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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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盈便只覺得，心頭忽然跳的厲害起來。適才飲下的茶水芬芳，在他口中發酵，泛出一種濃烈的味道，令他口乾舌燥，忽然記起在雲中那座小小的院落中，阿嫣初次承歡，那雙杏核眼眸中泛過的瀲灩澤。

他了口氣。

大半年的時間沒有燕好之歡，他怎麼可能完全不思念阿嫣的身體？

可是，阿嫣在外頭吃足了苦頭，好容易回來，休養了這麼久，依舊是一副瘦的不經風的模樣。整個人就像一尊的玉娃娃，緻但容易破碎，他本就不敢做什麼動作，生怕怕稍微用了一點力氣，阿嫣整個人便在他手中碎掉了。

他便只能夠勸自己，不用著急。

他和阿嫣，他們有著天長地久，不必急著一時。

只是，自己是不是有點看錯，阿嫣的臉似乎也有些發紅，額頭甚至滲出了一滴汗，落在髮鬢之間，晶瑩剔透，墜不墜的。

午時的頭早已經烈起來，阿嫣卻依然穿著一件厚重的赤狐裘，更是扣的密不經風，也難怪被捂住汗來。

劉盈輕斥道“這麼熱的天，你穿這麼厚做什麼？”張嫣偏了偏螺首，看著他，無辜道“可是我有些怕冷。”

“汗都下來了，還說怕冷。”他氣的發笑，順手幫她解開衣裳。

他瞬時間倒了一口冷氣。

直勾勾的注視著敞開的衣襟裡面出的豔景，惱道“張嫣。”聲音彷彿從齒縫裡迸出來的一般。

在厚厚的赤狐裘衣之中，她竟是什麼衣裳也沒有穿，只著了一件大紅的心衣（肚兜）。上繡大幅金線牡丹花開圖案，絢爛無比。劉盈卻本沒有心力去看。阿嫣顯懷之後，心衣便都是特製，為了讓孕婦覺得舒服，做的極為寬鬆，且開口極低，隱隱出脯一片雪白的膚，以及淺淺的溝壑陰影。

“你…”他覺得自己有些惱，也有一些移不開眼，一時之間，竟不知做什麼反應好。

張嫣看著他的反應，覺得有趣，撲哧一聲笑出來。一雙杏核一樣的眸子漾著微微水，明明裝著純傻，偏偏又在底下蘊著一片魅意。

劉盈內心掙扎，想要推開她，卻又怕她一個站不穩，跌傷了自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膛中浮起的衝動，道“阿嫣，你胎象不穩…”

“噓，”張嫣伸出一指頭，在前樹立，吹了一口氣，狡黠的呵止道“你輕一些。外頭還有人呢。”劉盈已是顧不得說話。

他的目光縈繞在她放在邊青蔥一樣的玉指之上，只覺得宣室殿中一片靜寂，連彼此的呼，都染上了曖昧的氣息。

“持已，我想你了。”張嫣面上若隱若笑，酒窩淺淺，撒嬌道，漂亮的杏核眼微微眯起，像是暗夜裡妖嬈的花，閃著誘惑的澤。

“你不想我麼？”劉盈沒有答她的話，只是頭上的汗水滲了下來，告知了他的答案。

她悶笑，順勢仰靠在身後的書案上，出光澤的一段頸項，以及緻大紅心衣之下一線雪白的溝壑。回到長安的這三個月來，她已經是將養的很好，肌膚澤竟像是在發光，像是玉做的人兒，讓人垂憐。

“持已，”她招了招手，劉盈便著了魔似的，俯下頭來，聽張嫣曖昧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耳垂之上“我問過淳于堇了。”張嫣的臉頰之上，已經是染成一片紅霞，聲音彷如呢喃，匯成一線，透入劉盈的耳尖。

“她說，只要動作輕一點，還是可以的。”輕輕的話語彷彿最後一稻草，打消了劉盈最後一份顧慮，張嫣驚呼一聲，只覺得自己身體一個騰空，在回過神來已經是反置在劉盈懷中，而他炙熱的親吻恰如燎原一般燃燒起來。…宣室殿碧的紗帷垂下來，掩住殿中一片情。

張嫣:臥在案上，雙眉微微蹙起，雙手習慣的伸出來，想要扣住男人的肩膀。但劉盈終究還是怕傷到她腹中胎兒，沒有采用慣常的姿勢，而是站在地上，於是她的手本夠不到他的身體，在空中懸了一會兒，最終無力的落在身下的狐裘之上，顫抖的抓住裘，呻出聲。

“劉…盈。”她喚他的名字，聲音抖索，不成語調。

她一直以為，兩個人之間，是身為男子的劉盈更加的懷念，卻在劉盈再度進入自己身體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和他一樣，都在刻骨的思念。

他低下頭來，隔著大幅金線牡丹花開心衣，親吻她的山丘頂峰，安撫道“我在。”

…

當一切結束的時候，張嫣只覺得一片狼藉，額頭已經被汗水打溼。

劉盈也慢慢的從漏*點中沉靜下來，替她收拾殘局。將子抱起來，放在自阿嫣懷孕之後，他才令匠人新置擺放的躺椅之上。

“不要。”張嫣拉住劉盈的手，不願意他除去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潤的心衣，赧然道“我現在肚子大，不好看。”

“胡說。”劉盈笑啐，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如今的模樣，最美。”女子稟弱，為母則強。

沐浴著對腹中孩子的愛的光輝的阿嫣，在他的眼中，實是美到了極致。

殿中天光之下，張嫣咯的一笑，窩坐在躺椅之上，瞧著劉盈穿戴。面紅，髮髻微亂，在外的瑩玉足，每一腳趾晶瑩圓潤。像是一隻饜足的貓。

劉盈嘆了口氣，無奈回過頭來“你今天特意過來，就是為了勾引朕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