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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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靜閩郡主”！

“母后不許我見你，我卻不理會，就是非見你不可！”少女肌膚勝雪，菱微微嘟翹著，憨態可掏。

“你不能不聽你母后的話。”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對她說著。

“我若聽母后的話，你這輩子就永遠見不到我了！”她皺了皺俏鼻。

“難道你想永遠見不到我嗎？”

“不！”他伸出手，用盡全力將纖細的身子擁追懷裡。

“你爹孃三番兩次要你娶，你自己還不是不肯聽爹孃的話。”她埋在他前嬌嗔地說。

“三年前你命我不許娶，定要等你長大的，你忘了嗎？”他捧住她的臉蛋，深深注視著。

“你聽我的，卻不聽你爹孃的？”她故意逗他。想到他幾次為了她拒絕婚配，她就有種甜甜的、微妙窩心的情緒。

“我…不是的…”他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個不孝子，但卻拙於言辭。

她笑了，他無措的模樣總走會惹來她的笑聲。

“我知道你不是。”她從他懷裡把手出來，想摸摸他的臉，卻看到原本抱在懷裡的蒸餅已經被壓扁了。

“哎呀，蒸餅被你壓扁了啦！”她又好氣、又好笑。

“扁了還是一樣可以吃。”他低下頭。從她手中咬下一口蒸鉼。

少女快樂地笑起來，笑容甜得似。

他是不擅應對的武將，只要看著她歡悅的笑容，他就到無限溫馨。

“六如，這個給你。”他輕喚她的名，然後把自己右手拇指的玉韘取下來，輕輕套進她右手的拇指上。

“好大。”少女纖細的手指本套不住，便拿在手中把玩著。

“我沒有好東西可以送你，只有這個。”

“我不拿，你自己留著。”她把玉韘還給他。

“我若是拿走了，你箭時會手疼的，不好。”

“過幾就要出兵了，也許我不能活著回來…”

“不許胡說！”她看著他的眼睛，眸心閃過一絲憂慮。

他淡然地笑，依然把玉韘套進她的手指。

“太大了，就用條五繩圈起來，佩戴在身邊，讓我覺自己和你在一起。”少女仰著臉看他，淚水滑過臉頰，在雪白的肌膚上劃過兩道透明的光澤。

“甯越，如果這場仗打贏了，你是不是就有機會成為大將軍了？”她咬著，哽咽落淚。

“是。等我成為大將軍，就能向王爺提親了。”唯有這樣，才能讓平民出身的他可以與郡主身分的她匹配。

“無論如何，你的命最重要，是不是大將軍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她忽然有些心慌，害怕他為了一個人將軍而拚去命。

“六如，若我能僥倖不死…”

“別再說死這個字了，我聽了好害怕！你不會死的，我不准你死！”纖細瘦弱的雙臂用力抱緊他，嗚咽的嗓音裡都是不捨和牽掛。

劇烈的痛楚從他的心臟漫向全身百骸。

在這場冗長的夢境中，他分不清楚自己是醒著還足睡著，分不清楚自己是元別浦還走甯越…

清晨乍醒，元別浦把冷水潑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怔怔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忽然間，鏡裡閃過一個人影，黑髮披散、冷肅狂傲的臉孔是那麼酷似自己。

他駭然，重重地息。

淡黃的玉韘就在他的前輕晃著，若有似無地輕敲他的心口。

他明白了。

他是元別浦，但他也曾經是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