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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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哪筋不對勁？當卓爾合上房門，將那個一臉楚楚可憐的少女保護在自己房內時，他忍不住低咒起自己的“好心”來。

奇怪“好心”可不是他卓爾會有的，誰知他今天竟然和大哥卓越一樣，起了見鬼的同情心與氾濫成災的愛心在陌生女子身上。

卓爾望著眼前猶在磕頭道謝的少女，冷冷說道:“我並不是要救你，我只不過是不想看到抓人打罵的難看場面罷了！”他打算將自己的慈悲推個一乾二淨。

“先生，謝謝你，你真仁慈。”少女並不理會他語氣裡的冷淡，她拭去掛在頰邊的淚珠，出一絲天真純稚的笑容。

卓爾望著那抹燦笑，心頭沒來由的一震，卻淡淡說道:“我的心是黑的，一點也不仁慈，我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罷了！”他轉身出一菸，點燃它並猛兩口。

真奇怪，剛剛那一下心悸是怎麼回事？竟讓他心慌又恐懼，腦海裡還有一種覺死命撲向他，叫他小心，難道這少女…

“你惹了什麼麻煩？”卓爾壓下心頭的不安，轉身面對少女坐下後沉聲問道。他總得先明白讓自己心生慈悲的原因。

少女跪在他跟前，仍舊蒼白“他…他們那些人口販子自從抓了我之後，就強迫我出來從事易，好幾年了，我本沒有辦法，只…只好趁剛剛在從事易的時候偷溜出來，我一心想逃離他們的魔掌，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煩的。”少女的身子仍是不停顫抖，說話結巴，揮不去心中的無助與恐懼。

卓爾著煙，金絲框下黑亮細長的眼睛無比銳利，他在少女的臉上仔細打量著，看不出她有一絲說謊的痕跡。

易？真要命，這小女孩看來還不滿二十歲吧，竟然幹起這一行來了:難道本人真的就如同那些情錄影帶一般，全都偏好幼齒且未發育的貨嗎？

“你就這樣逃走，有沒有想過下一步要怎麼辦？”卓爾瞧一眼少女緊緊互的小手，她的左手腕裡有一道細長的疤痕，看來這個天真無知的小女孩，恐怕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辛酸…

“我…我不知道，我只想先逃離他們，再想辦法活下去。”少女睜著那雙晶亮的眸子回視卓爾。

卓爾嘴角一扯“你還真是天真，到時候人口販子自然有本事找到你，你逃到哪裡都沒有用的，小女孩。”少女一聽，漲紅了臉，急急起身辯解道:“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經十九歲了，我…啊！”她的膝蓋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整個人朝卓爾的膛撲跌而去。

卓爾伸手想攪住她的身子，卻惹得她更為慌張，情急之下想扶住他的肩，藉此止住自己即將跌進他懷裡的衝勢，誰知她的手一滑，不但沒有扶住他的肩，還將他薄袍的前襟扯開，卓爾突覺一陣涼意，出裎朗的他，連帶掉了幾本隨身的小冊子。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女一彈而起，又馬上撲身下跪在卓爾面前，不停道歉，撿拾著散落於地的幾本小冊子。

卓爾拉整好自己的衣袍，心裡掠過一絲煩躁。真不知自己今天是吃了什麼錯葯？不但跑去av傳播討來一陣無趣，還招惹收留了這個麻煩！

“先生，我真是…咦？”少女手中拿著卓爾的護照，發出一聲驚呼，然後轉以十分標準的中文說道:“卓先生，你來自臺灣嗎？你是臺灣人嗎？”

“偷看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的。”卓爾輕輕回護照及少女手中的小冊子，他的聲音裡有幾分嚴肅，卻不驚訝著這名本少女竟然會說標準的中文。

“對不起，卓先生，我是無意的。”少女急急解釋“我也是臺灣人，我是從臺灣被人賣到本來的。”

“你是臺灣人？”

“是的，我叫夏言暖，家在臺北木柵，八年前我被人口販子綁賣到本來，請你相信我。”少女望著卓爾急忙說道。

卓爾不語，只是揚起眉盯著眼前這張喜形於的小臉蛋，考慮自己是否要相信她？

“我相不相信你有何差別？反正我明天就回臺灣，我與你一點瓜葛也沒有。”卓爾盡力想撇清關係。女人，他是少理為妙！

“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我能不能求你帶我回臺灣去找我的親人？”夏言暖鼓起勇氣要求。

卓爾輕輕吐出一口煙，眯眼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我若是真的帶你回去了，能得到什麼好處？”他一臉的質疑，更加直言不諱。

“我的父親叫做夏新義，母親是吳小清，請你相信我，只要我回到臺灣找到父母，就能夠將錢還給你，我一定會回報你的，我會一輩子你。”夏言暖拉住他的手，哀求道:“請你救我脫離苦海，求求你，我會…”卓爾站起身制止她的話“對不起，夏小姐，我不可能幫你這個忙，我認為你應該去移民局或警事廳尋求保護。”直覺讓他想早早送客。

“卓先生，請你…”夏言暖苦求著，卻被卓爾一把拉起。

“很抱歉，夏小姐，我真的不能也不想幫你，因為我怕麻煩。”雖然這麼說話很傷人，但卓爾現在可沒有心情與心思來救人。

夏言暖一臉絕望，看得出她心中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又熄滅了。

卓爾狠下心，輕推她到拉門前“對不起，夏小姐，我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而已，至於其他的問題，恐怕你得自己去解決。”他輕描淡寫說道，刻意痺篇她那雙天真而澄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