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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絕地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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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以前你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再往以前,哥是蹲大獄的,顧總你夠狠,我們認栽了,要怎麼辦給個痛快的。”司機道,梗著脖子,很蛋的德

於是把大兵難住了“派出來的都是知道的不多的”這句,是實話,絕對如假包換的實話,估計也是蜀中無大將,寥化當先鋒了,重金把這幾位派出來了,而大兵真正想知道的事,卻還是一頭霧水。

一位大貨司機,一個押車人,還有他和郭金榮。而司機已經被滅口,他又險被滅口,那知情的,只剩郭金榮和那個神秘的押車人了。

他默默地起身,踱了兩步,張向東看他犯疑了,提醒道著:“顧總,我不求饒,我們兄弟倆本來就是來收拾你的,落在你手裡沒二話,來個痛快的。”

“沒問題,給你個絕對痛快的,讓你們心服口服,等著吧,很快。”大兵踱著步,到前面樓口了,陰暗的地方,菸頭火花明滅的,正是憂心重重的盧剛,他起身小聲道著:“大兵,你這不是要…滅口吧?”

“要是滅口,你一定不驚訝吧?”大兵小聲道。

“不驚訝,我給你開車,啥也別說,欠你這個人情,我提著腦袋還也沒二話。”盧剛道,想明白了,下決心了。

“你不驚訝多沒意思,我得乾點讓你驚訝的事…盧哥啊,認識您真榮幸啊。”大兵道。

“說什麼呢?沒你我都沒今天,這行當就是混個信義,那狗的孫老闆坑得我,都快成光一條了…有時候拼命一回,就特麼改命了,還真不能不信,咱們兄弟那一架打得真叫痛快,艹他媽的,自那以後,連派出所也不來找我麻煩來了,別說周邊這些地痞,到我這工地偷東西他們都不敢來…”盧剛道,那是一個逆天改命的子,由落魄的民工,改命成牛的工頭了,大兵笑而不語,盧剛追問著:“對了,你說怎麼呢?”

“看,來了…去堵住工棚,誰也別出來,誰也別吭聲…什麼也別問,我一會兒都告訴你。”大兵道著,盧剛深一腳,淺一腳奔到工棚裡,在他的視線之外,卻泊了兩輛車,一輛suv,另一輛卻是明晃晃的警車。

不科學啊,那些警察,也像做賊一樣,悄無聲息就上去了。

不合理呀,還和大兵在一塊嘀咕什麼呢。

眼見著那兩位被穿警服的押上車,眼見著有人拖出來了那輛作案車,分出一人開走,盧剛這回真的是驚訝了。

黑暗裡,大兵大致把情況一說,尹白鴿質疑道著:“怎麼放了一個?”

“能拖一時算一時嘛,真要幾個小時聯繫不上,郭金榮溜了或者起疑了,會更麻煩,追蹤這個手機號,他肯定急於和郭金榮聯繫…對了,趕緊審郭金榮在什麼地方,這兩貨嘴硬得很。”大兵道。

高銘接著道著:“這個我們來…接下來怎麼辦?監控硬盤被他們毀了,藏貨的地點,我們剛才路上商量了,你未必知道啊,要是他們就是把你引到洛寧滅口,本沒帶你去過藏貨地點呢?”

“所以,拖一時算一時,我好好想想轍…來的是什麼人?可靠嗎?”大兵問。

“放心,家裡過來的,沒驚動地方上。”高銘道。

“那就好…你們趕緊走吧,對了,別給這兒留下後患。”大兵道。

“放心,有特警埋伏著,萬一有事,他們應付得了。”尹白鴿道。

一切妥當,大兵卻是再無贅言,從高銘手裡接過了東西,朝著工棚方向去了,幾人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然後匆匆上車。

此時,出離驚訝的盧剛還痴痴地盯著那些警察,嘴張得好大,合不攏,緊張地道著:“這…這…這…”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盧哥您要有興趣,咱們邊喝邊聊?”大兵提手扔扔手裡打包的菜,兩瓶酒。

“你…到底是誰啊?”盧剛糊塗了。

“其實,我是警察…哎,別緊張,我說盧剛,我是逃犯你都不緊張,我是警察,你怎麼反而哆嗦了?”大兵趕緊扶著盧剛,盧剛一副悲喜加的表情小聲道著:“也對,手這麼黑,肯定是有執照的。”

“我要不夠黑,不夠狠,會給您留下後患的…現在放心吧,等他們出來已經人事全非了…來,盧哥,我給你講個更黑的故事,您得給我想想轍啊,兄弟我快難死了。”大兵攬著盧剛,這哥倆湊到了一處涼快地,拉著電燈,搬著預製板,席地一坐,邊喝邊聊上了………

可能更震驚的是張向東,李鵬進兩位了,被警察帶走,就隱約明白怎麼回事了,當坐在審訊室裡的時候,震驚已經成了恐懼了,揣著槍來殺人的張向東都緊張到嘴哆嗦牙打戰了,這算是栽了澡堂子裡了,誰身上的長相可都瞄了個光。

這兩人被整得突破已經沒有難度,高銘就一句:加上你們,他是第三次被滅口了,現在明白,你們被坑得不輕吧?

一句就突破了,那兩位竹筒倒豆子,要來個痛快的了,外面那個落單的都鬥不過,何況這個成組織的。

審訊在迅速地推進,嫌疑人、槍源、參與事件,漸漸把鑫眾案子遺漏的地方補缺了,接走蔡中興的正是郭金榮,審訊室裡的李鵬進,其時正扮著客車司機,正是他帶著蔡中興走出了監控密集的兩公里,然後被餘眾接走,走出彭州不到二十公里,在高速路就換車接送了,下面的那一段是誰,又將是一個新的未解之謎。

“尹姐,現在該告訴我真相了吧?”一位女警,站在刑警三中隊的門口,輕聲問了句低頭出來的尹白鴿,尹白鴿笑笑道:“其實你已經猜到了。”

“他是警察。”鄧燕平靜地道,不意外這個結果。

“對,特種警察訓練基地出來的隊員,代號大兵…雖然還在保密,恐怕這個身份廢了。”尹白鴿道,欣賞地看著,帶著後續警力遠道而來的鄧燕。

廢了,肯定廢了,接觸到這麼多的嫌疑人,而且這種分裂的格,恐怕不再適合這種職業了,鄧燕隨口問著:“那為什麼還啟用他?他回憶起來了?”

“沒有,不用他又能用誰啊?現在只有他是對手還忌憚的威脅,我們都算不上。”尹白鴿道。

鄧燕想想也是,彭州的專案組,在嫌疑人和失蹤資金裡的打轉,像進了宮一時半會出不來,能接觸到核心的,也只有這麼一位了。

“可這樣做…豈不是很危險?”鄧燕喃喃道,莫名地為大兵擔憂了,彭州那位貨車司機的死就是警兆。

“沒有危險,那特勤存在的意義也就沒有了,我知道你心裡質疑組織上的作法,這個我不解釋,不過可以告訴你,所有的特勤都是獨狼,他們有自己的方式,沒有和別人協作的習慣…還有問題嗎?”尹白鴿道,那是一條不成文的準則,任務的結果,永遠大於過程。

鄧燕搖搖頭,沒有說話,似乎沒有了,但似乎更多了,這個職業,她不懂的地方還太多了,揹負責任的人,似乎都無從指責,不管是經偵的以繼夜,還是這些刑警的奔波忙碌,抑或是那些在隱敝戰線上的人。

“跟我來,對與錯、功與過,是留給別人評說的,能留給我們的,永遠是時間緊迫,永遠是譭譽摻半,一個合格警察的評判標準,不是他為維護正義做出了多少壯舉,而是他為自己鍾愛的職業,付出了多少努力,那怕很多努力都是徒勞的。”尹白鴿走著,帶著鄧燕踱進了燈火通明的刑警三隊,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所見處處提滿臉疲憊的人,還有詢室門外,那些在較量的、在抵賴的人,就像她平時的工作,辛苦是一個常態,而很多時候,卻不知道辛苦的意義何在。

踱進了隊長辦,一位刑警把彭州傳來的資料給了尹白鴿,尹白鴿示意著鄧燕到電腦前,看著一屏追著被殺司機所駕貨車的通監控畫面,誰也沒想到,四月十四在機場倉庫查找證據,而證據就這樣被一輛大貨車,堂而皇之地拉走了。

“前四後八貨車,駕駛位置後有一個休息位置,這兒這一位,我們還沒有找到是誰…目前所知是,當天大兵被通知到高速路口,和郭金榮一起出行,貨車上除了司機王傳兵,還有一位押車的,司機已經被滅口,那對大兵下手的,就在郭金榮和另一位押車的中間,或者是他們兩人一起下的手。”尹白鴿判斷道,大兵放出來是招妙棋,一下子就把暗處的驚出來了。

“我能做什麼?”鄧燕問。

“給我的腦子加點力,現在知道證據下落的人,有三個,大兵可能參與,也可能在參與前就被滅口。郭金榮是肯定知道,但這個人是蔡中興的死黨,現在一直藏著,找到他可能得費點功夫,還有一位是誰,我們就無從知道了。”尹白鴿道。

鄧燕皺起眉頭了,這可是尋找個失蹤人口更難,他道著:“不會藏在洛寧吧?”

“人不在,可東西在,王傳兵的貨車是四月十五號返程的,各處通監控並沒有發現他離開洛寧的跡像,所以,這些東西,應該就在洛寧…你看車速,自彭州來時,車速是均速六十,而回去的時候,速度就快多了,還有幾次超車動作,這說明什麼?”尹白鴿問。

“卸貨了。”鄧燕脫口道,她真無法想像,得用多少警力,才把把這些細枝末節變成翔實的參照數據。

“對,鑫眾兩年多的非法經營,形成的原始憑證是個天文數字,以他的狐疑格,肯定誰也信不過,也肯定要親自處理,而處理這一車…體積至少有50方大的東西,是很麻煩的,總不能在陌生地方隨隨便便點把火燒掉吧?就即便燒掉,也應該有殘餘吧,或者還有可能找到…這些東西是銷燬了?還在藏在哪兒?是整個案子定,及大批涉案人定罪的關鍵,如果無法定的話,我們可能連賬上的非法資金都保不住…那些從普通投資人手裡回來的錢,恐怕要被判決償還欠債了…”尹白鴿道。

償還給的,恐怕還是鑫眾那些合作伙伴,而不是遭受損失的普通人,因為那些人是“買”產品,那怕是高價,也是合法易。

“可我…”鄧燕為難地囁喃道,這麼大的重任,她本不敢嘗試。

“你是洛寧人,想想,怎麼把這樣一車東西藏起來不被懷疑,甚至沒有目擊,而且很難被人發現…這一層原始證據如果找不到,本案中大部分明知欺詐仍然參與的經銷商,還有在回購裡漁利的影子公司,都將脫罪。”尹白鴿道,鑫眾留下的爛攤子,不是一般的難處理,而現在,解決的焦點到了這些原始憑證上,偏偏這東西的下落依舊雲裡霧裡。

“我試試。”鄧燕拉開了電腦,警務圖、行政區圖,一頁頁擺在電腦屏上,開始陷入沉思了,她知道自己被選中的原因了,尋訪失蹤人口、到各鄉宣傳警務、走街串巷登記外來人口,那些點滴匯聚的經驗,對於突破案情將是彌足珍貴的。

可惜到用的時候,還是嫌少,她愁雲滿臉,一頁一頁回憶著道路、河、灘塗,偶而有疑惑的地方停一下,然後又否定,繼續標註可疑地點。

尹白鴿悄悄離開了,她站在走廊裡來回踱步,被焦慮的情緒困撓著,依然找不出頭緒,就像這個漫長的夜,她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