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洞玩耍的阿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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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它要這樣做?
我躺在地上,極度的疲乏正在慢慢退去,但是身體依然較平時虛弱得多,耗掉的體力不是幾塊餅乾就能補充回來的,睡一覺,到明天早上或許會稍稍好一些,但這並沒有什麼用處,更何況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思考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脫困,哪裡睡得著。
甬道已經不能進去了,可是這是通向外界惟一的路,如果放棄,難道還能自己開山打一條路出來?如果這是在打對戰遊戲,可以看做已經被人瞄準,就等著一槍爆頭gameover了,可是發生在現實裡,又落到了自己頭上,怎樣也要想辦法垂死掙扎一下。
其實我已經想到過,對付進了就走不出來這個問題,可以通過在人的上綁繩子,到時候前面的甬道走不完,就順著繩子走回來。但那股力量明顯不希望有人再進行這樣的實驗,難保不會悄悄把繩子斷,到時候出什麼事情就難說了。所以要不要把這個方法拿出來和梁應物討論,我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但真要完全舍了這甬道另尋它途,實在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譁”的一聲響。我急忙支起身看,只見不遠處那個閃著磷火的用於照明白骨堆已經塌了,何運開站在旁邊,摔在白骨堆裡的朱自力正努力要爬起來。
“何運開搶東西了,何運開搶東西了。”朱自力大叫。
“誰知道你到底偷吃了多少東西,我看已經吃了兩人份都不止,還要這麼多吃的幹什麼?”何運開抓著朱自力旅行包的揹帶,使勁地拉著,臉上肌動,在綠光裡猙獰得可怕。
朱自力雖然知道打不過何運開,但現在食物就是命,哪裡肯放手,也顧不得再站起來,死命地拽著包不肯鬆手。
“鬆手,何運開。”梁應物大喝了一聲。
何運開卻沒有像平時那樣聽從梁應物的話,而是反駁說:“我平時一頓要吃四碗,這小子才吃一碗,我分到的食品和他的差不多,這不公平,他一定要分我一點才行。”朱自力趁何運開分心和梁應物說話的當口,一翻身站了起來,右手還拉著自己的包,左手卻順手起了一大腿骨,一付要和何運開拼命的樣子。
我和梁應物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旁邊的學生終於反應過來,和上一次相反,這次所有人都勸何運開不要動蠻。
何運開鐵青著臉,卻沒有放棄先前的念頭,右手用力一拉,朱自力踉蹌著向前衝去,左手高舉著那白骨,眼看就要和何運開幹架。
路雲大聲喊:“何運開,你現在搶別人的,以後就有別人來搶你的。”
“誰敢?”何運開大吼一聲。
幾乎所有男人的火氣都被這一聲“誰敢”了起來。
“我。”趙剛、王方圓、林質樸甚至郭永華都大聲和何運開對吼。
“不要太過分了,何運開,”朱自力握緊了手裡的白骨“否則,這裡沒有人會希望身邊待著一個隨時會搶食物的人。”何運開看著站在朱自力身後的幾條人影,重重地“哼”了一聲,鬆開了朱自力的揹包,轉身走開。
我和梁應物對望了一眼,彼此都憂心忡忡。我看著朱自力手裡的那白骨,百年前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剛剛開始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最高等的教育,再昌明的社會,人骨子裡的醜惡,還是一樣抹不去。或許,那並不能叫醜惡,只是動物的生存本能吧。
朱自力把白骨扔掉,鄭重地把揹包背在身上,恐怕他再也不會把揹包從背上解下來了。遠遠的,我看到朱自力正在端詳自己的手,剛才他拼命地握著骨頭,手上也沾了磷火,發出淡淡的綠光芒。只是就這麼點沾在手上的磷光,為什麼他看了又看,直把自己的左手手掌湊到了眼前?
正當我對朱自力在現在的處境下還能保持這樣旺盛的好奇心到奇怪的時候,朱自力忽然發出一聲驚叫,彎尋找了一陣,重新把他剛才扔掉的那白骨撿了起來。
我心裡一震,難道說,他和梁應物一樣,也發現了當年人吃人慘劇的蛛絲馬跡?
“有字,骨頭上有字。”朱自力一聲喊,讓所有人都大大吃了一驚,並且迅速地向他聚攏過去。
那大的腿骨上刻著幾十個字,每個字約有小指甲蓋的一半大小,如果不是剛才朱自力因為自己的手發光,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發現印在手掌上的字的痕跡,恐怕我們到死也不會知道這刻在白骨上的秘密。
“第18天了,還有67個,瘋了的鮑三和招娣終於被吃掉了,阿勇和鮑月還是在一起。好吧,如果你們可以一直這樣的話,我就放你們出去。”這就是刻在這腿骨上的文字。
這真是太重要的線索了。我和梁應物很快就理清了幾條基本的思路。
首先,可以肯定,一百多年前在這裡發生過一件慘案,這件慘案中出現了大量人吃人的事件。這雖然是我和梁應物之前想盡力隱瞞的,但到了現在,已經再也瞞不下去。
身處這件慘案裡的人,十有八九遭遇了和我們相同的情況,他們為了活下去,選擇了吃人。
最重要的是,這件慘案有一個旁觀者,就是在白骨上刻下這些字的人。而這個人有著讓人走出去的能力,很可能此人就是製造慘案的元兇,掌握著甬道的秘密。
而一百多年前的事件裡,好像還有兩個中心人物,就是那兩個叫阿勇和鮑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