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四十完整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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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側身閃過一冰柱，然後揮劍直接斬碎了另一。

“哇噢，怎麼覺你睡了一覺變暴力了？”德拉科調侃道。

“睡太久了，練練手。”哈利聳了聳肩。

“所以你到底夢見了什麼東西才怎麼久沒醒？十二個穿著‮趣情‬內衣的教授對著你跳鋼管舞？”德拉科抬起淺皮靴踹了拉爾先生一腳，對方骨碌碌朝前滾了幾圈，堪堪躲過了一排冰刃。

哈利神微妙地盯著斯內普的手腕看了一會兒，轉回了頭，假裝一臉虛弱地扶住了牆:“…我夢見你拖著拉爾先生的手昭告天下說我們相愛了，然後我被迫在隔壁聽了你們整晚的啪啪啪，啊，還真是噩夢呢，能醒來真是太好了…我靠你居然拿冰柱捅隊友！”德拉科舉著冰戳一臉淡定:“…我剛才想象了一下你的腦袋被捅穿的畫面，覺得那畫面太美好了所以忍不住就想試一試。”人魚公主半透明的身影懸浮在空中，出了與清秀臉龐完全不相符的猙獰神，半面臉都變為了森然的白骨，她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鋪天蓋地的怒意隨著冰刃席捲而來:“騙子！你們人類全部！全都是騙子！你們的每一句話都是騙人的！”

“我勒個去她剛剛明明不是這張臉的！”德拉科叫道。

“她的靈魂本來就是因負面情緒而存在，剛才那副樣貌八成只是用來哄騙像你們一樣腦袋裡只有三格空間的笨蛋回山裡的。”斯內普冷冷說道。

“報告教授，我覺得我有四格！”救世主一臉認真。

“…”黑魔法教授完全無視了對方，在攻擊停頓的間隙抓了一把珍珠到了四維口袋中:“我們不用和她多做糾纏，既然已經拿到了眼淚，我們就…”

“乾脆直接把這裡炸了就好。”哈利笑眯眯地接了下去，朝著教授伸出了手，“之前您撿起來的是什麼？”對方瞥了他一眼，把手上握著的耳環給了他，“魔法加上她生前用過的東西，可以攻擊到她。”

“原來是這個。”哈利驚奇地瞥了手心中的小東西一眼，“我本來打算把它當成給拉爾先生的飯後甜點呢。”拉爾配合地嚥了一下口水。

“等等等，哈利你說…炸了？”納威驚了一下。

“她自己都已經快把這裡拆了，我們只不過助她一臂之力而已…來之前我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那裡偷了一個小玩意。”哈利咧嘴笑了起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讓我睡了那麼長時間，就當做我給她的回禮好了。”哈利從四維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方塊，拇指一用力把耳環按到了裡面，“一顆就足夠炸平這裡，剩下的部分…可以讓她的靈魂被錮在這裡，沒辦法再到處害人。”

“既然這裡她的傳說來自西海，就在此處消逝長眠吧。”哈利將小方塊用力一拋，它卡在了山頂上的空隙中，方塊在遭受到撞擊之後表面浮現出了一串數字，正在一點點倒退:“走吧。”人魚公主落下了大顆的眼淚，一串串珍珠滾落到了地面上，她似乎已經聽不見他們說的任何話了，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與憤怒中:“我等了…等了你這麼久，為什麼就是不回來找我，哪怕是告別也好…”斯內普在這時向四周張望了一圈:“…等一下，那個小傢伙去哪裡了？”

“什麼小傢伙？”哈利愣了一下。

“那頭小人魚…它跟著跑進來了。”斯內普快速地掃了山一圈，終於在石附近發現了那頭小人魚，它雙手壓在石邊，正在努力想要往上爬，似乎想要靠近坐在中央哭泣的人魚公主，可惜公主並沒有注意，一心沉於自己的悲傷之中。

哈利衝過去想要把他抱起來，只是小人魚死死拽著石不放，一直在哇哇亂叫著，似乎就是不願意走，“嘿，小傢伙，我知道她和你的關係，但從她逝去並開始害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是你真正的母親了，存在你面前的只是一段充滿怨恨的回憶而已。”小人魚聽著他說話，似乎放棄了掙扎，乖乖地被他抱起。

“抱歉。”哈利這樣說。

但他沒有想到小人魚是裝的，在他放鬆警惕的一瞬間就蹬著腿跳了出去，撲到了石上的人魚公主身上。

“你…”哈利條件反就伸手想要抓住他，但在碰到的那一瞬間周圍的景忽然全數扭曲，那種眩暈的覺和進入過去的夢境中的覺差不多。

不是吧又來！哈利在心中罵道，不過他一轉頭就看見了同樣看著摸不著頭腦的夥伴們，好吧，至少這一回全員都被拽進了一個地方，還算是個好消息。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海水，腳下的不穩定也能夠證明他們是在船上。

眼前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其中背對著他們的年輕男人身上穿著中世紀戰袍。

“咦…”納威看著男人的背影，忽然叫出了聲。

“怎麼了？”德拉科問道。

“…我覺得他好像有點眼。”納威似乎也有些疑惑的樣子。

勇士在這時開口說話，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卻隱約有些悉:“我承諾從通道將他們帶回我們的世界之後，就會再次回到這裡，你願意…和我們的孩子在這裡等我回來嗎？”人魚公主輕撫著微微凸起的腹部，柔順地望著他:“好。”

“…當島嶼下一次浮出水面，夕陽未落盡之時，我會回到你的身邊。”年輕的勇士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在上面吻了一下，“這不是告別，只是為了我們的下一次的相遇。”

“當島嶼下一次浮出水面，夕陽未落盡之時，我會在這裡等著你。”人魚公主用溫柔的眼神看著他，握著對方的手出了小小的微笑，世上再也找不出比沉浸於愛的人們更加美麗的笑容，“為了我們的下一次相遇。”勇士最終轉過了身。

——場景在這時又一次扭曲，哈利跌坐在了地上，身下不再是甲板，而是鋪滿珍珠的地面，他們似乎突然又被這段記憶甩了出去。

看起來是小人魚的能力搞的鬼，他們卻無法苛責那個努力想要觸碰到母親，伸手擦盡她的眼淚卻只能夠一次次撲空的小傢伙。

人魚公主只是用雙手捂住眼睛，似乎什麼也看不見:“我一個人…好孤獨啊。”求而不得，得而不惜。

“喂。”德拉科有些慌張的聲音響起，“你搞什麼？”納威只是看著人魚公主，眼淚不斷地從蔚藍的眼中滾落:“我…我知道他是誰了。”

“誰是誰？”哈利和斯內普也望向了他。

“在時空裂縫裡…我們遇到的…遇到的那隻兇鹿，我在森林中看到它時候，同時還看見了一個男人的影像，雖然只有很模糊的一瞬間…但我絕對不會認錯。”納威似乎止不住他的眼淚，“奧爾修斯…就是我們遇見的那頭客死異鄉的怪物啊！”

“什麼？”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實那段遺失的故事推想起來並不困難，只是過於殘忍，年輕的勇士帶領著屬下們來到了時空裂縫之中，卻失在了那片幽靜的死亡森林之中，人類的壽命畢竟有限，無邊無際的孤寂更加能夠殺死人，同伴們一個個死去，包括勇士自己也沒有逃過死亡，但他卻因為想要遵守回去的承諾，而轉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模樣活了下去。

他有多麼想要活下去，甚至不惜化為食人的兇鹿，想要回到心愛的女人的身邊，卻漸漸地，連回去這個念頭也忘記了，剩下的只有關於“活著”的執著與心中無限的孤獨。

哈利想起兇鹿褪去鴉羽與皮恢復人形之後，朝他們抬起的那隻僅剩森然白骨的手，它那時想要伸手握住的，到底是什麼呢。

是現在在他們面前哭泣的那個女人的手嗎。

人魚公主的身邊滾落了一地珍珠。

他們為了等候對方，在兩個世界中獨自徘徊停留了數百年，用近乎駭人的代價換來了遠遠超出壽命之外的時間，卻無法傳達分毫關於對對方的思念。

留下的只有怨恨孤獨與淚水。

納威對著人魚公主用盡全力喊了出來:“他從來、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一直想要回到你身邊！”人魚公主發愣地看著他:“…真的嗎？”納威一口氣說出了所有的故事，並準確地描述出了他印象中奧德修斯的相貌，非常努力地希望人魚公主相信他。

而似乎他的話也確實奏效了，人魚公主雖然只是呆呆聽著，沉默著低著頭，但她半邊可怖的臉逐漸恢復了光滑，身上的戾氣也漸漸消去了，似乎是因為怨恨的消去，語調也恢復了往記憶中的真正柔順:“他…沒有忘記過我們的約定嗎。”納威堅定地搖頭:“沒有。”

“…噠。”小人魚固執地伸出手想要觸碰人魚公主的幻影，在它第無數次摔在石上之後，它竟然摔入了一個柔軟的懷中。

人魚公主似乎也因為懷中的觸而愣住了，恢復了理智後的她第一次抬起頭，看著小人魚，好像在努力回想對方是誰，她抱著怨恨過了太久，已經記不清很多事了。

“…噠…媽…媽。”小人魚用短手臂抱著公主，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詞。

人魚公主久久地望著它，好像已經無法正確分辨出這個詞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對方小小的手也握住了她的。

倒計時卻在這時歸零，方塊在中炸裂，山頂上被炸開的碎石接連不斷地簌簌落下，整個山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