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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未見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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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安以一敵二,漸失上風,虛晃一刀跳開道:“佟仲,事到如今,你仍信這細作麼?”佟仲將十二擋在身後,答道:“我信的是我家將軍與雲夫人!”陸小安道:“此處八百同袍命,眼見便被此細作斷送,你可要分得輕重!”佟仲道:“我家將軍正在諸葛砦守禦絕不會錯!將軍所守乃是入蜀陰平小路之要衝,守著的乃是所有蜀中百姓命!”陸小安長出口氣道:“我斷然不會為此謊言滿口之人的一面之詞而率軍至未知之地,行不知真假之事!”佟仲怒道:“十二你信不過,神箭營你信不過麼?我家將軍你亦信不過麼?”見陸小安默而不語,長嘆揚聲道:“好!那你我便分道揚鑣!信我箭營,願與我共赴山砦,御金狗於入蜀要道者,過此處來!”此言一出,兵丁半數皆湊在佟仲身後,多為吳玠麾下曾歷富平之百戰兵。陸小安先遣了適才那報信軍卒去山前聚攏軍士,方沉重道:“神箭營指揮乃是府州折家的折翎,在鳳翔時,楊隊將曾對我言講,府州折家降金已有年餘。你等在軍前,竟無半點耳聞麼?”佟仲聞言,面上青紅替,辯無言。身後眾軍之中,默默離去者有之,憤喝問者有之,怒目唾棄者亦有之。

待山前軍回,隨佟仲之人,僅剩百餘。山前軍中一弓手,自鳳翔跟隨陸小安直至此處,與數十箭手一同立於佟仲身後,問陸小安道:“陸隊正,吳經略命你率軍赴陰平山寨援護折指揮,莫非你竟要抗命麼?

臨行時,吳經略曾訓示,蜀中安危或就在我等一行,你忘記了麼?你我在軍,但聽命抗敵,怎得如此多衡量?”陸小安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在他身後,一親歷了和尚原叛亂的刀牌冷哼一聲道:“當官的皆是嘴上說的好聽!百姓只是討生活,管他治上是金是宋!

曲端將軍倒是心念百姓,張樞密又是怎麼對他的?吳經略與張樞密好,此次派我等去山砦,多半亦是張樞密之令。那蜀中安危,怕只是騎在我等頭上作威作福的官老爺的安危罷!”陸小安聞言,心中念起於家鄉避難時所經所歷,不由起了一陣厭惡,剛剛繞上心頭的那絲顧慮盡數消失,轉身向後揚聲令道:“棄此山,隨斥候搶出探得新路,回和尚原助吳經略抵禦金兵!

是非對錯,吳經略自會分明!我總不能帶同你等,依難辨真假之言,枉送命!”說罷,抓了斥候,當先便行。

眾軍轟然應諾,不多時皆消失在林木深處不見。佟仲心中雖是堅信自家將軍,卻對眼前情勢及方才陸小安言語仍存猶疑,愣愣站在原地不動。十二見狀,往山前看了看,回身對佟仲跺腳甩手道:“罷了,說與你知!

我生就女兒身,雖是自幼在孟門中,卻並不在意什麼家國大事,只是想和長公…你家雲夫人一樣,尋一個如意郎君,兩廂廝守。那安公子單劍屠金營,真個英武無雙。

自那時起我便已…喜歡上了他!此次在原上出發前,更是與他約了生死相守!就算是我會害眾軍,害箭營,害你家將軍,總不會連自己心上人也害了去!我言已盡,跟不跟我走隨你!”言罷,雙頰緋紅,只覺得心中臉上,火燒也似。既不敢看佟仲,亦不待他答話,自顧自往林中跑去。***佟仲一愣,想起自家將軍與雲夫人那等伉儷情深,著實令人豔羨。

看看十二小女兒情態,心下微動。轉念又記起她適才所言,暗自警醒,再不多思,招手帶著身後近二百兵士緊緊跟在十二身後。

行了約有半,看看天將晚,一直在前領路、不肯回頭的十二倏地停步,垂頭踟躕了一會,回頭來在佟仲面前,指一碎石壘就的記號,聲若蚊吶般道:“佟大哥,此處便是我所說的岔路。

我等往左行,再一即可與歸砦小路連通。陸隊正他們,恐是自此往右,出山去了。”佟仲聞言,心下大定。知十二窘迫。

也不看她,將目光放在右邊駁雜腳印上道:“有勞十二妹子!方才我與陸隊正言辭頗,皆無轉圜,這才分隊而行。如今我既見了妹子所說是實,便當遣人去尋陸隊正。

想必陸隊正見了此處,亦可知妹子所言不虛。兵合一處,援護砦子之力也多些個。請妹子在隨後路上多做暗記,使陸隊正可循跡而來。哦,再煩請妹子就近幫兵馬尋個略為寬敞的所在,我等歇宿連同等待陸隊正迴音。”十二見他言行,知他對己迴護,只不迭點頭。佟仲遣了名軍士循著陸小安人馬腳印尋去,自帶隊隨了十二去覓地為營。那名軍士行到天黑歇息,隔天上路,午時未到,便撞見了陸隊斥候,共來在軍前。

陸小安聽罷軍士來由,正蹙眉沉思間,探前斥候來報說,前方往和尚原小路上金軍並未封鎖路口。

而是略略停頓後反著往和尚原去了,陸小安心更猶疑,正遣人再探,一名探後斥候疾奔而來,大聲道:“陸隊正,後路有大隊人馬追來,林木掩映,不知人數多少!”陸小安聞報,忙令眾軍搶了有利地勢,在林中設伏以待。追兵多叛軍,貪功冒進,甫一接觸便潰了一陣。雖是如此,卻仍徘徊不退,只於金人監軍之下輪攻打,且時有增兵。

陸小安一面憑箭手守住密林,一面廣撒斥候偵測退路。守了一,斥候俱回,皆報曰“南向和尚原之路金軍稠密,難以去得。北向之途卻是於路清靖”陸小安見箭矢將盡,追兵多,遂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出小路北行,往鳳翔去投楊從義。令既出,眾軍皆行,陸小安自帶了一隊兵馬斷後。山間本無路,敵我雙方只靠著林木間的縫隙爭鬥穿行。

陸小安所部乃是西軍銳,而追兵中叛軍無戰心、金人不擅山路亦不肯前,故此雙方距離拉的越來越遠。

陸小安見久無追兵身影,正下令去趕早已退去的前軍,忽林木中有兩人飛身而來,大叫道:“賊子休走,還我師妹命來!”***“金狗休走,給爺爺納命來!”陸大安向天狂吼一聲,一刀將面前金兵劈倒,身旁眾軍聞聲亦皆隨之大叫,猛虎出柙般向前衝突。

攻砦金軍只顧著舉盾防弩箭,卻不想一向只以弩箭防禦的小小山砦竟敢啟門殺出,淬不及防之下節節敗退。陸大安率收編叛軍,借地勢狂掠而下,直至金軍營前不遠。聞砦中鳴金,方耀武揚威而回。

金軍來時,正值東路軍搜山檢海,調了許多西路主力。更兼恃孟門相助,並未曾料想此路有守禦,將餘下百戰之士放在了和尚原下,故營中軍士多非能戰之人。烏魯頓軍于山中已有月餘,不但攻砦事未得存進,反而死傷逾千,軍心疲敝。

此刻立在中軍觀瞧,見軍馬敗狀,登時臉鐵青。正遣軍再戰,忽聞營右一陣紛亂。放眼遠望,只見帳幕火起、軍亂馬嘶,一小隊白衣砦丁正往密林中撤去。

金兵慌亂救火,無暇顧及,偶有追襲金兵,皆被砦丁弓箭死。烏魯大怒,吩咐左軍救火,自帶了親兵上斜坡攻砦,卻被砦左峰頂箭雨滾木阻回。

王錦在砦牆之上極目遠眺,見烏魯肩上中了一箭,卻不肯醫治,反把醫者一頓鞭笞。遂哈哈一笑,挑大指對摺翎道:“折將軍妙計,每令章興率砦丁垂繩以出、聞金而進,騷擾敵營。

這幾那烏魯顯已煩躁,又加金人攻勢衰,恐是無能為了!前些陣前收納的軍兵,不想經將軍調教後竟有如此戰力!想想那我阻將軍收叛之事,真是糊塗!”折翎搖手,望王錦誠摯道:“那是我怒令智昏,只是僥倖成功罷了,王兄所言,乃是萬全之思。以後還請王兄切莫難言,我亦當時時聽取。”言罷,對著王錦施了一禮,轉望牆下正回砦軍兵道:“此皆是我西軍勇士,只是受領軍人之累而成叛。非折翎調教,乃中家國氣使然!”王錦佩,還禮不迭。

一旁高誦忽指牆外道:“將軍快看!怎地金兵好似要拔營了!”折王二人隨指看去,見金營中有軍列隊於前,嚴陣以待。餘眾除一部於砦右滅火後就地警戒外,皆拔營緩緩而退,烏魯在中軍正在與一人爭吵,暴跳如雷。折翎一怔,王錦卻已歡呼起來。

砦眾聞王錦呼聲,見金軍退去,皆欣喜不已,舉兵刃高呼,喜極至有泣下者。趙破自左峰匆匆而來,笑容滿面道:“折將軍,金人退了!”折翎心下雖疑,卻不願攪了眾人歡喜,遂頷首道:“正是!

但我等亦不可大意,以防金人有詐。還請趙兄遣一得用之人,與晏虎高誦一道墜著金人隊尾探查一番。”趙破應諾,喜滋滋的與晏虎高誦一道去了,折翎轉對王錦道:“請王兄同與我去尋魏慶,將他監視之人一一過審,娜娜許是就在那些人當中!”待王錦點頭,又對身邊郝摯陳丹命道:“你二人巡砦!若是我與王堂主審問無果,那娜娜行蹤便著落在你二人身上。

此女毒辣,若不趁金兵退時除去,恐她再為害腹心!”頓了頓又囑道:“你二人各帶一隊人同去,切莫落單,小心自身!”郝摯陳丹抱拳尊令,各領了一隊人分頭而去。郝摯帶人在中坪尋了一遭,未見有異,兜兜轉轉間到了折翎巧雲居所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