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告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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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婦妗。
看她的樣子,在睢國像是很有地位,看著也覺得不簡單…
“譁”一聲,門上的簾子似乎被誰開,罌望過去,卻見是方才那奚人。
“宗女…嗯,水燒好了,要洗浴麼?”她有些怯怯地說。
“好。”罌說著,坐起來。
奚人一禮,正要出去,罌卻把她叫住。
“你叫什麼?”罌問。
“奚甘。”她答道。
“是我宮室裡的人?”奚甘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罌頷首,看著她:“奚甘,可知婦妗那位先君是誰?”奚甘怔了怔,答道:“是小戊。”
“如此。”罌笑笑:“去吧。”奚甘看看她,退了下去。
罌重新躺下,把草梗夾在指間,又一口。
婦妗的丈夫號小戊。她曾經向小臣騶打聽過幾任國君的名號,罌的父親號小丙,二叔號小丁,這位小戊就是領頭殺兄自立的那位,是罌的三叔。
罌做過冊人,知道一些規矩。小戍雖死後有號,卻算不得正統即位,所受的祀奉僅僅是在廟宮有個神主。而像這樣的人,家眷也往往會受到牽連。小戍死後,婦妗在睢國的地位恐怕遠不如罌的母親婦妸。但即便如此,婦妸帶著女兒遠走莘國,這位婦妗卻能留下來混得風生水起,倒是有趣得很。
而當罌把所有的事情想了一圈,卻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
睢侯這般不辭辛苦地把她接回來,到底目的何在?
沒等罌思考出個所以然,羌丁回來了。
“冊罌!”他看到嘴裡咬著草梗的罌,眼睛一紅,撲上前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睢國的圉髒死了臭死了,廟宮都不如!”
“亂想什麼。”罌拍拍他的腦袋:“你還欠我六貝,怎會輕易給別人?”羌丁氣結瞪她。
在陌生的榻上囫圇睡了一覺,罌還糊的時候,奚甘把她叫了起來。
“宗女,婦妗叫你起身哩。”她說。
罌濛的眼睛,望向窗外,只見天已經微亮了。
在奚甘的催促下,罌洗漱乾淨,走到堂上。
婦妗早已來到,坐在一張案前,兩名婦人環伺身旁。
“母妗。”罌向她一禮。
婦妗微笑頷首:“時辰將至,宗女還須趕快妝扮才是。”說罷,吩咐身旁的婦人為罌梳妝。
在她們的擺下,罌穿上了新衣,原本隨便綰起的頭髮也被放來開來,嚴謹地梳作髮髻,上竹笄。
等到罌走出門的時候,在庭中打掃的羌丁看到她,愣愣地睜大了眼睛。
“這就是宗女的羌僕?”婦妗看到羌丁,問罌。
“正是。”罌答道,說著,對羌丁使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