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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情重如山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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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人道:“你要好多時間?”俞秀凡道:“一頓飯的時光如何。”青衫老人道:“好吧!就給你一頓飯的時間。”俞秀凡道:“還有條件。”青衫老人道:“我們對你,已經極盡容忍,你如想的條件太苛刻,那就不要談了。”俞秀凡道:“我要靜靜的思索一頓飯的時光,這裡不許留下你們的人監視我們,也不許你們在暗中愉看。”青衫老人道:“好吧!”老夫也答應。我冷麵血手一生中從沒有這麼湊合過人。舉手一招,道:“把那丫頭送上刀椅,咱們離開!”黑衣大漢應了一聲,抱起蕭蓮花,重又放上刀椅,上了刀箍,轉身向外行去。

俞秀凡道:“慢著!扣活她的道。”黑衣大漢冷笑一聲,道:“你小子什麼身份,也要指令老子麼?”青衫老人道:“照他的話做,拍話這丫頭的道!”黑衣大漢無奈,拍活了蕭蓮花的道。

青衫老人道:“老夫一頓飯後,再來此地,希望你能有決定。”俞秀凡道:“不論是什麼樣子的結果,我都會給你一個決定的答覆。”青衫老人道:“好!就此一言為定。”大步行了出去。黑衣大漢緊隨身後而去。

蕭蓮花人早已清醒過來,但直待青衫老人等離去之昏才忽然睜圓雙目,道:“俞少俠,賤妾很慚愧,恕我不能追…”俞秀凡急急接道:“不可造次!聽在下一言。”蕭蓮花道:“我這樣赤身暴於眾目瞬之下,活著還有什麼顏面?”俞秀凡道:“姑娘!目下不是顧及顏面攸關的時刻,你受盡了委屈,受盡了屈辱,但你必須活下去。需知這一場正存亡的搏鬥,在過程中難免要忍辱負重,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的分野,就在此地了。如果姑娘因此而死,那豈不是全無價值了麼?”蕭蓮花嘆息一聲,道:“俞少俠!我還能活下去麼?”俞秀凡道:“能!你身上的傷痕,今的羞辱,都是後的光榮標識和記憶。”蕭蓮花道:“別人的看法呢,難道也都和你一樣麼?”俞秀凡道:“至少也應該和我一樣,對你敬重。”無名氏接道:“嚴格點說,江湖人對你蕭姑娘的敬重,應該是超過俞公子。”蕭蓮花果然安靜下來,靜坐不動。

俞秀凡輕輕嘆息一聲,道:“無名兄,如何能打開這些刀枷?”無名氏低聲道:“公子請把坐椅向後移動,如若咱們能前後相距到兩尺左右的距離,就可有機會打開刀枷。”俞秀凡道:“無名氏看到了那控制刀枷機鈕的位置麼?”無名氏道:“沒有看的很清楚,只能估算出一個大概的位置。

所以,咱們要多一點的時間了。”這刀椅使人雙手受制,無法運用,但它最大的缺點,是沒有困制‮腿雙‬的刀枷。也許留下一雙可以活動的‮腿雙‬,使被困於刀椅上的人,覺著到自己還在活著,也就有更增加恐怖的覺,留戀生命的可貴,更容易屈服在威嚇之下。

但有利的事,也往往有弊,‮腿雙‬不受控制,一個人就可自由的運用他的兩隻腳。

俞秀凡‮腿雙‬移動,儘量把刀椅接近無名氏。

這些刀椅雖然受機關控制,但因椅腿上裝有滑輪,俞秀凡雙足推動,儘量向無名氏移動。無名氏也儘量使自己的刀椅,接近俞秀凡。但這刀椅中有彈簧控制,移動了兩尺左右,就停了下來。

無名氏暗中運氣,舉起右腳,但距俞秀凡刀椅三尺,就是無法再接近木椅的後背。

無名氏、蕭蓮花,都儘量把刀椅移近俞秀凡的坐椅,但兩人的距離更遠,都無法接近俞秀凡三尺以內。

蕭蓮花目光微轉,望望幾乎全的身軀,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片聖潔的光輝,道:”無名兄,你看到了那控制刀枷的機夫麼?”無名氏道:“就在椅背正中間那木柱上。”蕭蓮花笑一笑,道:“無名兄不會看錯?”無名氏道:“我無法說出在那一點,也無法確定每一張刀椅上的控制機關,是否相同,但姑娘坐椅上的機關,卻是在那正中的木柱上。”蕭蓮花輕輕籲出一口氣,道:“俞少俠!你說一個人在死去之前,應該自給別人一些懷念,是麼?”俞秀凡微微一怔,道:“姑娘怎會忽然有此想法?”蕭蓮花臉上閃起了異彩,道:“俞相公!你不能死,為了江湖正義,為了天下蒼生。”無名氏一皺眉頭,道:“蕭姑娘!此是何時,先要想法子解去公子椅上刀枷。”蕭蓮花暗在提聚真氣,一臉莊嚴的說道:“俞公子!你坐穩了。”突然一躍而起,直向俞秀凡的刀椅上撞去。椅上枷刀,鋒利無比,蕭蓮花全力飛躍而起,立刻被利刀分屍,雙臂、前、腦袋,分成數段,挾一片血雨,撞向俞秀凡椅後背上。

這躍飛一撞,蕭蓮花用盡了全身的功力,雖然被利刀分成數段,但擅擊之力,仍然十分強大。蕭蓮花躍飛起來時,全心全意都集中向俞秀凡刀椅的後背之上。所以,雙臂、腦袋、前,都集向那木椅後背木柱上。

但聞一陣輕微的波波之聲,俞秀凡木椅上的刀枷,突然縮了回去。

無名氏、石生山目睹這一場慘事,都不呆在刀椅上。俞秀凡見刀枷縮回,這一躍而起。回頭看去,只見蕭蓮花早已變成了一灘血模糊的泥。因為那撞擊之力十分強大,蕭蓮花的一顆腦袋也撞的片片碎裂。

俞秀凡神情肅然,臉一片蒼白,對著蕭蓮花的屍體,緩緩跪拜下去,恭恭敬敬的叩了一個頭。

在極度悲痛哀傷之中,俞秀凡仍然保持了相當的清醒,一拜之後,站起身子,行到了無名氏和石生山的身後,右手揮動,拍在無名氏和石生山的椅後木柱之上。刀枷收回,無名氏和石生山全部站起了身子,兩個人臉上一片鐵青,行到了蕭蓮花屍體前面跪了下去。

無名氏黯然淚下,悲悽的說道:“蕭姑娘!咱們在為七尺之身,慚愧的很,如英靈不昧,請受在下一拜。”石生山沒有說話,但雙目中的熱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真珠一般,一顆接一顆滾了下來,以頭觸地出聲,連叩了三個響頭。

俞秀凡冷冷的站在一側,望著兩人的舉動,沒有阻止,也沒有勸解,瞪著一雙星目,淚水由圓睜的星目中滾落下來。誰說丈夫不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拜罷了蕭蓮花的身體,無名氏脫下了上衣,用手把血模糊的屍體,收在一處,包了起來,放在那寬大的木案上。

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道:“蕭姑娘救了咱們,咱們撿口了命,但卻增加了責任。”無名氏道:“公子說的是,蕭姑媲的這轟轟烈烈的死法,叫咱們慚愧,也叫人動。”俞秀凡舉起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道:“無名兄!蕭姑娘有什麼心願麼?”無名氏怔了一怔,道:“這個麼,倒是沒有聽她說過。”俞秀凡道:“唉!無名兄閱歷豐富,就沒有瞧出來一些蛛絲馬跡麼?”無名氏道:“我著她好像對公子十分有情。”俞秀凡淒涼一笑,道:“你沒有看錯麼?”無名氏道:“錯不了。”石生山道:“在下也有這樣的看法,蕭姑娘對公子用情甚深,但她自慚形穢,不敢表達出來,目睹公子受傷後的焦急之情,似乎是尤過她自己受傷後的痛苦。”無名氏道:“公子!蕭姑娘捨命相救,固然心同月,光照武林,但如說對公子完全沒有一點私情,那也叫人難信了。如若受制的不是公子,而是另一個人,只怕蕭姑娘也不會拼受肢殘斬之苦,撞開你坐椅上的刀枷。”俞秀凡道:“你們真的相信蕭姑娘對我有情麼?”無名氏道:“蕭姑娘情重如山,難道公子一點都體會不出來麼?”俞秀凡道:“你們都有這樣的看法,我也有這樣的覺,想來是不會錯了。”無名氏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怎麼有錯?”俞秀凡道:“無名氏!蕭姑娘對我俞某有情,那是她的心願了。”無名氏道:“但她自知不配,只有把這份心願深藏於心中了。”俞秀凡道:“像蕭姑娘具有這樣崇高的情,這樣偉大的人,不配她的是我。”無名氏道:“蕭姑娘已經死了,咱們能夠生離此地,自會把她這等壯烈的事蹟,傳揚出去,讓整個武林中,都知曉這件事,讓所有的人都對她生出敬意,蕭姑娘之死,也算是重如泰山了。”俞秀凡道:“世人對她看法如何,自有公論,但咱們卻應該對她有一份救命的敬意。”無名氏道:“不錯。蕭姑娘的人雖然死了,但她死的轟轟烈烈,慚煞鬚眉,死的只是她的軀體。她的神,卻永遠活在咱們心中。”俞秀凡道:“救命之德,恩同再造,何況她是以自己的命,救了咱們的命。”石生山道:“慚愧,慚愧!蕭姑娘那份豪勇之氣,在下就無法辦到。”俞秀凡道:“無名兄,石兄!兩位覺著在下真能配得上蕭姑娘麼?”無名氏一時間還未想通俞秀凡的言中之意,道:“以公子的完美,怎會配不上蕭…”心生警覺,突然住口不言。

俞秀凡平靜的笑一笑,道:“既然兩位覺著在下能夠配上蕭姑娘,那就煩請兩位作個大媒如何?”石生山呆了一呆,道:“作媒,公子看上了什麼人?”俞秀凡接道:“蕭姑娘!我要娶她為。”石生山道:“蕭姑娘死了啊!”俞秀凡道:“無名兄說過了,死去的只是她的軀體,她的神卻永在咱們心中,是麼?”無名氏嘆道:“蕭姑娘為武林正義,其重如山,咱們會把她事蹟公諸世間。”俞秀凡道:“那是她對武林同道的貢獻,至於她個人的心願,尚未完成。”無名氏道:“公子!”俞秀凡道:“兩位可是不肯作這個媒人了?”無名氏黯然一嘆,道:“好吧!公子一定要我們作媒,咱們恭敬不如從命。但在下走了數十年的江猢,還未作過這樣的媒,也未見過這樣的事,應該如何,在下也無從著手。”俞秀凡道:“兩位答應了。”無名氏、石生山,齊齊點頭。

俞秀凡對著蕭蓮花屍體行了一札,道:“蓮花!雖然陰陽阻隔,但心存靈犀相通,俞某從權娶你為,只是處境險惡,不能以世情禮法,你過門.暫時委屈你一下了。我如能生離此地,自當補行婚典。”那木桌上除了一把窄劍之外,還有文房四寶,俞秀凡撕下一片衣襟,提筆寫道:“情真無分陰陽界,心中靈犀通幽明。”中間正楷恭書:“亡蕭蓮花靈位。”俞秀凡吹乾了衣襟上的墨跡,摺好衣襟,揣入懷中,投去狼毫筆,順手取過案上窄劍。

只聽一陣木門啟動之聲,那青衫老人帶著兩個黑衣大漢,疾步行了進來。

目睹俞秀凡等站在了木案前面,不微微一怔,道:“俞秀凡!

你…”俞秀凡雙目神光閃動,注在那青衫老人身上,冷冷接道:“閣下!可想知道在下的答覆麼?”這幾句話的工夫,青衫老人已完全平靜了下來,道:“不錯。但老夫希望先知道你們如何脫開了椅上的刀枷,而能不受傷害。”俞秀凡淡淡的說道:“一條人命。”青衫老人道:“一條人命?”俞秀凡道:“這刀椅構造的很巧,椅上的刀枷也很鋒利,能把一個人肢體分解。”青衫老人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道:“那臭丫頭呢?”俞秀凡冷冷說道:“閣下說話小心一些,那位蕭姑娘是俞秀凡的正房室。”青衫老人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面對著兇殘的敵人,俞秀凡已完全恢復了冷靜,目光轉動,打量了室中的形勢之後,才緩緩說道:“閣下笑什麼?”青衫老人道:“那丫頭雖然不醜,但卻算不得什麼美人,造化城中,美女無數,你如是喜愛美女,老夫稟明城主,任你選它個十位八位的,作為侍妾也就是了。”俞秀凡道:“在下說過,蕭姑娘是我的正房室。”站在青衫老人左側的黑衣大嘆,冷然一笑,道:“蕭蓮花不過是花教下一名叛徒,造化城中九等以下的守門弟子,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男人,怎會忽然問變成尊夫人了?”俞秀凡臉一變,怒道:“住口!”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接道:“怎麼,她會成了你的夫人,像這樣的女人,稍有一點骨氣的男人,大概都不會再要她吧!”俞秀凡冷漠但卻堅定他說道:“這是你的看法。在我們的眼中,蕭姑娘是一位智勇兼備的人,她有常人所難及的大勇,她做出了轟轟烈烈的大事。”黑衣人接道:“不論你如何推崇她,她是出身花教的人,知道花教的人,都會了解內情。”俞秀凡嚴肅的說道:“像你們這些人,不配談她,就算我肯告訴你們,你們也無法瞭解。”黑衣人道:“姓俞的,你如真和那蕭蓮花訂了親,你就先收了很多綠帽子。”俞秀凡冷冷一笑,道:“無名兄!這人是不是剛才折辱蓮花的人。”無名氏道:“不錯,就是他。一個專會欺侮弱者的九武士,頭等兇手。”黑衣人厲聲喝道:“利口匹夫,老子先宰了你!”橫移一步,接道:“你出來,你如能在我手底下走過十招,就算你小子祖上有德。”無名氏怒道:“血手惡徒,狂吠鷹犬,你不怕風大閃了你的閃舌頭麼?”口中說話,人卻大步向外行來。

俞秀凡伸手攔住了無名氏,道:“無名兄!他口舌無德,傷害到我的亡,就是這一點,我就不能放過他。是麼?”無名氏道:“是!他出言傷害到俞夫人,自然應該付出代價。”俞秀凡道:“無名兄!他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元名氏道:“他用手傷害到夫人,應該先斷去他的右手,他用口汙辱了夫人,應該打落他一口牙齒,斷了他的舌頭。”那黑衣大漢聽得怒火暴起,大喝一聲,直飛過來,右手揮處,長鞭出手,卷向了俞秀凡。

俞秀凡不閃不避。手中的窄劍,忽然間刺了出去,是那麼準神,好像是那黑衣人執鞭的右手,撞向那窄劍一般。

寒光閃動,鮮血濺飛,黑衣人的右手,齊腕被切了下來,但他五指仍然緊抓著長鞭的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