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男爵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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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回答他們了?”
“自然是說實話咧當他把我送到家門口時是10點半。”
“而她子講他直到夜午才回家。”
“是的,我知道。她喊破嗓門了,像一個嫉妒得發瘋的潑辣小婦人,‘晚上10點半以後你幹了什麼?在哪裡?’於是,官司找上來了,記者找上了門,既然兇殺案發生在那個時間裡,我可憐的居斯塔夫便成了嫌疑犯!”他開懷大笑,說:“居斯塔夫居然是強盜、殺人犯?而居斯塔夫連一隻蒼蠅都不敢踩死!”
“您的朋友當時喝多了嗎?”巴有點多。他喝酒太容易過頭了。他甚至還想拖我去離這裡500米遠的‘十字路口’酒館。該死的居斯塔夫!”兩名警探便去了這家酒館。那裡的人告訴他們,前天確實有一位叫居斯塔夫·紀堯姆的常客在剛過了10點半時去喝了一杯茴香酒。
這樣,一個問題便突出了:“居斯塔夫·紀堯姆從10點半到夜午究竟幹了什麼?”他們將男爵送回家,又安排那名隨行警探監視。莫勒翁便讓維克多將車一直開到紀堯姆的別墅。
夫婦兩人都不在家。
“去吃午飯吧,”莫勒翁說“時間不早了。”他們在“競技”咖啡館吃飯,沒有多講話。維克多以沉默和溫表示自己覺得警長的忙碌非常幼稚。
“說到底!”莫勒翁大聲問“你不認為這傢伙的行為有點怪嗎?”
“哪個傢伙?”
“居斯塔夫·紀堯姆唄。”
“居斯塔夫·紀堯姆?對我來說他是次要的。”
“可真見鬼,告訴我你的打算。”
“直奔艾麗絲·馬松住處。”
“我的意思卻是,”莫勒翁動起來,固執己見“去見多特雷夫人。走。”
“好吧。”維克多同意,肩膀聳得更高了。
那名隨行警探正在人行道上監視著房子。他們上了樓。莫勒翁按響門鈴,有人開了門。
他們正要進門,便聽到下面有人叫,一名警察飛快地向樓上爬來,正是維克多吩咐監視沃吉拉爾街艾麗絲·馬松房間的兩名騎車警員之一。
“發生了什麼事?”維克多問。
“她被殺了!
…
可能是被勒死的。”
“艾麗絲·馬松?”
“是的。”莫勒翁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他意識到自己沒有依照維克多的意思著手行動是錯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於是便聞人多特雷夫婦的房間,大發雷霆地叫喊起來,大概想起對方的反應而從中獲取點什麼:“她被人殺了!這就是結果!為什麼你不提醒我們,她,可憐的女孩兒正面臨危險?她的被殺說明你把債券給了她,多特雷…並且有人知道了這件事。誰?你現在準備幫助我們了吧?”維克多想攔住他,但莫勒翁仍犟著腦袋:“什麼?要我客氣點兒?這不是我的習慣。多特雷的婦情被害了!我要問他能、還是不能幫我們調查?而且要馬上這樣做,不能耽擱。”然而,因這些話而起了反應的倒不是多特雷先生。他愣愣地站著,兩眼圓睜,彷彿在努力聽懂這些話的意思。他的子加布裡埃爾卻站了起來,身體僵硬地盯著丈夫,等著他抗議。莫勒翁的話一停,她就喃喃地說:“你有婦情…你!你!馬克西姆!一個婦情,這麼說,每次你去巴黎…”她低聲重複著自己的話,紅紅的面龐變得灰白:“婦情!婦情!這怎麼可能!你有婦情!
…
”最後,他答話了,依然是那種呻般的聲音:“原諒我,加布裡埃爾…我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她現在又死了…”她劃了個十字。
“她死了…”
“你聽到了,這兩天發生的一切真可怕,我一點也不明白,一場惡夢,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這些人總想抓我?”她顫抖了一下。
“抓你…你瘋了…抓你,你!”她一陣絕望,撲倒在地,跪著,雙手併攏伸向警長,哀求道:“不,不…您沒有這個權力…我,我向您發誓,他是無辜的。什麼?拉斯科老頭的被害?可他在我身邊啊!我以我的靈魂發誓,他吻了我,然後,然後…我就在他懷中睡著了…是的,在他懷中…那您想怎樣呢?不,不是嗎?這太可怕了?”她又結巴著講了幾句,然後顯得疲力竭,話語不清,最後昏過去了。
她所表現的一切,一個被騙女人的痛苦、恐懼、祈求、昏,這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真誠,使人無法懷疑她是在做戲。
馬克西姆·多特雷哭了,沒想到去照料她。她很快甦醒過來,跟著泣。
莫勒翁抓住維克多的胳膊,把他拖到外面。在前廳,他們看到那個叫婀娜的老女僕在偷聽。警長衝她叫道:“你告訴他們不要出門,到今晚…直到明天,再說下面有人站崗,會攔住他們的。”在汽車裡,他用疲憊的口氣說:“她在撒謊嗎?誰知道呢!我見過許多很會演戲的女人!你怎麼看?”但是維克多緘默不語。他把車開得飛快,莫勒翁想讓他慢下來,但不敢,伯維克多反而開得更快。他們彼此都很惱怒。刑警處處長所安排的這兩名同伴並不和睦。
莫勒翁一直到穿過沃吉拉爾街角圍聚的人群,走進房子時仍怒氣衝衝。相反維克多卻鎮定自若。
下面是人們向他彙報的情況以及自己所記下的細節:下午1點鐘,來搜查的警察在四樓平臺按門鈴,卻無人應聲,而街上值勤的騎車警察告訴他們艾麗絲·馬松小姐並沒離開房子。於是他們便叫來附近的一名鎖匠。門打開了,一進房間就看到艾麗絲·馬松仰面躺在臥室的沙發上,臉灰白,兩臂僵硬,兩隻手腕因為反抗而扭曲著。
沒有血跡。沒有武器。傢俱和物品上沒有搏鬥的痕跡。但艾麗絲面部浮腫、滿是淤血的斑痕。
“這些淤斑說明,”法醫說“她是被人用繩子或巾絞死的…也許是圍巾。”維克多馬上注意到被害者的橙綠花紋圍巾不見了。他問別人,結果沒有誰見過它。
奇怪的是,屜沒被動過,帶鏡子的衣櫥也原樣未動。維克多找到了旅行包和旅行箱,它們都是早上離開時的樣子。這表明兇手沒有找債券,或是他本來就知道債券並不在這房裡。
門房太太被詢問時,指給他們看自己房間位置不好,她看不到所有進出的人,並說公寓很多,來去的人很多。總之,她沒注意到什麼不正常的情況,對警方毫無幫助。
莫勒翁把維克多拉到一邊,告訴他,中午12點不到,六樓的一名房客在三樓到四樓的樓梯上遇見一個步履匆匆的女人,而那時四樓的一扇門好像剛剛關上。這個女人穿著簡樸,樣子安分。他沒看見她的臉,似乎有東西擋著。
莫勒翁接著說:“死亡確定在中午時,這是法醫講的,但確切時間會有兩三個小時的誤差,因為死者身體不好。另外,檢查結果說明,兇手動過的東西上並沒留下指紋。這又是戴手套作的案。”維克多在一角坐下來,注視著現場。一名警察有條不紊地搜著房間,他檢查每一件小玩意兒,細細察看牆壁,抖抖窗簾。一個草編的舊煙盒被打開,從中倒出十幾張發白、拍得很差的照片。
維克多檢查這些照片。都是業餘作品,好像在一個朋友聚會上拍的。照片上有艾麗絲·馬松的夥伴:伴舞女郎、時裝店員、商店職工…但在煙盒底的絲紙下面,他又發現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被折了兩折。他基本肯定照片上的人就是在巴拉塔扎爾影院和“陋屋”見到過的神秘女人。
他一聲不響地把照片進自己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