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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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涼的秋夜，沒有月亮。

寒水坐在臺階上，無神的望著遠方。

最近，她越來越容易發呆了，也越來越容易讓公孫梅左右情緒，有時候她發現他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便能引她的目光和她的心，好像越來越習慣他陪在身旁。

真糟糕…

公孫梅端著一杯熱茶，走到她身邊，“你最近好像很喜歡發呆。”老是看她雙眼無神的望著遠方，“有什麼煩惱嗎？”他會是很好的聽眾。

還不是因為他！

“哪像你，不管是什麼時候，都羅哩羅唆的。”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將熱茶遞給她，“天氣轉換了，這時候很容易生病，這茶是我特地調配的，多喝點，可強身保健。”這是他特別為向陽侯府的人調配的，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

她接過杯子，“侯爺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等大哥的身子健朗了，我們就離開侯府。”他可以陪她。

“就這樣離開？”他捨得嗎？

他點頭，“嗯。”依舊面笑容。

還笑得出來？！

“你怎麼不跟侯爺把事情說開？從頭到尾本都不是你的錯，你幹嘛放棄這裡的錦衣玉食，窩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山谷裡啊？”

“我又不希罕錦衣玉食。”清閒的子過慣了，就不會想過太富貴的子。

“不如我陪你到處吧！”

“你？”寒水瞄了他一眼，“我才不要。”

“我可以照顧你。”公孫梅好受傷。

“不要！”她依舊搖頭，但心裡好開心，“你不用人家照顧就要偷笑了，還想照顧我？！況且你長得這麼漂亮，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把眼光聚集在我們身上，很麻煩、很討厭。”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他再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上哪去，你跟著我，能做什麼？”她嘆了口氣，“不如陪你到處行醫，反正你的醫術這麼高明，別費。”他好高興，拚命點頭，倒不是因為能四處行醫，而是…

“只要你陪著我就好了。”到哪裡，都行。

又是這麼認真的眼神與口氣，寒水忍不住想罵他呆。

“你不怕我把你賣了嗎？”她的心底其實有著莫名的興奮和動。

“你不會。”就算真的被賣了，他也認了。

“真的只要有我陪著你，只要有我在，不管到哪裡，你都不在意？”她再也不能否認自己為他的認真而心動。

“嗯。”他很認真的點頭。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衝動，她撲進他的懷中，“你這個笨蛋，本不知道我有多壞，你怎麼可能這麼認真呢？”她從來沒有這種覺，一種被在乎、被重視的覺。

“你人這麼好，怎麼會壞呢？”這些子和她相處，他知道她是善良的。

就為了這股衝動，她快的說:“好，我們一起去，一起四處行醫。”有個伴也好，反正他們都是孤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