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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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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未落,便如飛蛾撲火般著金軍衝去。火牆這邊,自折翎以下,個個面容悲慼。章興更是悔不當初,竟縱身過火,去救李豫。魏慶將他一把抱住,對摺翎吼道:“將軍,撤兵吧!”折翎一嘆,揮手傳令,眾人一同往砦中疾奔。至砦前斜坡半路時,忽聞側面有一人喝道:“折翎休走!納命來!”***折翎側頭看去。

只見大長老獨自當先,身後不遠處跟著峰下小營中的金兵千餘,個個殺氣騰騰。晏虎數次見大長老出手,知他厲害,不待折翎吩咐,便帶著幾名箭手停步張弓,遠遠地將羽箭往大長老身上去。

折翎命魏慶帶了餘人回砦,亦停在原地弓開滿月,卻是凝而不發。大長老見了晏虎等人箭,冷哼一聲,雙袖一拂,將箭支打歪,向前速度絲毫不減。

待望見折翎亦住,心生警惕,倏地止步,凝神防禦。折翎遙遙將氣機鎖在大長老身上,見金兵從後湧來,不敢久峙,一箭出,又搭一箭,喝道:“晏虎,休得耽擱,速速回砦!”晏虎聞令毫不遲疑,反身便走,帶著幾名箭手從折翎身邊跑過,直奔砦牆。奔跑中只聽身後箭出似風雷、連綿無斷絕,回頭看去,不由心驚。折翎箭箭不離大長老要害,的大長老閃轉騰挪、毫無寸進,但大長老每一躲避皆留有後招,若是折翎有半箭疏忽,立時便能撲到他身前、施以殺手。

折翎明知他意在將自己拖住,卻因擔心晏虎等人未遠而不敢停手,雖是一面箭,一面後退了些許,但大長老亦是如影隨形般將距離拉近。

晏虎見那千餘金兵藉著大長老纏住折翎之機,已然來在大長老身後不遠,知自家將軍雖箭術通神,卻難擋住千名金兵衝殺,摸身後箭壺已空,遂將心一橫,收弓拔劍,吼叫著再反身向大長老衝去。

幾名箭手見狀,相視頷首,皆拔劍相隨。折翎才了一輪連珠箭,調息間取了三箭在弦,準備應付即將衝上前來的幾名金兵,忽然見晏虎等人又在身邊奔回、直向著大長老殺去,知他用意,心中一懸,棄了箭意出聲呼喚。

大長老覺一直將自己鎖死的箭上氣機稍減,立即輕身前掠,與折翎近身搏殺。恰此時,晏虎趕到,合身撲上,橫劍往削大長老雙腳。隨行箭手繼之使劍亂砍亂刺,個個捨生忘死、不惜己身。

大長老見眾人拼命,不敢大意,換了口真氣向側面躲避,同時出腳反踢攻者。一眾箭手皆被踢倒,唯晏虎身子一矮,反手將大長老左腿抱住,手中短劍順勢上,取他肋下軟處。

大長老恨晏虎油滑狠辣,重重一哼,右掌翻腕直往他天靈蓋上擊去。掌風方出,忽覺面前箭氣冰冷,只得側頭擰身躲避,同時化掌為指,將晏虎短劍彈斷,這一耽擱,幾個被踢倒的箭手紛紛圍攏上來,執劍拼命。

大長老懼折翎在側,不敢耽擱,使一個重手擊倒左側一人,卻冷不防被晏虎死死抱住了‮腿雙‬,手中斷劍亦刺了入。餘下幾名箭手雖被大長老打的吐血倒地,此刻卻亦學了晏虎樣子,死死抱住他腿不放。

大長老動怒,右掌抬起,尚未擊下,又兩箭穿空而來,一奔面門,一奔心口。輕身躲時,卻只騰挪不動,遂起了同死之心,不顧箭矢,運掌將兩名箭手頭顱擊碎。折翎將體內餘下所有真氣貫在雙箭之中,一俟箭出,也不管建功與否,立即向前,救晏虎。

飛掠中見大長老避無可避,心中正在暗喜,忽見一狼牙斜刺裡送出,先上後下,砸中兩支羽箭。持那金將雖被震得虎口迸裂、踞跪嘔血,卻成功將羽箭砸偏,只傷了大長老肩頭。

大批金兵自後紛湧而來,如水般將大長老及金將淹沒。折翎耳聞晏虎大吼“將軍不要理我,快…”便再無聲息,不由心痛如絞。

眼見金兵已近,不走恐陷,只得轉身退走。折翎逃,金兵追,看看離砦牆不遠。牆上機括聲響,神臂弓矢如雨落下,金兵攻勢立緩、逐漸退避,折翎趁機緣繩攀上砦牆。趙破魏慶接著,尚不及言語,便聽金人主營中號角戰鼓響成一片。三人遠眺。

只見天上烏雲滾滾,壓頂催。地上戰鼓隆隆,軍兵列隊。天助軍勢,軍借天威,使人望之膽寒。金人已將被燒成焦炭的投石機上殘留火頭熄滅,營前層層疊疊不知擺佈了多少人馬。

未幾,中軍處號角再起,適才追折翎的千餘金兵聞聲齊齊大吼,隨後便揮舞著手中兵刃,如瘋似狂地向砦牆攻來。

牆上神臂弓再次發威,將金兵成串倒,在牆下密集的人群中開出一條條通路,即便如此,亦難阻適才還逢矢即避讓的金兵勇猛。

牆上滾木擂石齊下,金兵被砸的東倒西歪,傷損頗多,卻仍死戰不去。直至金營中號角聲又起,才紛紛退下,由身後已經壓上的第二波人馬續攻。

金人輪番罔替,攻勢毫不停歇。砦中青壯幾已喪盡、人手奇缺,雖婦孺老幼俱上陣相助搬運,但峰上牆上守具消耗數目太大,神臂弓已停,多積下的滾木擂石亦所剩不多。

攻至牆下的金兵只覺壓力驟減,個個欣喜非常,吶喊攀爬。砦中最後幾名弓手,皆已隨晏虎喪在坡上,牆上除神臂弓外,再無箭發。

折翎魏慶二人持弓,當住砦牆上適才被投石機砸出的大。魏慶手指早已被弓弦勒破,每出一箭便有血滴隨弓弦彈出,猶箭不止。折翎右臂亦有痠麻之,雖死了數名金將,卻難阻金兵攻勢,此刻見金人已攻至牆下,開始借梯爬牆。

而砦眾稀少,其力不足以使木叉將雲梯推倒,遂棄弓取刀,準備近身敵。金兵蟻附,藉著身後羽箭漫天,擎盾上攀。砦人或取金汁澆灌,或使長兵撥刺,藏身牆後與敵周旋。

雙方正戰的如火如荼,空中忽響起一聲炸雷,其聲竟將戰場上喧天的廝殺動靜壓了下去。又過數息,雨點如豆,密集掉落。完顏宗弼早已親身來在陣前督戰,此時見大雨漸做傾盆,眼前猶如有一道紗幔,將景物遮的朦朦朧朧,竟看不清砦牆處戰況如何。砦前斜坡人眾踩踏,落雨成泥,足陷難起,攻勢已然不繼。

想想大雨之下,攻守皆是一般不易,正頒出重賞,勵眾軍一鼓而下,不料雨滴忽轉做冰豆,兜頭砸下。數息之間,已是雞蛋大小,林木枝丫多被砸折。

兵卒個個被砸的鼻青臉腫,叫苦不迭,雲梯上的軍士紛紛跌落,再難登攀。完顏宗弼無奈,只得下令退兵,這一場冰雹,足足下了大半個時辰,地面觸目可及之處,蓋了厚厚一層冰石,遠望潔白若雪。

繼之而來,又是大雨傾盆。折翎在牆上見砦人亦多被冰雹砸傷,又見金人退去,遂命砦人散兵避雨。

待安排砦人散盡,冒雨獨立城頭,望遠嘆道:“雖得天之助,僥倖守成,卻終不是長久之計。不知安鴻及援軍,何時方可回砦!”***“似這般大雨瓢潑,不知何時方可回砦!”安鴻自逃離神岔以來,心懸砦子安危,又是多不眠不休,一鼓作氣自小路趕回。到得當道營盤處,正在猶疑是否闖營,恰逢冰雹大起。在樹下躲避時,遠遠認出守營軍中奔跑躲避的一名紅臉砦人。入夜探營,尋到砦人詢了情形,知佟陸與府州兵馬一同往援,此營虛立,心下稍安,就營中歇了一宿。

晨起力稍復,在中軍帳用過飯食,大雨絲毫不見停歇,心中焦急萬分,喃喃自語一句後,又對身後的紅臉砦人及留守軍將道:“多謝二位款待!

我恐砦中大哥心焦,這便想上路了,待金人退後,再與二位相見把酒!”那留守軍將魁梧健碩,亦是朱驍身邊得用之人。

此時見安鴻告別,起身道:“安公子且慢!我家將軍離去這幾,我一直心神不屬,甚是擔心。此營虛立這些,並無半個金人來查,想是皆奔主營去了,若我所料是真,那砦子與我家將軍,怕俱是不妙。安公子稍安勿躁,待我整軍,與公子一同上路。”安鴻大喜,忽又轉猶疑道:“大雨未停,這…”魁梧軍將哈哈一笑,自傲道:“區區雨中行軍,能耐我府州兵何!”言罷對安鴻拱了拱手,自去準備。軍卒收拾上路,一路冒雨。府州兵馬,果然良,雖是大雨瓢潑,行軍卻絲毫不慢。行了半,經過數個金人小營,俱是空空如也。

魁梧軍將見所憂果然,更是催軍急行。行不多時,忽聞山左似有馬奔騰。眾人聞聲皆詫,唯紅臉砦人面驚恐,急道:“率軍速退,定是山洪發了!”***山洪爆發,使得被堵的護河四處溢,將數座金營沖垮。大雨連綿三,未有一刻停歇。金人主營雖在平坦之處,亦是積水盈尺。

完顏宗弼使眾軍挖渠排水,堅固營帳。折翎帶同砦人修補砦牆,增補守具。僥天之倖,兩下竟相安無事。第四雨水略小,一營金兵傾巢而出,在坡下營前搭臺立起三高竿。

值守的章興不敢怠慢,忙遣人將折翎趙破尋來。眾人在牆上遠望,見金兵冒雨忙碌,皆不解其意。過了片刻,臺成竿豎,金兵又將三具屍首一一吊在竿上,此時雨又轉大,化簾為幕。

眾人雖看不清屍首樣貌,亦知不好,個個心頭沉重,立在城頭不肯離去。待雨漸小,折魏趙三人相繼蹙眉,再化作重重一嘆,章興眼力稍遜,不知所以,抓了折翎無風自顫的袖角急切問道:“將軍,那竿上掛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