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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悲難忘故人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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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大院,門前,石獅下。

“秦公子一路辛苦了。”一個面蒼白,身穿丹紋錦衣的年輕人男子對著秦逸一拱手,臉上帶著一絲熱切道。他年紀約莫要比秦逸大上兩歲,雖然臉要蒼白些,但更顯老練,不像秦逸,容顏依稀之間,尤帶幾分稚

秦漢小步走到秦逸身後,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這是魏老先生的長子,魏易。”一看門口接的那人,秦逸便知道了魏家到底打著怎麼樣的打算。再看看那臉蒼白的魏易,熱切中帶著三分虛偽的笑容,秦逸真想就這麼掉頭就走!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是西北秦氏的族長,是書香門第,是士族大戶,即便已經沒落了,可是必要的問候,還是要做一下的。免得有心之人閒話,說秦家的人居然不懂禮數!

若是魏家有心,前來接他的,應當是魏老先生,或是他的夫人朱氏。可是如今,僅僅是派長子與幾名奴僕接,其心思,不說也罷…

“既然魏家已經打定心思要悔婚,那我也不必留在這裡費時間。”秦逸心中自有思量,他暗中拍了秦漢一下,示意他掩飾住臉上的溫怒之意。魏家畢竟也是士族,秦家更不是沒有氣量之人,為了這等勢利小人生氣,反倒是顯得自己沒有雅量了。

既然打定主意,秦逸也不廢話,從秦漢手中接過盒子,直接遞到魏易面前,出聲道:“我此番只是順道路過,特地前來拜會一下魏老先生!”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魏易聞言,臉上頓時表情一僵,剛才還掛著臉上的笑意硬生生卡住,看著便有些詭異了!他面上神幾番變化,扭曲不定,心中一陣坎坷後,終於是咬咬牙道:“家父已經在三年前過世了。”說完,魏易心中就是一陣害怕,這秦父與魏老先生是生死之,普天之下,眾人皆知!可是三年前,魏老先生過世時,其續絃夫人朱氏執意不將此事告訴秦家,礙於母親威嚴,魏易唯有退縮。於情於理,魏老先生過世,秦家子弟都要來相送的,況且魏老先生嚥氣前,指名點姓要見秦逸一面…

魏易抬起頭,有些害怕地看了秦逸一眼,天知道這個看著和善的男子,發怒時會做出怎麼樣的舉動!

“什麼!?”秦逸愕然!隨即一股無可抑制的怒氣從他的心底乍現!那不是屬於他的,是原本那個秦逸心中的執念,化為了無邊的怒氣。

秦逸的臉,頓時就變了,鐵青一片,雙手握拳,隱現青筋,似乎就想這麼一拳揍死麵前的無能子弟!

“原來三年前魏老先生就已經過世了…”

“難怪魏家與我們的聯繫越來越少…”

“天見可憐,母親還一直以為魏老先生變了,變得市儈了…”

“妄秦家上下,還一直以為父親所識非人…”

“原來…原來…魏老先生…三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秦逸看著面前畏畏縮縮地魏易,他蒼白的臉上溢出滴滴答答地汗珠,滿眼驚恐地看著秦逸握緊的雙拳,想逃,卻又不敢…

不可抑制的,那股怒氣越來越盛,秦逸凌厲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了面前畏畏縮縮的魏易身上,一字一頓,大喝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魏老先生與我父親是生死至!你可知道!”那兩聲咆哮而出的“知道”頓時震的魏易耳朵都聾了,他腦中嗡嗡一片,想要將隱瞞這事的責任推到朱母身上,可是卻又不敢…

“咔嚓!”秦逸的手中傳來錦盒破碎的聲音。原來他一時失神,無意識下,雙手用力過度,竟然硬生生將手中拿著的質地堅硬無比的錦盒捏碎!

“我…知道…知道…可是…可是…”魏易給秦逸這麼一嚇,頓時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他急忙出聲解釋,可是越急便越是說不出口。…“哼!”經過那一聲大喝,心中那份怒意也消去了不少,秦逸對著魏易冷哼一聲,隨手將手中裝著珍貴藥材的破碎錦盒扔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面蒼白頭冒虛汗的魏易,冷聲道:“魏老先生葬在何處?!”

“城外十里,桃花林。”這會兒,魏易的話終於是順溜了。他抬手偷偷地擦了一把汗水,急忙道。看來秦家公子雖然憤怒,卻沒有動手打人的意思。

秦逸冷冷地一瞥面前的魏家長子,面帶深深地不屑,冷聲道:“婦人當道!”

“你丟了魏老先生的臉!”

魏老先生過世了,眼前這人若是做不了主,那做主的就勢必是魏老先生的續鉉朱氏,老先生過世,居然也不通知一下秦家,這事一定也是那個朱氏的主意!刁婦當道!魏家落寞,已不遠已!

話一說完,秦逸也不理會魏易鐵青中帶著羞愧的臉,回身喚過秦漢,掉頭就走!

既然魏家連魏老先生過世都不通知自己,那麼所謂的世家之好也不過只是一句笑話,自己又何必在這裡費時間!

“唯一可惜的是,魏老先生舉世大才,生出來的兒子,居然如此窩囊!”

“少爺!我們去哪?!”

“城外,桃花林。”秦逸頓足,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秦漢,臉這才微微好些,他深一口氣,而後淡淡道:“你去買些東西。我要去祭拜魏老先生…”魏家大院,大廳。

“哥?秦家的窮酸書生走了沒?!”魏易剛一腳走進門,一個年約十八,臉上帶著幾分媚意的女子便一把撲了上來,口中焦急地問道。她便是魏家的二小姐,與秦逸有婚約在身的魏婷。

“婷婷!不得無禮!”大廳裡傳出來一聲威嚴的清喝,魏老先生的續鉉婦人朱氏面嚴厲地走了出來。她淡淡地一瞥眼前這個並非她親生的兒子,口中威嚴不減地問道:“子義,秦家那小子,可是走了?!”

“是的。”魏易臉依舊難看,秦逸臨走時鄙夷的眼神,不屑的話語,深深地刺痛了他薄弱的自尊心。尤其是那句‘你丟了魏老先生的臉!’更是讓他的心,陣陣絞痛!

父親一直是他學習與仰望的目標,可是如今…

“哼!走了就好。”朱氏臉上終於是出了一絲笑容,她冷冷一哼,出聲道:“就憑秦家的那個窮酸秀才,也想娶我女兒,做夢!”

“就是!”年約十八,面帶媚意的女子毫不猶豫的接過了母親的話,她面帶譏諷,鄙夷道:“不過是一個秀才而已,沒有一點官職在身,就像娶本姑娘,簡直是白做夢!”話說完,媚意女子便一把撲入了朱氏懷中,雙手不停地搖晃著朱氏的手臂,口中嬌聲道:“娘!要嫁,我就要嫁給表哥那樣的男子漢!”

“只要嫁給了表哥,我便是縣尉夫人。興許後,便是縣令夫人。哼!他一個窮酸秀才,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