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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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很痛嗎？”送走怒氣衝衝的母親後，韓非從冰箱裡取出冰塊，做了兩個小冰袋，跟著來到臥房，替方楚楚敷臉鎮痛。

她呆坐在上任由他輕輕地冰敷，一動也不動。

他看著她原本肌膚細緻的臉頰被母親狠狠掌出兩片紅腫，忍不住心疼，他知道，從小到大沒有人這樣打過她。

“對不起，我媽太動了。”他代替自己母親致歉。

她這才揚起無神的雙瞳，“你媽呢？”

“她說要回家了，我說要送她去高鐵站，她也不讓我送。”

“她很生氣？”

“嗯。”她盯著他，他看不出她想些什麼，那幽然的水瞳太深，太濛。

他無聲地嘆息，“楚楚，你聽我解釋…”她打斷他，“你爸真的是因為我爸在開刀過程中有疏失才死的？”他一震，半晌，咬牙點頭。

“你有證據嗎？”

“就算有證據，現在也過了法律追溯期了。”所以他的確有證據了。

方楚楚木然凝睇眼前的男人，忽地憶起某個深夜他曾在她父親辦公室摸黑找東西，也許那時候他就是在找證據吧！

而她這個仇人的女兒竟然主動替他遮掩，他當時一定覺得她又傻又賤。

“所以你才決定跟我結婚？”她問得犀利。

他怔住。

她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心頭安靜地血，“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楚楚，你聽我說…”

“你是為了報復。”她直視他，一字一句如利刃切割他。

“你知道我爸最疼我，如果我過得不幸福，他一定會很難受，你得到我，也等於有一天會得到醫院，你將我爸這兩樣最寶貴的東西捏在手裡，到時就隨你怎麼處置了。”他沒答話，怔忡地望她，他早知道她是個聰慧的女人，也許太聰明瞭。

“你計劃得好周詳啊，韓非，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決定這樣利用我的？從我主動吻你替你擋下警衛那時候開始嗎？你看我這樣傻傻地愛你，是不是很有報復的快|？”她語鋒譏諷，卻不帶絲毫情。

為何她能如此冷靜？

他惶然，“我承認一開始我是那樣想的沒錯，可是楚楚，後來就不是了，我是真的愛上你…”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她神情淡漠。

他心如刀割。

“你說你愛我、喜歡我，那我問你，你原諒我爸了嗎？”

“我…”他磨牙，眸光忽明忽滅，閃爍著烈的情緒。

“你還是恨他，對吧？”

“…”

“我是你恨的那個人的女兒啊，你怎麼可能真心對我好？”她容慘澹，畔似是淡淡噙著笑，笑意也是苦澀。

“我不相信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想起我是方啟達的女兒，不會想起是我爸的疏忽害死了你爸，害你們一家失去經濟的支柱，害你有個困苦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