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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殊死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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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平揣摩到什麼了,顫聲問著:“孫組,不會是…有線索了吧?”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再過二十分鐘就有視頻接進來,我們這個專案組和所有嫌疑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他們手裡…明天省廳將召開新聞發佈會,現在都在等著這裡的消息。”孫啟同道,深呼了一口氣,像是壓抑不住動的心情。

安靜,替代的一切,靜得能聽到各自怦怦的心跳………

嘀…嘀的信息聲音,在城市裡昏暗街道上的一輛車裡,駕駛位置的人打開了手機,看到了來自彭州的消息,被釋放的人員,在畫面下,有一個醒目的號碼,是境外的。

他看了幾眼,拔通了這個號碼,接通時,車窗隨即搖上,就聽他道著:“老蔡啊,國外舒服不?”

“還行,呵呵,謝謝王總。”

“你個狗的真不地道啊,跟我們玩這個。”

“您得理解啊王總,不留條後路,我就死路一條了,再說咱們不是達成共識了,這玩意到您手裡,可比到我手裡值錢…您的人都跟著去了,您還耿耿於懷什麼?”這位王總似乎氣不自勝了,但同樣也無計可施,他道著:“那東西誰敢留,我還想多瀟灑幾年呢…我說老蔡,這次你要再玩花樣,我可就當你我下狠手啊。”

“不會,絕對不會,至始至終,您都是得利的一方,我想有點小暇眥也能夠得到您的寬宏大量…對了,我託您辦的另一件事怎麼樣了?我可是得見到我叔叔,才能給你東西啊。聽說他孤零零地在醫院,我實在於心不忍啊,就一個人沒跑出來,顯得我多不孝順…您想辦法把他帶出來就行,我的人會送他走。”

“已經去了,不過我也是不見東西不給人。”王總道。

“王總,我們應該彼此信任,您的人都跟著到現場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要不把人留下,您給養老…很快我們都能看到視頻,一定會讓您滿意的。”遠在海外的蔡中興掛了電話,這位王總枯坐在車裡,思忖的良久,他受著加劇的心跳,似乎也從沒有這麼緊張過………

注意力過於集中一點,難免疏忽,在彭州市華僑醫院,301病人突發癲癇,被匆匆趕來的醫護髮現,呼叫著急救,推著病車就走,這裡的疏忽太大了,僅留了一位值勤的便衣,他僅僅是一打盹的功夫,便懵頭懵腦跟著到急救室,等了好久才發現不對,那兒急救的,似乎是位女患者。

情況迅速向專案組彙報,而彙報卻石沉大海,沒有回覆…

在駛向彭州的列車上,一位民工裝束的男子,他不斷地拔著一個悉的號碼,那個號碼本沒有接聽。

是馬峰,從洛寧九死一生被放了,而現在卻像喪家之犬,連彙報的地方都找不到了,他思忖著,兩位同伴陷在洛寧、他又這麼一身傷回去,別說領賞的,他媽的小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一頭的郭哥陰險無比,另一頭的顧總沒想到也心狠手辣…他媽的,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

如是思定,他直接扔了手機,在半路下車,不準備回去了…

線索或斷或續,那些藏在陰暗深處的人,每每總是驚鴻一現,爾後不知所蹤,遠在津門的專案組卻追蹤著馬峰的手機信號,找到了那個號碼的位置。

定位…發送到了洛寧,這是唯一一條有價值的線索。

一輛疾馳的車上,尹白鴿的手機上,她看到這個定位時,長舒了一口氣,遞給高銘道著:“看來錯不了了,馬峰聯繫的號碼,正在張官營鎮一帶。”那是一部被大兵收繳,又故意扔給他的手機,高銘看看吧唧著嘴道著:“厲害,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設備,這麼多大數據分析,還沒有他找得快。”

“很正常,他畢竟是離核心最近的人…鄧燕,通知後面的人,郭金榮可能也在現場…奇了怪了,他怎麼也會在這兒?難道,要取走或者銷燬…如果要銷燬,那說明他達到目的了。”尹白鴿說道,自己卻想不通了,看來兩頭幾乎是同時進行的,一路去醫院毀滅證據,一路去藏匿地做同樣的事,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鄧燕給大兵的手機發了個信息,覺怪怪的,現在倒成同事了,她旁邊坐著範承和問著道:“鄧燕,張官營是個什麼地方?怎麼都選這兒?”

“就快到了,你拉開車窗覺一下。”鄧燕道,範承和一拉頭頂上的小窗,然後湧進來一股幾作嘔的味道,一下子憋得範承和這口氣都不上來了。

“就開著吧,得習慣一下,否則比高原反應還厲害。”鄧燕道,解釋著這個奇怪的地方:“這兒有一個汽車墳場,後來有個輪胎加工廠引各地收破爛送舊輪胎,加工塑料顆粒,演變多年後,就成了一個連鎖產業,莊稼荒了,掙著錢的進城了,汙染的地方沒法住了,務農的也進城了,就只剩下搞加工的人了…也沒人管,周邊化工處理的圖省事,廢水廢料甚至國外的洋垃圾運進來都往這一帶倒…而且,這也成了他們獲利的一個途徑。”鄧燕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有點痛心,卻無能為力。

“天然的藏汙納垢之地啊,都不需要偽裝,扔這兒就是秘密,誰會來找?社會問題和犯罪問題是一對孿生兄弟啊,我們盡好自己的本職吧。”尹白鴿道。

此言之後,再無話音,因為導航顯示,已經接近目標地。

接到通知的大兵問著那位舉報人,讓他看地方,那傢伙搖頭道著:“不到不到涅,他不是一個味。”

“你都不看,聞聞就知道?”大兵愕了。

“這片是酸臭味,再往下走走,帶著塑料的惡臭味出來,基本就到啦。”舉報人道,是位衣衫襤縷,連打零工也只能揀水泥袋那種人,原因是肺塵病了,走路呼像拉風箱,本幹不了重活。

“盧哥,再給他點錢。”大兵輕聲道,盧剛應了聲,又摸了兩張給他,那人緊張了,不好意思地道:“呀呀,太多了…”

“拿著吧,我們也幫不了你多少…對了,這黑天半夜,你能認準地方吧?”大兵輕聲問。

“能,就在路不遠…就你手機上那號大車,我記不清車號,就是那種車,那個坑都挖好了,車上站人往下扔就得了…和我們乾的不一樣,倒那些東西啊,都得戴個防毒面罩,那天我看了,沒啥,都是紙…”舉報人納悶道,這個好奇,牽出來了幕後的唯一的疏漏,估計他們無從想到,能用這種方式,找到這一位被忽略的人。

沉默了片刻,那人深呼道著:“快到了…”話音落完不久,果真有刺鼻的惡臭味道傳來,前車已停,前後兩車蹬蹬一下車,被大兵接下車的人愣住了,本不用找,他指著一處隆隆作響的地方道著:“啊?怎麼那兒還在挖…就,就那兒。”離車停方向路外,不到兩公里的廢棄地,一輛小型挖掘機正在作業,旁邊泊了一輛卡車,幾乎都是下意識地,大兵奔著,高銘和範承和隨後撒腿就跑,緊張了,這是要銷燬還是帶走?尹白鴿急急指著一位同來的特警道著:“你,保護他們…你,跟我走…武器給我,別讓他們靠近現場,可能有危險。”留下的一位特警和鄧燕迅速把三位帶路的領到車上,從車側面看,五個人影前後一線已經奔向現場,巨大的緊張、刺襲來,鄧燕有點興奮,有點羨慕地看著尹白鴿的身影,甚至有點莫名地嫉妒。

砰…槍響了,是現場人開的槍。

遠遠地,尹白鴿看到大兵應聲而倒,驚得心一,腿下速度越快了,幾步之後,他看到了大兵像只狸貓一樣,爬著走,速度飛快,走得還是之字形,繞著靠近,找一處凹處做掩護,反觀高銘和範承和後上的就差了點,蒙著頭往前衝,鳴槍示警,大喊著警察不許動,卻不料招致更烈的開火,那位開槍的倚著挖掘機一個多高的大車輪掩護,砰砰砰一陣亂,壓制著高銘和範承和。

不對…有人奔向貨車,急急地拉開車門上車了,一看到貨車上的罐身,尹白鴿咬牙切齒髮狂似的吼道:“快,打掉那輛車,他們準備銷燬東西。分開走,我壓制火力。”這位訓練有素的特警,拔腿開跑,迂迴奔向緩緩啟動的車輛,拼命地拉近開槍距離。尹白鴿支著微衝,噠噠噠幾個點,壓得開槍的那位伸不出腦袋來,趁著這個空檔,高銘和範承和飛快地奔上前和大兵匯合,一臥倒高銘摁著大兵道著:“退後,你他媽就褲襠裡一杆槍,這場上管用啊?跑得倒快。”

“十五米外,手槍就沒有什麼準頭了,他們四個人,車上兩個,挖機後一個,坑裡還有一個…媽的,是準備傾倒化學藥劑銷燬。”大兵著頭,已經看清了形勢。

“快,攔住那輛車。他們要銷燬。”尹白鴿吼著,點著,像飛奔的小鹿,微衝雖然失了準頭,可隨時壓制著兩位持槍的,一直抬不起頭來。

“我來…”範承和一躍而起,奔出了藏身地,大兵攔也不及,大喊著:“小心,坑裡是個老手。”晚了,砰一槍,坑裡的人一頭,一槍閃過,飛奔的範承和像斷線的風箏,一頭栽倒在地上,高銘急紅眼了,罵了句我艹…跳起來就跑,邊跑邊開槍,大兵氣急哭無淚,罵了句豬隊友,跳起來就打滾,連滾帶爬,速度極快地撲向範承和,接著他的槍在手,單臂撐著匍匐向前,一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幾個戰術動作兔起鶻落,手裡的槍口一直指著看不見人的坑口,而人一直在挪著位置,像一隻撲向獵物的猛獸。

噠噠…微衝又是兩個點,然後啞了,彈盡。

這個電光火石的間隙,挖機後的人探頭開槍,高銘砰砰連續兩槍,那人吃痛啊地一聲縮回去。這是個叉火力,尹白鴿看到坑口驚恐地大喊小心,高銘渾身汗倒豎,回身槍口指向坑口,視線卻已經看到了伸出來的槍口,而他已經來不及瞄準了。

砰…槍聲在他背後響起,坑口向上冒了一縷血花,他趴下愕然側眼,卻看到開槍的大兵已經爬著跑向倒回來的貨車了,這關鍵的一槍逆轉了形勢,另一位受傷的嚇跑了,高銘爬過去趴到了坑口往下一瞧,驚得頭皮發麻,那一槍正中腦殼,汩汩血的還沒有死透,正在搐。

他不忍再看,回頭時,尹白鴿正抱著範承和搖著,他心一涼,一股子巨大的悲憤襲來,他追在大兵的身後,直奔那輛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