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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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我們現在開始治療了！”宇文望依然把程雨晴帶回自己的公寓裡面，依然像上次一樣在程雨晴面前把門窗關上，把窗簾拉上，不同的是，這次他把三層的遮光布換成了普通的窗簾布，就算窗簾拉上了，外面的陽光還是隱約可以透進房間。網“晴晴，現在害怕嗎？”宇文望讓程雨晴坐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

程雨晴搖搖頭。

“那我們在房間裡面活動活動好嗎？”程雨晴點點頭。

宇文望牽著程雨晴的手，在房間裡面走了幾圈，而後把她帶到了窗邊“晴晴，我們先走要往下進行了，你身體會不舒服嗎？”程雨晴搖搖頭。

宇文望握著她的手，帶領著她慢慢把上面一層窗簾拉上。第二層的窗簾同樣是普通材質的，有一定的透光。當這層窗簾完全拉上時，房間就更加黑了，但還可以模糊看到光影。

“現在怎麼了？”宇文望關切地問道。

“我…我有點害怕！”程雨晴加大手上的力度，緊緊地握住宇文望的手。

宇文望把程雨晴擁進懷裡，輕聲地在她耳邊說道:“晴晴，你怕什麼了？”

“我…我不知道。”程雨晴身體不受控制地震顫著，連帶出口的話語也帶著顫抖“望哥哥，我怕！”宇文望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把程雨晴的身體壓向自己“晴晴，你覺到嗎？望哥哥在你身邊保護著你，別害怕！”

“但是什麼都看不到！”

“噓！”宇文望用食指壓住程雨晴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你先慢慢閉上眼睛。”

“閉上了！”

“你移動一下你的手。”程雨晴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雙手從宇文望的脖子，慢慢沿著身體兩側，一直滑到他的側。

“望哥哥的肌很結實哦！”程雨晴突然調皮地說道。

宇文望微微一笑，不但是因為程雨晴的讚美，更加是因為程雨晴開始在黑暗中放鬆了。

“那你再用耳朵聽聽，聽到了什麼聲音？”程雨晴的頭在宇文望的懷裡蹭了蹭，右耳貼到了他的左上“望哥哥，你的心臟跳得很大聲吶！”

“現在輪到你的鼻子咯，它嗅到什麼味道呢？”

“很香吶！”程雨晴的頭從宇文望的懷裡鑽出來，笑嘻嘻地說:“望哥哥，你噴香水了吧？”

“這是體香，你懂不懂？我哪用噴香水！”

“哼！”程雨晴鼻孔發出一個不屑的單音，頭不停地在宇文望的懷裡蹭。

這心臟跳動的聲音真好聽，堪比維也納響樂團的演奏。這味道也太好聞，似乎世界上最頂級的香水都比不上。

宇文望十分享受地看著程雨晴帶著欣賞的雙眼，如果可以，他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幹。

“晴晴，還怕嗎？”醇厚的嗓音和著沉穩的心跳聲傳到程雨晴的耳裡，她如夢初醒。

雖然很朦朧，但她還是習慣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而後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動地說:“我…我沒有心跳加速，沒有呼困難！”程雨晴很開心，但宇文望看著自己還存留著程雨晴溫度的雙手，心中空蕩蕩的，他想要伸手把程雨晴重新拉回到懷裡。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還在興奮中的程雨晴一下跌入他的懷裡，不悅地嘟起嘴巴，小手推開宇文望“你幹嘛突然拉我！”

“晴晴…”幸虧黑暗把宇文我望眼底的失落完全遮蓋住，他做了幾下深呼，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緩緩開口說道:“晴晴，不要只顧著開心，你想想剛才從害怕到不怕的過程。”

“雖然在黑暗中，你的眼睛看不見了，但你可以摸到，可以聽到，也可以聞到。你在黑暗中並沒有失去一切，你可以用眼睛以為的器官去受這個環境。”宇文望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幫程雨晴總結著。

突破之後的程雨晴後面的治療越來越順利，極短的時間裡面就完全擺脫了對黑暗的恐懼，就算房間完全黑暗，她獨自一人都可以應付得了。她良好的狀態也讓她可以離開討厭的醫院，再次回到學校上學。

心情好了，這個世界看起來就更加美麗了。

這就是對程雨晴現在的狀態最好說明。站在教壇上的老巫婆依然是帶著那個呆板的黑框眼鏡，頭髮依然是挽成那個一成不變的髮髻，但在程雨晴的眼裡，她比以前可愛多了，就連罵人的聲音都十分悅耳。

她環視了一下教室裡面同學，覺到親切。一個個低著頭，只出黑黑的後腦勺，筆尖飛快地在黃的試卷上留下痕跡。

“做完了嗎？”程雨晴顧著嘆這個班級的美好，不知道老巫婆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低聲問道。

程雨晴點點頭，把桌面上的試卷往老巫婆的方向移了移，讓她看清楚寫得滿滿的試卷。

老巫婆右手託了託鼻子上的眼睛，認真地瀏覽起程雨晴的試卷。程雨晴緊張地看著老巫婆的臉，只見臉上緊繃的肌放鬆了一下，又隨即恢復原來的樣子。

程雨晴沒有錯過老巫婆臉上這一變化，忐忑的心放了下來。幸虧在她休病假的這段時間，宇文望都有幫她補習，基本上都把高中三年各科的重點全部過了一遍，所以第一天回來就遇到了測試，她也可以應付得了。

“做完試題好好檢查一下，不要在這裡東張西望！”說完，老巫婆就離開了。

程雨晴被這麼一說，也不好在繼續張望，乖乖地檢查了一遍試卷。她的視線慢慢移到了這份試卷的作文部分——《重回童年》。

童年是每個人最愉快的階段，因為年齡小，不需要去思考過多的事情，但也因為年紀小，會無意做出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若給你一個機會，坐上時光機，回到你的童年，你會希望回到什麼時候？會第一時間去做什麼的事情呢？

程雨晴的目光就停留在了這個題目上面，沒有繼續往下。

“你忘記這裡了嗎？我們小時候經常會到這裡玩。”

“你看清楚一點，我們以前經常在這裡燒烤釣魚的。”

…

程雨晴的耳邊突然間響起了宇文望之前在小森林對她說的話。

那個小森林…

突然，頭上傳來一陣疼痛，像是金箍箍在頭上似的，要把她頭殼下的腦袋擠出來一般。她雙手抱著頭，趴在桌子上，額頭抵著桌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子了，在宇文望幫她治療的後期，她曾經也試過這樣的痛。那時她正在全心應付著黑暗帶給她的恐懼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間林中小屋，她想要看清楚時，頭也是像現在一樣痛得難以自已。

程雨晴腦袋裡不停地飛過一幅幅圖畫，但是她無法看清楚那是什麼，就像一個高度近視的人忘記帶眼睛，看東西都是模糊一片的。

她的頭越來越痛，她覺自己的頭殼快要被擠扁了。因為還沒下課，程雨晴只好使勁地咬著下，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個音節。

就在程雨晴快痛得失去意識的時候，下課鈴聲響起，所有同學自覺的把筆放下，試卷叢最後一排開始，一個一個往前傳。

程雨晴一手抱著頭，一手勉強接過後面同學傳來的試卷，把自己的放在了最上面，然後艱難地遞給前一個同學。

因為這一系列動作打斷了她腦袋中的影片播放，程雨晴的頭已經不痛了。但這簡單的動作已用盡了她渾身的力量，她全身軟趴趴地趴在桌子上，嘴巴張大，大口大口地呼著新鮮的空氣。

四月的天氣不冷不熱，程雨晴的校服卻完全被冷汗溼透了，背部的衣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

“橙子，你沒事吧？”完試卷，李婷轉頭看見程雨晴臉青白的樣子嚇了一跳，也顧不上老巫婆還在可是清點試卷數目，大聲喊道。

課室裡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雨晴的身上，由於她剛請了兩個月的假，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向嚴肅的老巫婆也出關心的神，立刻放下手上的試卷，走到程雨晴身旁“程雨晴同學，你的身體不舒服嗎？”程雨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稍微地搖搖頭。

見狀，老巫婆更加不放心了“我還是讓你家長把你接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要！”程雨晴叫住已經轉身的老巫婆，有氣無力地說:“巫老師，請你不要打電話給我父母，不然他們又不讓我上學了。”

“你這樣子也不行啊，還是回家把身體養好再回來吧！”現在學校最害怕就是學生在校內出事，看程雨晴的樣子，老巫婆還是堅決勸她回家。

程雨晴也知道沒有迴轉的餘地，她為自己以後悲慘的子悲哀，不嘆了口氣。老巫婆以為她是為不久將來的高考發愁，便開導道:“程雨晴同學，我看了一下你今天做的試卷，如果高考時正常發揮，考個本科是沒有問題的，目前最主要的是你把身體養好。”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