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初履江湖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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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人很沉著,提起酒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王尚突然伸出手,按在酒杯上,冷冷說道:“咱們公子包下了這桌位置。”青衫人冷哼一聲,道:“滿堂酒客,座無虛席,這地方卻空了這多位置,在下不坐這裡,又坐哪裡呢?”王尚冷笑一聲,道:“朋友,咱們花了錢包下了這張桌子,閣下還是讓讓的好。”青衫人哈哈一笑,道:“兄弟在長沙府住了幾十年,還沒有人敢叫我讓個座位。”王尚冷冷說道:“上得山多遇到虎,閣下今天遇上了。”緩暖收起了右手。
只見那個裝滿了酒的瓷杯,大半部陷於木桌之中。大廳中人大部都瞧的十分清楚,個個心頭駭然。心中暗道:“這個瓷杯,竟然陷入了木桌之中,當真是一樁不可思議的事。”那青衫人臉一變,半晌說不出話。
王尚冷冷說道:“閣下如是能喝下這杯酒,在下願向我們公子求個情,讓你朋友坐在這位子上。”青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頗有不知所措之。他自己心中明白,憑自己這份功力,決無法取出這隻瓷杯。但又不甘心站起來一走了之。那不但當場難看,也丟了他在長沙的名頭。
一時間楞在當地。
王尚冷笑一聲,道:“你朋友如是喝不下這杯酒,似乎是不用再待下去了。”青衫人面紅過耳,冷哼一聲,右手抓住了半個瓷杯,左手用力在木桌下面拍了一掌。
但聞蓬然一聲,木桌上十幾個放菜的瓷盤子,突然一齊飛了起來。王尚雙手齊出,接住了大部分瓷盤,還有幾個,卻被王翔急奔而至,伸手接住。俞秀凡不是不想出手,只因他不知是否能接得住,不敢輕易出手,心中無把握,只好藏拙。
青衫人震飛起滿桌佳餚,但他仍然沒有完整取出那嵌入桌子上的酒杯,瓷杯由中間折斷。
王尚緩緩放下手中的菜盤,冷冷的望了那青衫人一眼,道:“閣下可以走了。”人,就是那麼奇怪,目睹王翔、王尚的身手之外,大家都忽然覺著那年輕人確有獨霸一桌的能耐,只看那兩個跟班的厲害,自為主人的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青衫人面慘白,回頭向外行去,走到了店門口處,才回過頭來,說道:“三位不知要在此停留幾?”王尚道:“咱們準備明天就走。但為了等你的朋友,咱們多留一天也成。”青衫人未再多言,大步出店而去。
王尚舉手招過來一個店夥計,道:“剛才那位是什麼人?”店小二不敢說,但又不能不說,只好應道:“那位是朱二爺。”說完話,立刻轉身而去。
像朱二爺那種腳,並不是俞秀凡和王尚兄弟要找的人,他們要釣大魚,那只是一隻小蝦。
王尚提高了聲音,叫道:“店夥計。”一個店夥計應聲行了過來,一欠身,道:“管家,有什麼吩咐?”王尚笑一笑,道:“咱們公子已吃過了飯,不知道長沙府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店小二道:“什麼樣的地方?”王尚道:“好玩的地方一一賭場、院;不過,賭場要賭的大,院要天香國的名。”店小二為難的搖搖頭,道:“這個麼,小的就不太清楚了。”突然間,一個人大步行了過來,直行到王尚的身前,道:“管家,貴公子可是想在長沙玩玩麼?”王尚轉目望去,說話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孩子,穿著一身上布衣服,就像在大街上到處打溜的小孩子一樣。
他們不是叫化子,但能隨遇而安。蓬亂的頭髮,臉上還帶有一點汙泥。
王尚仔細打量過那童子之後,緩緩說道:“你是什麼人?”蓬髮童子笑一笑,道:“我能帶你們去很好的地方玩,那裡有長沙最大的豪賭,最美的女人。”俞秀凡心中大奇怪,暗道:“這孩子如此年輕,怎會知曉這多事情?”於是動了很大的好奇之心,當下淡淡一笑,道:“如是真有這麼一個地方,咱們應該去見識一番才是。”王尚望著那蓬髮童子道:“什麼時候動身?”蓬髮童子道:“現在。”王尚道:“好,你帶路吧!”蓬髮童子卻搖搖頭,道:“別慌,咱們先要談好價錢。”王尚道:“什麼價錢?”蓬髮童子道:“我帶你們前去,自然要一點帶路費了。”王尚道:“你要好多少錢?”蓬髮童子伸出五個指頭,道:“這個數,你瞧怎麼樣?”這三人都是全無江湖閱歷的人,自己想出了這樣一套笨辦法,行起來倒也興致。
王尚笑一笑,道:“五兩銀子?”蓬髮重子搖搖頭道:“五兩銀子,諸位未免大過小氣了。”王尚道:“那你要多少?”蓬髮童子笑道:“你們公子不是有的是錢麼,五兩銀子,你如何說的出口?”王尚道:“那你是要五十兩了?”蓬髮童子笑一笑,道:“以你們公子這身價氣派,五十兩銀子,實在是夠便宜了。”王尚道:“好吧!咱們會多忖你點。”伸手摸出一錠金元寶,掂了掂道:“這裡有十兩黃金,先付給你,如果那地方真正是好玩,咱們公子另外有賞。”蓬髮童子接過金元寶,微微一笑,道:“多謝公子重賞。”帶路去玩玩,有十兩黃金的重賞,摺合白銀一百兩,實在是很驚人的手筆。只看的大廳中所有的人,既羨慕、又驚愕。
蓬髮童子收好了黃金,微微一笑,道:“公子吃好飯了麼?”俞秀凡點點頭道:“吃好了。”蓬髮童子道:“咱們可以上路了。”王尚欠欠身,道:“請公子起駕。”俞秀凡站起身子,大搖大擺的向前行去。
王尚伸手抓起長劍,緊隨在俞秀凡的身後。
王翔卻搶前一步,走在那蓬髮童子的身後。
蓬髮重子微微一笑,道:“咱們先到哪裡去玩?”王尚道:“是你帶我們去玩的,為什麼還要問我們呢?”蓬髮童子笑道:“我是問問你們,先到有女人的地方去玩呢,還是先到賭場裡去玩?”王尚對賭場、女人,全都沒有經驗,一時之間,愣在當地,不知如何回答。
俞秀凡對這方面的事情,亦是全無經驗,只是緩緩說道:“久聞湘女多情,咱們先去見識見識此地的女人再說。”有了俞秀凡這麼一點,王尚的腦筋也活了起來,接道:“咱們公子的眼光很高,你帶咱們公子去的地方,一定要有些姿才行。”蓬髮童子微微一笑,道:“管家放心,如是我桃花童子,帶你們去的地方,不能使你們滿意,天下再沒有一個人,能使你們玩的開心了。”俞秀凡心中一動,微笑說道:“你這名字很怪,為什麼叫桃花童子?”桃花童子笑道:“因為我從小就江湖,在花街柳巷中長大,對於玩道,不但十分悉,而且人緣也好,很多富商巨賈、王孫公子,都喜歡和我在一起玩樂,每次,都有很重的賞賜,久而久之,他們都稱我桃花重子。有關女人的事情,都得向我請教,反而把我的真姓名給忘了。”俞秀凡心中微生警覺,暗道:“這童子雖然帶一身氣,但言談氣度,都不似平常人物,對此人,應該留心一些,多一些防範,免得著了他的道兒。心中念轉,口中卻笑道:“難得你這點年紀,竟有這麼多經驗。”桃花童子笑道:“天生一種米,養出百樣人。我桃花童子,生具了桃花命,一懂事就在女人群中打滾,我見的女人大多了,自然,對她們心理、格,瞭解的多一些。”俞秀凡道:“你讀過書嗎?”桃花童子道:“不讀不行啊!有些姑娘們喜歡詩作對,我總得應付她們才行,說不得只好讀點書了。”俞秀凡探著道:“這麼說來,你還有點武功了?”桃花童子道:“公子明察,這也得學一點。我這一行,雖然是不在三百六十行內,子過的輕鬆,但偶而也有很苦的時間,要應付各種不同的巨賈王孫,夜歡娛,縱情酒,沒有點武功基礎,身子也支持不住。”俞秀凡道:“桃花童子,你只在長沙府中這片地盤上混生活麼?”桃花童子笑道:“自然不止這地。我到的地方很多,秦淮河釁的畫肪,西湖舟中的船像,我是無不悉。到長沙也不過半年左右。”俞秀凡聰慧過人,又務雜學,和這桃花童子談了一陣,心中已經有了點門路。
笑一笑,道:“你帶我們去的地方,可也是花街柳巷中麼?”桃花童子道:“她們不算是花街柳巷中人,但也不能算是正正經經的良家婦女。但她們卻不會輕易接客,一般人,本就沒有辦法和她們搭上線。”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公子爺是大玩家了,正正經經的女人,那就談不上玩字。小的先帶你去一家瞧瞧,如是你公子不滿意,咱們再想別的門路。”幾人邊談邊走,已經穿過了幾條街巷,到了一條幽靜巷子裡。
這裡住的似都是有錢人家,高牆朱門。巨宅大院。
桃花重子行到左邊第三家前面,停了下來,登上七層石級,叩動門環。
片刻間,木門大開,一個老蒼頭行了出來,和桃花童子低談了數語。
老蒼頭轉身人內,桃花童子卻回頭對俞秀凡道:“公子請進吧!”俞秀凡心有些跳,但表面上倒還能裝的若無其事,大步行入。
王翔、王尚,分隨身後。
穿過一座遍植花樹的庭院,才到正廳。庭中早已高燃四盞蘇宮燈,照的滿室通明。
四個年輕秀美的少女,穿著一的青緞子、長裙短衫,上來把俞秀凡讓人上座,四婢輪奉上香茗、熱中、細點和銀嘴金身的水菸袋。
俞秀凡接過茶,卻搖搖頭,推拒了水煙。原來他本不會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