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巧敗豹陣誤陷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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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凡點點頭,站起身子,向外行去。金釣翁帶幾人繞過小廳後面,果然有一條向後通行的甬道。一道鐵門。橫阻去路。
俞秀凡抬頭看去,只見兩側的圍牆,高約一丈五尺,那鐵門的高度,恰與圍牆相齊。
無名氏低聲說道:“這鐵門不算太高,在下上去瞧瞧。”金釣翁道:“強賓不壓主,還是我上去吧!”俞秀凡微微一笑,道:“老前輩不用爭先了,請無名兄上去,咱們準備接應。”無名氏一提氣,呼地一聲,騰躍而起,落在鐵門之上。他江湖上經驗豐富,雙足一搭上鐵門,身子疾向一側斜臥。目光轉動,打量了四周的景物一眼。
只見圍牆外面,緊鄰峭壁,一眼望去深不見底,鐵門後是一條八尺寬窄的甬道,在兩道圍牆夾峙之下,向裡面蛻蜒而去。真是不登山牆不知牆外的兇險,如是沒有兩道青石砌成的堅牢圍牆相護。
單是這一道險徑,就叫人有著驚心動魄的覺。不見有暗器襲來,無名氏才緩緩直身子,向鐵門裡望去。
只見數十隻閃動的金睛,瞪著望向鐵門上的無名氏。夕陽下,看得清楚,那竟是十幾只金錢豹。輕輕籲一口氣,無名氏倒翻而下。
金釣翁久居此地十餘年,但卻一直未向鐵門裡面瞧過,好奇之心,更勝他人,忍不住問道:“可有什麼埋伏。”無名氏道:“十幾只豹子。”俞秀凡道:“豹子?”無名氏道:“是的。最兇狠的一種金錢豹,真不知他們如何能養在一起,這種兇獸,最不合群,向是獨來獨往,十幾只散佈於鐵門之內,竟然互不侵犯。”俞秀凡道:“幾頭猛獸,也能攔住咱們麼?”無名氏道:“如是地方廣闊一些,咱們自然不怕,但那甬道太狹窄,兩面的圍牆之外,都是深不見底的絕壑。”俞秀凡道:“只是那十幾頭金錢豹麼?”無名氏道:“是!只是那幾頭金錢豹。”金釣翁道:“無名氏兄,那一條南道,有多長?”無名氏道:“約估有十五六丈的距離,雨道隨著山勢向右彎去。”金釣翁道:“有沒有人?”無名氏道:“沒有。”金釣翁道:“老朽當年在深山大澤之中走動,有著對付金錢豹的經驗,我先過去。”俞秀凡道:“老前輩既是如此說,咱們恭敬不如從命了。”金釣翁飛身一躍,超過鐵門。俞秀凡、無名氏、石生山幾乎同一時間,飛身而起,越過鐵門。四個人,也就不過先後之差,落在實地之上。
俞秀凡目光轉動,果見十三隻生著灰、黑花紋的金錢豹,瞪著二十六隻大眼睛,凝注著四人,前腿半伏,擺著一副攻襲的姿態。
金釣翁道:“俞少俠,這十幾頭豹子,都受過嚴格訓練,才不會立時向人攻襲。”俞秀凡道:“它們似乎是在等著什麼?”金釣翁道:“攻襲咱們的令諭。”俞秀凡道:“那是說暗中仍然有指揮它們的人了。”金鈞翁道:“就算沒有人在暗中指揮這群猛獸,它們也練過攻襲人的方法,似乎是要選擇有利的時機,合群而攻。”俞秀凡道:“這甬道寬不過八尺,咱們如是站在一排拒擋獸群攻襲,只怕施展不開。”金釣翁道:“哪一位有對付猛獸的經驗,和老朽站在前排。”無名氏踏上一步,道:“我來。”石生山和俞秀凡站在後排,前後兩排,相距約六七尺遠。十三隻金錢豹,仍然靜伏未動,既未向人攻襲,也未發出吼聲。
金鈞翁目光轉動,看俞秀凡等已擺出了擊之陣,立時大喝一聲,金竿一揮,擊了出去。
一隻金鉤,疾飛而出,直擊向兩丈外一隻巨豹頭頂。那些豹群,似已通靈,眼看金釣翁一竿擊出,立時厲吼一聲,飛撲而上。三隻花豹,並排而出,帶著一股腥風,閃電而至。
金釣竿中飛鉤,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暗中運氣,貫注於系鉤的銀線之上,飛出的金鉤,突然中途折向,波的一擊,擊在中間一頭花豹的左眼之上。
那金鉤不大,但在金釣翁的內力貫注之下,力道卻十分強勁。
但聞波的一聲,金鈞深入豹目、金釣翁右手一收,生生把花豹一隻左眼,給鉤了出來。
花豹受創,張口怒吼,鮮血飛濺中,反而加速了撲擊之勢,向金釣翁當頭落下。
金釣翁冷哼一聲,道:“畜牲找死!”金竿渾搖,斜裡擊出。順花豹向前飛撲之勢,借力用力,呼的一聲,硬把一頭花豹,摔出圍牆之外,帶著一陣淒厲的吼叫聲,摔落深谷。
無名氏手中執著一把單刀,刀平而舉,蓄勢戒備。
左面的一隻花豹,大張巨口,頭落下。將近無名氏身前時,忽然一伸前腿,出了利牙,抓了下來。
這就是“金豹爪”在武功上,也是一式很有名的招術。
無名氏丞然推出一刀,一片刀光,斬向雙爪。這花豹攻勢猛厲,但對無名氏這等高手,還構不成威脅,刀光過處,斬落下花豹兩條前腿。花豹受創,身子向下沉落,大口一合,咬向無名氏的腦袋。
這一下,變出意外,無名氏未想到這花豹在受傷之後,還能傷人。一時間,來不及舉刀封擊,只好向後退去。
幸好石生山疾衝兩步,一揮手中得自少林僧侶一把戒刀橫裡拍出。啪的一聲,擊中那花豹的腦袋。花豹吃石生山一刀拍出五尺,跌落在石地之上。
俞秀凡忽然間拔劍擊出,寒芒一岡,刺入了花豹的頭內。
三頭撲上來的花豹,片刻間全數死去。只聽見聲豹吼,又是三隻花豹,撲了上來。
俞秀凡疾上兩步,長劍一揮,寒芒閃過,斬了一頭花豹。
金釣翁、無名氏,全部揮動兵刃擊出,又擊斃了另外兩頭花豹。
偷秀凡輕輕籲一口氣,道:“這些花豹,似是受過了很嚴格的訓練,每一組,都是三頭合撲上來。”金釣翁道:“就算是受過訓練的花豹,也無法合作到如此佳妙的境界。”俞秀凡抬頭看去,只見另一批花豹身作撲擊之狀,但卻未立刻發動,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金釣翁輕輕吁了一口氣,道:“俞少俠看出來了吧?”俞秀凡道:“看出什麼?”金釣翁道:“一直有人在暗中縱這些花豹向人攻擊,這等野獸,卻無法作攻襲時機的選擇,只有人才會有此能力,”俞秀凡道:“目力所及處,不見人影,也聽不到什麼聲音。”金釣翁道:“可能是一種很輕微的聲音,也可能是咱們不注意的暗號,但一定有人在暗中主持。”俞秀凡道:“老前輩的意思是咱們先找出那縱這些花豹的人?”主釣翁道:“正是此意。不知俞少俠的高見如何?”俞秀凡道:“這辦法不錯,但不知如何才找出那個人?”金釣翁雙目凝神,緩緩在群豹之中搜尋。
俞秀凡心中一動,低聲道:“老前輩,那人可是混在豹群之中?”金釣翁道:“造化城主的機詐,叫人防不勝防,如若有一個人,披著豹皮,裝作成一頭花豹,豈不是很容易瞞過人的眼睛。”俞秀凡道:“不錯,這該是最好的辦法了。真虧老前輩想得出來。”金釣翁道:“俞少俠,果然是有著過人的才慧,老朽在造化城中久,知道造化城主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但俞少俠,卻能在老朽的目光中,找內情,這一點,就非常人能及了。”俞秀凡道:“如是那人在裝出豹吼之聲,指揮群豹,那就更天衣無縫了。”金釣翁道:“老朽也有同,但不知俞少俠找出那人沒有?”俞秀凡道:“慚愧晚輩還未找出可疑目標,老前輩有何教我。”金釣翁稅利的光,凝注在三丈外一隻緊靠石壁的花豹身上,緩緩說道:“俞少俠,看到那隻花豹麼?”俞秀凡道:“看到了,但晚輩看下出它有什麼不同之處。”金鉤翁道:“虎豹屬於獸類,不會把身子那樣靠在石壁上。”俞秀凡恍然大悟,覺著那頭花豹倚在石壁上的姿態,有些可疑。他目光過人,仔細觀察之下,發覺那隻花豹,不但姿勢可疑,而且目光也和其他的花豹不同。除此之外,全身都扮的惟妙惟肖,如非有經驗的人,決難看得出來。
輕輕籲一口氣;俞秀凡緩緩說道:“老前輩高明的很,那不是一頭花豹,那是一個人扮裝的。”金釣翁淡淡一笑,道:“待老夫賞他一鉤。”俞秀凡心中暗忖道:“他那金竿之中的系鈞細索,難道有四丈以上的距離麼?”心念轉動之間,金釣翁已然出手,右手一揮,一道金芒,破空而出。光下,但見金光閃了一閃,立時響起了一聲吼叫。那是人的慘叫,聲音淒厲,似是受了極重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