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順手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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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車停住了,停到了路邊,大兵了幾張紙巾,攬著被嚇壞的會計妹子,給她擦擦眼淚,這時最需要的安的姑娘可算是找到依靠了,一頭歪在大兵膀子上泣著:“顧總,人家那麼喜歡你,你別害我啊…我,我,我可怎麼辦?”嚶嚀一聲,梨花帶淚的,人直往大兵身上靠,想法奏效,可沒想到效果這麼明顯,姑娘嚇得連矜持也不要了,大兵給她擦擦淚,扶正人,正道著:“別哭了,聽我說,天無絕人之路,就絕處也有逢生機會…我嘛,估計比你慘,差點把小命丟嘍…有兩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然後我教你怎麼辦,ok?”說話的自信,讓田曉萍忘記了她面前是個失憶的人,就聽大兵問著:“四月十四晚上我出事,我也想不起我怎麼出的事,在出事有兩個電話,最後一個電話是給我家裡打的,倒數第二個是你給我打的,我們在電話上說什麼了?”
“哦,是通知你去彭澤高速路口啊。”
“你通知我?”
“對呀,那天出了事,誰也找不著了,蔡總給我打電話,讓我通知你,他說他直接給你打電話不方便。”
“哦…蔡中興?”
“對啊。”大兵瞠然片刻,迅速回溯著,記憶裡這種小事卻消失了,想不起來,他乾脆往下問著:“第二個問題,走江湖的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當會計的都會給自己留本黑賬…你有嗎?”沒音了,大兵看她,她緊張地躲避目光,不敢正視,大兵道著:“那算了,請下車吧,你自便。”
“不不不…顧總,我要有,不得和你一樣,被人扔河裡。”田曉萍一緊張,死死地攢住了大兵的胳膊了。大兵哭笑不得道著:“那多少總得有點吧?你不能智商低到不留點後路吧,憑證消失了,賬目將來銷燬了,你就渾身長成嘴,靠嘴說誰信?到底有麼?”田曉萍為難地看看大兵,喉嚨嚥了兩下,才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囁喃地說著:“顧總,就一點兒…那個,那個…”
“別誤會,我不是要你手裡的東西,而是提醒你,千萬別讓保命符成了催命符。”大兵達到預料的目標了,他重新發動著車,慢慢地開著,車裡的田曉萍緊張和惶恐之後,開始慢慢地冷靜了,她不時地瞄著這位和他有過幾夕之歡的男人,似乎是斟酌是不是可信。
不用斟酌了,大兵直接問了:“相信我嗎?”田曉萍暗暗唉聲,沒有說話,這種事,能信誰啊?她開始後悔說這些話了,不說還好,說出來,倒把自己置於進退維谷的境地了。
“不管你相信我不相信我,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現在下車,把這事告訴蔡總或者其他什麼人,然後我可能再被扔進河裡一次,至於有沒人救你、在乎你,我就不用心了。”大兵道。
“不不,我不會的。”田曉萍慌亂地解釋著。
“第二種,也是現在下車,隨機找一個地方,不要和任何人聯繫,我給你一部電話,萬一有事,裡面存了一個號碼,你去找這個人,她會帶給你一條活路…你選吧?我們好過一場,我可不想留下遺憾讓你恨我一輩子。”大兵道。
磁的聲音、深沉的眼神,那傳達出來的真誠是如此地強烈,田曉萍幾乎沒想點頭道:“顧總,我聽你的。”
“手機…還有你的財務密鑰。”大兵伸著手,接過了田曉萍的東西,然後換給她一部,且走且說著:“你仔細聽好,可能沒事,可能是大事,但不管有沒有事,你都不要再出現,萬一有事,你再打那個電話…不管躲到哪兒,誰也別告訴,包括我,呆上一兩天,就會看到結果…從現在開始,你除了自己誰也別相信。”
“顧總,那你…”田曉萍微微動地道,這樣的安排,她知道用心良苦了,肯定是擔心她的安危。
“安全了,我會聯繫你的。如果出事了,就別管我了,先救你自己。”大兵道著,車慢慢地加速,在市中心地段一處路邊,他停下了,依依不戀的田曉萍下了車,他衝著車外笑了笑,然後一加油門,絕塵而去。
這女會計抹了把淚,快步匯進了人來人往的熱鬧地段,一轉眼,已經消失不見了………
嘭…高銘重重地一擊桌子,在千辛萬苦跟上的目標車輛裡,仍然出漏子了。
“怎麼了?”尹白鴿匆匆進來了。
“這兔崽子,把四號目標藏了…人在廣場下車,手機還在車上,現在是高峰期,不到一分鐘,就從監控找不著了。”高銘氣憤道,最難對付的就是這個人。
“四號?是那個會計?”尹白鴿問。
“對,田曉萍,原始股經手人,今天早上就去找顧從軍,好像安排這幾個貨去旅遊,之後他們上車繞了幾個彎子,估計是發現監視了。”高銘道。
尹白鴿思忖片刻,主意未定,範承和問著:“這幾個用跟麼?”
“不用不用,估計他是把人支開了。”尹白鴿道,指的那兩位民工,知道底細,這兩男一女是她的手筆,想拖住人,可不料顧從軍輕飄飄把人給哄走了,更出乎意料的是,連財務上這位也給藏起來了。
肯定是他,以田曉萍的履歷,本無從知道她自己被監視了。
“先抓主要的吧,她先放放,跑不了…蔡中興一行今天要抵達彭州,肯定是別有目的,組裡正在討論是不是藉此機會對他採取措施,不管怎麼吧,千萬不能讓讓這個人走出視線之外。”尹白鴿道著,她看到了被安排在角落裡的鄧燕,神情有點失落,於是安排了幾句走上前,坐到了鄧燕身邊,手搭上她肩上,鄧燕勉力一笑。
尹白鴿笑著問道:“你在為什麼沮喪?”
“在為違法者肆無忌憚,而執法者卻投鼠忌器而沮喪,尹姐,就這麼個人,身上光環太多了。”鄧燕道,她在讀著蔡氏這個家族企業的信息,像所有的民營一樣,有了錢就使勁往自己身上貼金,又是正協、又是慈善、又是文化名人什麼滴,以警察的直覺,但凡這種貨,都不好對付。
“方針是:要麼不釘,要麼釘死。”尹白鴿道,這樣說容易,要辦到就太難了,牽涉甚廣的線索,從那兒突破還是一個未知數,繞來繞去,還是隻能從非法資金上想辦法。
鄧燕對此不通,她道著:“這種人似乎就是為了證明我們法律的漏和法制的滯後而存在的,據我所知,除了崩盤跑路留下個爛攤子,好像還沒有提前控制住人的。”問題就在這兒,要顧忌大量的資金安全,要顧忌眾多的投資人失利可能引發的社會問題,還要顧忌銀行、私驀等等多方影響,天知道這號人,能把多少相干不相干的都捲進個漩渦裡。
態度不甚端正,尹白鴿卻啞口無言,連彭州的地方警方估計都很難同意倉促就動手查封,她轉移著話題問著:“這個事先放下,早上的情況看了麼?”
“你指大兵?”鄧燕問。
“對,有點異常,一夜未眠,早上把我們邀來的人打發走了,現在又把田曉萍藏起來,他要幹什麼?”尹白鴿直接問鄧燕,彷彿她才知道正確答案似的。
鄧燕鬱悶地看看這位上級,做了個攤手無奈的姿勢。是啊,誰知道那腦殘會怎麼想。
“我換個方式問,你覺得現在支配他的人格,是大兵,還是顧從軍?”尹白鴿問。
“有區別嗎?”鄧燕問。
“當然有,如果是大兵,那就多少還有點良知;如果是顧從軍就麻煩了,他失憶前一直在追求上官嫣紅,出事後,又是上官嫣紅把他從千里迢迢接回來的。”尹白鴿道,那結果就明瞭了,只會沆瀣一氣。
鄧燕在放著大兵和八喜、九貴瞎樂的樣子,還有昨晚拍到了模糊圖像,上官的離去,讓他足足呆立了十幾分鍾,爾後在陽臺上蹲了一夜。他對著尚不確定的尹白鴿道:“作為大兵,他會很講義氣,一飯之恩尚不忘,何況把他找回來,還對他這麼關心的;作為顧從軍,那他會繼續守護在上官嫣紅身邊…所以,這沒有區別。”兩種支配人格,結果是相同的,那位上官嫣紅在他的心裡的份量可能高於任何人。
尹白鴿看了半晌,臉鐵青,一言不發走了,留給了鄧燕一個越來越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