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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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別西樓醒不記，夢秋雲，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還少睡，畫屏閒展吳山翠。衣上酒痕詩裡句，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晏幾道《蝶戀花》夕陽已去，淡淡的月光灑在淒涼的大地上。微風徐徐，輕輕搖動著樹葉。還有幾隻鳥在淒涼地叫著，不知是杜鵑還是烏鴉。這注定是一個悲傷的夜晚。

古典雅的檀香木桌上，放著幾壺上好的女兒紅，還有兩隻青花酒杯。微紅的燭光下，顯得非常有詩韻。不過看上去好像缺了什麼。對了，她旁邊的椅子依舊空著。她不時地到門口向遠處眺望，兩腮緋紅。

她，叫碧雲，“碧雲天，黃花地”的碧雲。她有著天生讓人嫉妒的身材，修長的‮腿雙‬，纖細的桿，豐滿得恰到好處的部。特別是小小臉蛋上那雙水晶般的眼睛，總會讓人痴。

“噠，噠，噠…”遠處傳來青翠的馬蹄聲。她急忙奔出門，心臟急速地跳著。他，是他，是她思夢想的那個男子。她心中有著掩不住的喜悅，但她想責怪他為什麼來得那麼晚，於是裝著生氣的樣子。

他拴好馬，向她走來，輕輕地擁她入懷，然後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寶貝，生氣了嗎？”她帶著淡淡怨恨的稚的口氣撒嬌道:“你為什麼來得那麼晚，為什麼那麼久沒有來？”我有事嗎，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了。”她心中的歡悅再也掩不住了，抱著他，跟他深深地一吻。以往的孤獨與悲傷，此刻已到九霄雲外去了。女人就是這樣，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時便會像掉進罐裡一樣開心，可是心愛的人沒在身邊幾天，孤獨與痛苦便會像空氣一樣瀰漫在她身邊。

他們已經依偎坐下，淺酌了幾杯。各自談論了一下自上次別後的生活。此刻她的歡喜已隱去而有淡淡的悲傷:“思君不見君，卿夜夜輾轉難眠，獨自垂淚到天明。”

“碧雲，讓你受苦了，可是大丈夫志在四方。”

“你愛我嗎？”

“寶貝，別胡思亂想了。”四周一片寂靜，可以聽到青蛙的呱呱叫聲。他們沉寂了片刻，再次飲了幾杯，彼此都有了些醉意。

她翩躚起舞，步伐輕盈，白的長裙舞動著，猶如孔雀開屏，仙子下凡。他藉著酒興著詩句: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拼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時間已將近三更，一切都還是那樣的寂靜，只是月光稍亮了一些。他走過去摟住正在起舞的她，用手輕輕拉動她的羅帶。白的長裙飄落在地，白皙的體在月光與淡紅的燭光下，是那樣的人。他輕輕地‮摩撫‬著，兩片嘴緊緊咬在一起…

外面傳來清翠的公雞打鳴聲，天已微亮，外面一片朦朧，西斜的月光從窗戶照入屋內。昨天晚上沒有吹滅蠟燭，蠟燭已經燃盡了，了一堆。她用手著惺忪的眼睛，手向旁邊伸去，什麼也沒有。她立刻跳起來，發現大門微掩，她向門外奔去，馬圈裡也沒有馬。她立刻癱瘓在地上，眼中噙滿淚水:“天的夢，秋空的雲啊，為什麼聚散那麼容易；而我與他就為什麼那麼難，而又那麼短暫呢？”她看著灑了一桌的酒，後悔昨晚喝得太多，後悔聽了他的甜言語，而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她看著畫屏上綿延的青山，他到哪裡去了呢？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之後無數個黃昏，總有一個‮婦少‬站在門口，伴著夕陽西下，向遠處眺望，滿臉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