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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一路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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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取證程序,恐怕找不到這類老手的蛛絲馬跡,相互留了電話,這一行退出了現場,有點憂心重重了,下了兩層樓,高銘幽幽地道著:“大兵要有危險啊,這可能才是幕後的真正實力,不顯山不水,關鍵節點,雷霆一擊。”

“莫非,他們就在這兒等著大兵出現,要滅口。”範承和道。

“應該是巧合,他們來取走監控硬盤,一個放風,兩個下手,放風的恰巧碰到大兵了,直接就下手了…可沒想到被反制了,真快啊,彭州貨車司機滅口和醫院這兒,幾乎是同步的。”尹白鴿若有所思道。

“可是醫院裡的監控,難道真有什麼?”範承和好奇道,那頂多能找到住院時候的影像,難道還能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不管有什麼,我們都遲了一步,不過還好,離目標又進了一步。”尹白鴿道,高銘隨口問著:“下一步呢?”

“對方肯定知道大兵會去哪兒,現在他們不敢冒險了,肯定得假設大兵能想起一切來,那麼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尹白鴿駐足,眼神肅穆,判斷道:“滅口。”

“我們做什麼?”高銘問。

“幕後沒出現之前,我們做的也只有一件事:追捕他。”尹白鴿道,啟步蹬蹬下樓,步幅加快,似乎知道自己的話會讓對方反一樣。

高銘、範承和相視,很不舒服,不過,只能服從命令。

一紙通緝令自市局、分局、到派出所、到治安點,迅速開始了,各派出所民警、協警加上治安聯防,成隊地巡邏在大街上,旅館、酒店、ktv、出租房,又特麼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了………

一路上碰到了四個巡邏隊和不知道多少輛警車,司機開車的手都有點抖,本來以為洛寧這點小事手到擒來,可沒到,剛下手就捅到馬蜂窩了。

“…東西全拿到了,毀了…小馬受傷了,被那貨捅了兩刀,我們是上午十點到的,中午才摸清那兒的地方,趁換班時下手的,小馬說,那貨本不認識他…郭哥,現在滿城警察都在追捕他,我們…嗯,知道了,一品相府…”副駕上的男子扣了電話,司機迫不及待等出聲了:“哥,這麼多警察,別說幹活,就住店都怕出問題啊,咱們這外地牌照車,肯定是重點排查對象。”

“咱們能去的地方不多,他能去的地方就更少了,郭哥說了,他在洛寧,悉的地方在一品相府一帶,民工棚裡。有地方就好說。”副駕上這位道,身後呻了一聲,回頭時,受傷的同伴在哼哼,九死一生從醫院溜出來,本沒敢去就醫,就那麼胡亂包紮了一下。

“這錢不好拿啊。”司機有點猶豫了。

“郭哥還要再多給一份,你要想退,就拉著小馬先走。”副駕上的道。

“算了吧,一塊滾刀尖的,臨陣溜了算怎麼回事。”司機道。

黑道,黑道,另一層意思就是,沒有後悔藥可吃,更沒有回頭路可選,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副駕上這位無言地拍拍司機肩膀,不再贅言了,這時候他的電話卻意外響起來了,以為是給他消息,卻不料一看號碼愣了,回頭罵著:“小馬,你的手機呢?”

“被顧從軍搜走了。”後面受傷的道。

“艹你媽的,讓你打完電話就刪號,你他媽豬腦子啊。”副駕上這位怒道,一摁車窗,下意識地就要扔,在扔的一剎那,他又停頓了,眼前天漸黑、華燈初上,已經到城郊了,這一剎那讓他改變主意了,拿在手裡猶豫不定,司機道著:“咱們沒面,監控全毀了,不應該被警察咬住吧?”鈴聲停了,副駕上這位道著:“警察倒不懼,好歹講證據,可這個腦殘不一樣,沒章法敢胡來啊。”他心有餘悸地看了座後同伴一眼,大庭廣眾,就那麼囂張地捅了兩刀跑嘍,正常人還真幹不出這種事,那怕是個正常的壞人。

“我說,人確實腦子已經壞了,幹嘛還追著非要命啊。”司機又道,覺得這事也亂章法了。副駕上這位喃喃道:“誰知道啊,我不也莫名其妙,這活按理說都結了,非來這麼一出畫蛇添足,興許這傢伙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非得滅了才安生啊。。”驀地手機又響了,那個腦殘不依不撓地拔過來了,副駕上這位一咬牙,接聽了:“喂,你找誰?”

“誰接,我就找誰。”對面聲音,很悉。

“打賭不,我就站你面前,你都認不出我是誰來。”副駕這位道。

“下午我給你拍照留紀念了,小子,別讓我碰上你,下面照面老子死你。”對面聲音,極其囂張。

這口吻讓副駕上這位笑了,他問著:“顧從軍啊,你特麼腦殘後,越來越厲害了啊,敢跟爺這麼說話了,有種約一架。”

“你…到底誰啊?”顧從軍納悶了。

這就是難對付的地方,他特麼腦殘,你無從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想怒想誘拐想收拾都沒那麼容易,副駕上這位道著:“你不就在找…誰把你變成這個鳥樣了。”

“是你?”顧從軍奇怪問。

“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誰,你猜我會告訴你嗎?”副駕這位調戲道。

“不是就滾遠了,老子懶得跟你玩,下午給你點教訓啊,再跟在背後,小心老子收拾你。”顧從軍道,喀嚓,掛了電話。

接電話的倒傻眼了,本來生怕有問題,這倒好,人家棄之如敝履,本沒把他當回事,他愣了半天才瞠然道著:“咦,艹了,這狗的。”他一氣憤,電話又拔回去了,一接通他怒道著:“顧從軍,你特麼真腦殘的可以啊,現在全城警察都在抓你,用不著老子動手,你完啦。”

“那又怎麼樣?老子命大,活過來好幾回了…在洛寧老子幾百兄弟,你玩不轉信不信?”顧從軍道。

“吆喝,行啊,怎麼著,出來亮亮。”副駕上這位,怒了。

“明知道我不能出來,哎對了,你叫啥?別胡編個阿貓阿狗哄我,我看能不能想起你來,要以前有情,我放你一馬。”顧從軍道。

哈哈哈,這邊這位狂笑著,對他說道:“你都快死逑了,我會告訴你嗎?等著你報給警察立功贖罪啊。”

“這麼警惕,看來不是個小角,那就有的玩了,我說…稱呼你什麼呢?”

“隨便。”

“好,小隨便,別以為我記不得你了,你小子肯定就是跟我一起到洛寧辦事的其中一位,而且我想起來了,是拉了一卡車憑證處理,前四後八,車號徐e89,差不多,我忘了後兩位了…”

“…”

“怎麼了,不說話了?呵呵,是不是現在後悔沒把我死啊?”

“…”

“說話啊,害怕了言語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沒死是個意外對吧,肯定還有人到醫院去瞅我咽沒嚥氣,結果那時候我已經跑嘍…你們今天就是來取監控的,你幾個貨也快死定了啊,就把醫院的監控毀嘍,你敢保證沒人拿手機拍一張?”長久的沉默之後,副駕上這位幽幽地道:“顧從軍,你腦殘了,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全特麼猜錯了,我們是頭回來洛寧,醫院的事倒是猜對了,可問題是,我們已經全毀了,你說…怎麼辦?醫院裡人都是你捅的,我們是受害者啊…呵呵,警察現在是抓你,不是抓我們啊,傻。”這位直接摁了電話,不和腦殘說話了,他輸著信息,後面的受傷的忍著痛,開始接尋址儀了,手提式的,通過蜂窩移動通信定位,可以找到大致的範圍。

很快,定位儀顯示,居然就在距離他們不到三公里的地方,三個人瞠目結舌了,然後又發現,這個位置,居然和上面講的一樣,正是導航顯示的一品相府小區,車加速往目標駛去………

媽的,又猜錯了。

大兵踱進了悉的小區,且走且想著,理著紛亂的線索,他是期待這幾個追殺的,就是和自己來洛寧幹黑事的,可沒料到不是。這種情況下他判斷應該沒假,應該向上還有一層,那一層已經呼之出了。

襲擊肯定是滅口,但出了意外,肯定還要有二次補刀,可那時候陰差陽錯,他被吳醫生誑走了,再之後被警察發現,而且一路有人保護,想下手就沒機會了,或者不需要下手了,肯定知道自己失憶了。

如果保持著失憶的狀態進了監獄,那應該是個安全的去處。可現在又重裝上陣了,這件事之中的不確定,大兵判斷,不管是想起什麼不該想起的事,還是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都會成為必須滅口的理由。

可問題是,他依然想不起來啊。

是什麼?藏在哪裡?一個大貨車幾十方的東西啊…那的原始憑證據體積和重量計算,能整整拉一貨車,開車的都被滅口,那這些東西,很可能沒有被銷燬。

他使勁拍著自己的腦袋,實在想不出,這麼大宗的玩意,能怎麼幹才不動聲讓它永沉海底,就特麼刨個坑埋也不容易啊,找什麼地方?用什麼人?怎麼才能不被人發現,這幾乎都是無法逾越的難題啊,越想越有點佩服對手了,反正這事,他覺得自己就做不到。

剛進小區不遠,有人上來了,是盧剛,二話不說來了個熊抱,大兵被他抱著道:“盧工頭,我現在可是一個被通緝的壞人,而且被人追殺,走投無路了。”

“那就太榮幸了,多了一個包庇的壞人。這次你落難了,哥哥我可是兵強馬壯了,哈哈。”盧剛笑道,二話不說,拉著他上車,嗚聲一踩油門,自小區裡飛馳而去,剛出去就和一輛國產宏光錯開了車,車上的大兵手伸在窗做著手勢。

於是追來的兩位,看到了路燈下,車窗口,向他們豎了個一囂張的中指,然後那輛破皮卡,冒著黑煙瘋跑。

他媽的,追…後面這輛,調過車頭,急不可耐地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