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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例行訊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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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說:“哦,是這樣,但處座現在在審訊刺客,不在辦公室。”蕭紅聽柳媚這樣說,心裡頓時一塊石頭落了地。

但她還想徹底坐實,於是笑著問道:“這麼說,華處長的傷勢並不嚴重啊?”柳媚點點頭,說道:“只是輕傷,問題不大。”說完這話,柳媚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她自己都奇怪為啥要回答蕭紅的問題。蕭紅似乎還不滿足,窮追不捨地問:“柳小姐,我能見見華處長嗎?”說著一雙美麗清澈的眼睛懇求地看著柳媚。

柳媚被蕭紅看得心裡有點煩,她對這個仗著本人的背景就自以為了不起的漂亮女人毫無好

但從她得寸進尺的態度也覺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尤物很不簡單。柳媚本能地產生了一種抗拒的心理,仍面無表情地說:“蕭小姐,實在對不起。這裡是76號,華處長正在執行公務,不方便接待訪客。”蕭紅碰上這個軟中帶硬的釘子,一下被噎住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樓梯口方向傳來一陣喧譁,幾個彪形大漢架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鬧哄哄地朝這邊走過來。

那女人雙手被反銬在背後,兩條腿僵硬地向兩邊岔開,好像邁不開步子,被兩個大漢抓住胳膊連拖帶架,步履蹣跚。這群人越走越近,蕭紅注意到那女人半閉著眼睛,頭髮凌亂、表情非常痛苦,漂亮的臉頰上還帶著淚痕。

口的衣襟大敞,出大片雪白的脯,甚至可以看到半個豐滿白房,上面青一塊紫一塊,傷痕累累,顯然她戴在裡面的罩已經被人扒去了。

女人穿一件短擺的旗袍,裙襬被暴地撕開了,她一邁步子裙底幾乎可以一覽無餘,隱隱約約好像連內褲都沒有穿。

裙襬下面一片狼籍,大腿內側一道道血痕怵目驚心,還有一條條泛著白光的濃稠體順著大腿往下淌。蕭紅看得心裡陣陣發緊,沒想到一進76號就遇到這樣的場面,想起柳媚剛才的話,她心想,莫非這年輕女人就是昨晚的刺客?

往後面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華劍雄的影子。她收回了目光,看著這個女人被打手們凌辱和毒刑拷打成這樣子,她心裡不由得湧出一絲同情和悲哀。

王鳳灩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蕭紅的身後,大聲地發問:“劉大壯,處座到哪裡去了?”劉大壯也不答話,一雙眼睛地盯著蕭紅曼妙的身姿,上下打量個不停,喉結一動一動地咽口水。

蕭紅被他打量得渾身發,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聽樓道里響起一個悉的聲音:“這位是…”她抬頭一看,正看見華劍雄那悉的面孔。

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剛要張口,忽然意識到,他們之間應該是不認識的。於是趕緊回頭,求助似的看重王鳳灩。王鳳灩笑靨如花,小聲對蕭紅說:“你不是要採訪華處長嗎?這就是華處長。”蕭紅馬上裝出恍然大悟的神態,忙向華劍雄伸出手去:“大東亞報記者蕭紅。報社派我來採訪華處長,聽說昨晚…”

“我沒事,你都看見了。”華劍雄板著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說著朝仍痴痴地盯著蕭紅的劉大壯擺擺手:“先押起來,讓她清醒清醒,明天再接著審!”說完不再理蕭紅,轉身就要進屋。蕭紅急得一步搶到他跟前,換了一副嬌滴滴的調子對華劍雄說:“華處長,你看,人家等了你這麼半天…要不,我請你喝咖啡?”華劍雄臉上的肌一鬆,也笑了,眼睛裡出和剛才劉大壯相似的神。上下打量著蕭紅,地說:“蕭記者如此盛情,劍雄豈敢讓小姐請客。還是我請你吧!”他轉身對柳媚道:“我陪蕭記者到對面去喝杯咖啡,一會兒就回來。”說完挽起蕭紅的胳膊,在眾目睽睽之下親熱地雙雙走出了76號的大門。

華劍雄剛才和老呂在飯館分手後就去了審訊室。他覺得林美茵說得有理,審這個小姑娘不急在這一時,現在還是全力以赴對付晚上的審訊為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馬上去做。

他到審訊室時,劉大壯和他幾個手下都已經盡了興,正要扒光小燕的衣服把她吊起來拷打。華劍雄制止了他們。他讓他們把小燕押回牢房,自己走在後面,一邊走一邊想如何與蕭紅接頭。

剛走到樓道,發現劉大壯停在了辦公室門口。他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立刻愣住了,他居然看見了心中正在想著的那個悉的身影。他當時腦袋一陣暈眩,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待仔細看去,居然真的是蕭紅,就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他頓時火冒三丈,差點衝口而出罵出聲來:“蠢!居然跑到這兒來找我,不想混了是吧!”待他聽到王鳳灩介紹說蕭紅是以記者身份來採訪自己,再看到蕭紅眼睛裡出的委屈的神,他的心立刻就軟了下來。

他的腦海裡馬上閃過一個念頭:來的正好,省的我去約你接頭了,但他還得端著架子,不能讓柳媚這個人看出蛛絲馬跡。

蕭紅到底是聰明絕頂的女人,又受過嚴格的專門訓練並和他搭檔多年,馬上心領神會地給他搭了個梯子,讓他拿出76號人人皆知的好之徒的做派,大搖大擺地挽著她接頭去了。

他們來到對面街角的咖啡館,要了咖啡,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調笑著,說著說著兩人的頭就湊到一起去了,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下來。華劍雄惡狠狠地說:“誰讓你跑過來找我?你犯花痴啊!”蕭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軟下來說:“人家擔心你嘛!你要是有個…”華劍雄努起嘴,在她柔軟的嘴上啄了一下,悄聲道:“別那麼多的廢話。你聽我說,馬上去南京,查金陵大學何小月的底細,還有裴仁基。別放過任何細節。你親自去,別指望總部那群混蛋。馬上辦,我這兒急的火上房了。”蕭紅低低地嗯了一聲,抬起眼睛含情脈脈地看了他一眼,猛地閉上眼湊過去親了他一口,藉機在他耳邊說:“放心。”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親吻劍雄,那種既甜又刺的幸福覺差點讓她暈過去。

***天已經黑下來了,76號的專用審訊室裡,華劍雄坐在椅子裡,把腳擱在桌子上,優哉遊哉地著紙菸。

林美茵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乍一看似乎神情淡漠,仔細觀察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已經好半天了,從裡面刑訊室裡不斷地傳出皮鞭打在體上的響聲和女人痛苦的呻

何小月是林美茵帶著人押到這裡的。人給華劍雄,林美茵就把自己的人都打發走了,華劍雄今天叫了吳四寶帶著他手下的幾個人來審這個要犯。雖說老頭子指定他親自審。

但掄槍使這種話倒還不必他親自動手。當吳四寶和他的手下把何小月推坐在審訊臺前的鐵椅子上,並吆五喝六地強迫她抬起頭來的說話的時候,華劍雄差點看呆了。

他十分驚訝這個女刺客的柔弱稚和清秀美麗。他對今天審訊對象的神秘身份已經有了強烈的預期,所以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樣一個柔弱美麗的女學生與刺殺自己老師的刺客聯繫起來。

今天下午他送走蕭紅以後,華劍雄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對自己面臨的複雜兇險的局面以及如何應付晚上這場兇吉未卜的審訊已經冥思苦想了幾個小時。

甚至連晚飯都沒有胃口吃了,中午和老呂的談話讓他慶幸自己的謹慎,但也震驚於事態的兇險複雜。沒想到刺殺南京建大使背後居然會有關東軍的影子。

這太不合常理、太不可思議了,他絞盡腦汁分析了無數種可能,但仍然無法說服自己,讓自己相信這件事是本人乾的。不是本人急赤白臉地要為他們的私生子滿洲國爭取國際承認嗎?他可是親眼目睹了本人為此事所做的周到安排。

雖然關東軍的桀驁不馴、魯莽衝動是路人皆知的,但他也找不出他們拆自己人的臺的理由,況且這個滿洲國本身就是他們自己的傑作。所以他強烈懷疑還有更深的、他所不知道的背景存在。

而這對他而言可能就是危險的陷阱。他甚至懷疑,老頭子敢於淌這趟渾水與指定自己親自審訊刺客有莫大的關係。

他肯定也看到了這件事中間的兇險,也想摸清深淺,但萬一要是因此得罪了某一方神聖,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替罪羊?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但他沒有退路。坐在這個位子上,老頭子的指令對他來說就是聖旨,他只能乖乖服從。

他必須小心地絲剝繭,找出線索。一個一個地排除腳下的地雷,找出一條生路。這大概就是老頭子指定他來審訊,同時又派他的心腹林美茵來監審的深意吧。他目前面臨的局面可以說是兇險詭譎、撲朔離。

想來想去,他總覺得在邏輯的鏈條上缺少了一個關鍵的環節,就是動機。結果無論是分析朝哪個方向走,都是此路不通。他深信,答案應該能在何小月身上找到。

但他不敢把希望全寄託在她身上,畢竟嘴長在她身上。誰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小丫頭到底有多難啃,況且還有個林美茵在時時掣肘。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所以他才冒險動用自己手中的王牌-蕭紅,讓她親自去查此人的底細。

在蕭紅那裡有新的消息出來之前,他的宗旨還是一個拖字訣。他可不想替別人去趟地雷,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他對今晚的審訊應該如何應付,心裡有了主張。審訊開始,例行訊問時,何小月幾乎未做任何抗拒就回答了關於姓名,年齡、身份等問題。這些回答不出所料沒有提供任何新的線索。

但當問到她為什麼要刺殺裴仁基、是受何人指使時,何小月只說了一句“不願看到自己尊敬的老師去當漢”就再也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