吃晚飯,問了周向紅才知道,王雅麗居然也是一天沒見人影了。
她到奇怪,去敲她倆的房門也沒人答應,到底還是周向紅拿了鑰匙,說是王雅麗之前怕丟放在她這裡的,開門進去一看果然沒人,周向紅心裡有數,王雅麗的確一整天都不在家。
她今天總共接了三個活兒,臨走紙簍上套的塑料袋還是自己換上去的,空著擺在那裡。於是李秀玲下樓去打電話呼張曉芬,結果等了半天回電話的卻是個陌生人。
李秀玲這才知道,張曉芬出事了,回家告訴了周向紅一聲,急急忙忙就奔了醫院。時間回到頭一天。李秀玲晚上去了王八蛋家,張曉芬自己去了舞廳。
之前那雙卡腳的高跟鞋的確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好容易穿順腳了,偏偏八點多鐘她正跟老於頭在舞池裡膩歪呢。
突然一邊的鞋跟又斷開了膠,差點兒把她崴了個跟頭,還是多虧老於頭拉了她一把。萬般無奈,只能回家去換鞋。老於頭要送她,她琢磨著王雅麗這個時間段只怕還沒閒著,萬一讓老於頭撞見了,有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拒絕了,只說是讓老於頭等等,自己一會兒就回來。一腳高一腳低的走出舞廳。
正好有輛三輪車在舞廳門口等活兒,司機是個四十左右的男的,叼著煙穿個大背心,歪戴著鴨舌帽,她著急,兼之一肚子晦氣,問了價錢就急忙忙上了車。
三輪一路把她送到家樓下,收了兩塊錢,而後張曉芬上樓換鞋,王雅麗卻不在家,大約還在公園裡轉悠。這個時間段周向紅得在家帶孩子。
但公園裡還有人,趁著夜談生意也有助於模糊對方的直觀審美,因此王雅麗每天怎麼也得晚上九點左右才收工。換完鞋出來,張曉芬摸黑往外走。
她們住的樓和馬路中間夾著一片低矮破舊的平房,衚衕七扭八拐,也就三輪能跑進來,出租車都不行。另一邊倒是有條比較平順的路。
但方向不對,要去舞廳得繞個很大的彎,此刻雖不算太晚,天也是黑透了,衚衕裡沒有燈,只能藉著遠處的光亮走。
以往畢竟兩個人走,雖說都是女的,好歹是個伴,今天只有她自己,走起來就總覺得四周安靜得要命,小衚衕那些影影綽綽的陰影裡,好像總有什麼人在窺視著。
張曉芬膽子再大也畢竟只是個女人,只能提著心走,暗自後悔不如剛才不放走那個三輪,直接坐回舞廳去多好。
沒成想怕什麼來什麼,剛拐過一個彎,後面就響起了腳步聲,張曉芬一扭頭,就看見一個黑影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她咳嗽了一聲,暗地裡剛要加快腳步,後面的人躥上來突然一把薅住了她的頭髮,猛地往後一拉。
她吃痛仰著頭一個踉蹌,剛要喊就被一隻戴著線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嘴,上面滿是機油味和汗味,整個人被推搡著一摜,重重的撞在了旁邊的磚牆上,腦袋裡轟的一聲,撞的昏昏噩噩,緊隨而來後腦勺的刺痛又讓她略清醒了些。
張曉芬好歹也是在社會上混了這些年,心裡清楚自己是遇上“劫道兒”的了。剛才這兩下子力道頗重,看樣子這男人體格不錯,附近又過於僻靜,只怕一嗓子喊不來人。這幫人平時幹什麼的都有,外來民工、底層混子、賭博的、毒的…一般就為了幾個錢。
但卻很有可能隨身帶著傢伙,她包裡零零碎碎的,連帶今天賺的和準備找零的錢也就二百來塊,雖說痛,但起碼免得橫生枝節。想清楚這點,她也就沒再掙扎,準備好了只要對方開口,就把包裡的錢都掏給他了事。
對方見她沒動,於是改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整個人都貼上來把她頂在牆上,著氣壓低了聲音說到:“老實點兒啊,要不掐巴死你!”嘴裡一股濃重的煙味。遠處的燈光從他背後來,張曉芬只能看見一張隱藏在陰影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