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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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靜靜地品著清茶,安然地坐在狐仙居的臺階上,望著遠處渺渺的白雲,一個人獨自出神。
正如他所預料中的那般,藏青狐並沒有殺他,甚至壓就沒有為難過他。藏青狐雖然限制了他的自由,在這片青狐林中佈下了魂陣法,但是每清茶淡飯還是準時讓柳紅衣送了過來。秦逸不知道藏青狐心中作如何想,將自己拘於此又是何番心思。他只能隨遇而安,將這一切當做另外一種形式的悠閒。
“三天了…”秦逸放下茶杯,起身繞著狐仙居來回走了幾圈,然後搖搖頭嘆息道。藏青狐一回來後,便閉關不再見他了。每負責他飯食的是那個女鬼柳紅衣。秦逸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擔心的反倒是藏青狐的安全。
藏青狐既不殺他,又不放他走。如此這般的話,事情怕是比較難辦了。
無端之中,或許會生出太多的異數!
此番來虎頭山降妖並非是葉知秋的最終目的,他的最終目的是請自己去崑崙。可是如今自己被藏青狐拘在此,生死不知之下,葉知秋心中怕是會以為自己為了救他而被藏青狐所害。
如果真是這般,事情可就難辦了。
秦逸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藏青狐與崑崙之間發生衝突,乃至生死相搏!
可是偏偏藏青狐閉關後,便再也沒有來見過自己了。修行之人閉關,十天半個月是小事,三五年潛修也是正常,若是藏青狐真的閉關不出,那麼不須一個月,崑崙符籙派的高手怕是打上門來要人了。
秦逸不會高看自己的分量,但也不會過度低看自己。葉知秋這人重情義,他若是認定自己為了救他而涉險,怕是無論如何都會從崑崙山拉來救兵。修行之人皆有傲氣,人、妖修者又是前年紛爭不斷。如若真的是到了那個時候,衝突怕是無可避免了,即便他站出來解釋,也未必有用。
“難辦了。”秦逸有些無奈的拍了拍腦袋,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麼好辦法可以避免此事。崑崙符籙派他不想惡,而藏青狐他心中也頗有好,不想她因此而沾染太多是非因果。修行之人壽元遠非凡夫俗子可比,一旦結怨,可能就是千載仇恨,不死不休!
“公子,用飯了。”柔和的女聲在秦逸耳邊響起,不知道何時柳紅衣已經端了一個食盒來到了他的身邊。柳紅衣將食盒放下,然後拿出一碗白米飯,兩碟清淡小菜,盈盈坐下。她每次都是坐在旁邊等秦逸吃完飯這才離開的。那溫柔賢淑的模樣,總是讓秦逸心中一暖。也就只有古代,才會又如此溫婉的女子啊!
秦逸搖搖頭輕嘆一口氣,隨即安然坐下,拿起飯慢慢吃了起來。自從修行之後,他對食物的要求倒也並不是很高,哪怕只是一一頓飯也足夠了。前世習慣狼虎嚥,可不想到了今世後,受了不少之前那個‘秦逸’的影響,吃飯也變得細嚼慢嚥了,往往一頓飯能吃上好一會兒。
其實秦逸到了如今,也將吃飯當成練字打拳一樣的事情,吃是出於習慣,而不是為了溫飽。自然,也就少了那份飢不可耐。
柳紅衣白的玉手託著紅腮,跪坐在秦逸的身旁,仰著腦袋細細地打量著秦逸。
“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佳公子啊!”柳紅衣嬌顏微紅,心中不由暗暗思道。她為人為鬼這麼多年,至今未得見過如此俊逸的公子。那眉目俊顏,即便是尋常女兒家也有所不如!即便是吃飯,那施施然食不語的模樣,也是說不出的優雅與超然,便如那置身世外的仙人。
秦逸覺察到了柳紅衣異樣的目光,不過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搖頭灑然一笑。今生的皮相確實是有些俊逸的過分了,再加上《地藏心經》二度強化後五穀濁氣不入體,當真算得上是一個眉目如畫啊!
隨遇而安,不為物喜。秦逸清心養這麼多年,若是連如此簡單的看淡都做不到,那當真是一個笑話了。秦逸雖然心中有些無奈,不過也由得柳紅衣看了。這三,她每幫自己洗衣做飯,燒水洗澡,秦逸表面不說,心裡卻是真個有幾分喜愛了。柳紅衣不願投胎轉世,讓其在自己身邊服侍,那也算不得什麼。修行之人有束縛,但是哪有那麼多的顧忌。
“公子,茶。”秦逸剛吃完飯,柳紅衣便端著一杯清茶盈盈飄來。秦逸的習慣很多年未有改變,柳紅衣只是區區兩便摸得一清二楚。
無事喜歡喝茶,茶味要淡,夜半喜歡望月,這個時候是不喜歡別人打擾的。偶爾也會一些極奧妙極有意境的詩,柳紅衣會識文斷字,雖然無法通達其中的意境,但也明白那是極好極好的詩詞了。只是不知道公子為何不將其記下來,然後文達於天下!
柳紅衣相信,光憑這些詩詞也足以讓公子笑傲士林了!公子不記,她便偷偷地記在了心中,這些詩句,光是默詠便已經是極有韻味了。
柳紅衣不知道這個青狐仙子心中到底是何打算,不過她還是有意無意的將自己聽到的詩句洩lou給了她。然後時不時的讚歎道,公子真是文曲星轉世啊!
她此番作為所花費的心思,倒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啊!
秦逸對著柳紅衣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茶杯,茶杯替時指尖的觸碰,再配上此番清風明月的景緻,倒也真有幾分詩情畫意。兩人都未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一個賞風月,一個賞俊彥。
“踏、踏、踏…”秀足輕踏竹道的聲音,伴著淡雅幽香,秦逸等候多時的人,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柳紅衣聞聲一驚,隨即起身後退幾步,跪坐在了遠處,頭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過一下。對於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青狐仙子,她心中還是頗為畏懼的。
秦逸回身一望,這一看他頓時也是大吃一驚!
青衣曼舞,窈窕風姿,纖擺柳,韻白如畫。朱玉素手輕託檀木紅案,上置一壺,三杯,佳餚珍饈。浮想暗湧,酒香,菜香,佳人香!
“這、這、這…她打扮的這般消魂,所為何事?”秦逸吃驚之下喉結湧動,身上竟然不自覺的覺到燥熱不安,莫名的飢渴…
卻不知是貪戀那美酒,還是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