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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折枝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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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做對不起你的事了?”大兵懵然道。

“不是不是…您別誤會,我是說啊,公司這回的框框可不地道啊,讓先款後貨,有什麼風聲,您得照應著兄弟我啊。”王雲龍道。

大兵瞥眼,這位貌似憨傻的光頭佬看來是最聰明的一位,有點起疑了,大兵笑了笑,沒回答。

他媽的,我能知道?就知道也不告訴你啊大兵心裡如是想著,不知道為何,對這號貨有點深惡痛絕,實在想看到他賠光是不是還能笑得出來。

不過王雲龍領會錯了,給麗鳳使使眼,於是大兵驀地覺得腿癢癢,往下一瞅,卻是麗鳳的美腿在悄悄蹭他,哦喲,這情調得,把大兵整緊張了,那妞笑小聲問著:“哥,跟上您,我可賺了不少,我還沒好好謝謝您呢。”聲輕嗲,眼媚飛,潤紅,舌輕動,酒意微醺的大兵,被得腿上不癢了,心裡開始癢了。

這個場面上,什麼都是適可而止,意會到就行了,這時候,一隻酒杯伸過來,卻是王雲龍笑著遞給他一杯酒道:“哥,上次蒙您關照,我也得謝謝您。”一手端酒,另一隻手,卻已經到大兵口袋裡了,不動聲地把一張卡放進去,他笑著道:“哥,您那份…來,乾杯。”一飲而盡,大兵省悟到了,自己以前不但坑蒙拐騙,還特麼吃裡扒外,他愕然放下酒杯,瞧瞧左邊美人如玉,瞧瞧右邊,醜漢演戲,這場景可怎麼應付得來?此時他的思維快速轉著,開始明白怎麼回事,肯定是這一對貨私下和他有協議,降了幾個百分點,然後暗地分贓,而這一單生意,公司的條件提高了,要先款後貨,兩人是不確定,才有了這齣戲。

放下了酒杯,王雲龍小聲告訴大兵:“初始密碼,六個零…哥,兄弟可是隻信得過您,以前都是咱們談,上官通知這次是萬助理談,我不放心啊,是不是把哥哥您給架空了?”大兵笑了,看來這上下都在玩心眼,他酒意微醺地告訴王雲龍道:“想聽實話啊,那我不騙你,咱這生意,肯定不地道,越往後風險會越大。”一般謊言要從實話開始,這麼說王雲龍果真接受了,他看看沒人注意兩人,笑著道:“是啊,誰都知道怎麼回事,但知道具體怎麼回事的,可不多。”兩人互視,笑眯眯地,大兵也明白了,王雲龍在探底,他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在王雲龍看來,這位顧總,似乎比以前更高深莫測了。

兩人的小動作讓劉茜窺到了,生怕有閃失似的問著王雲龍:“王經理,你幹什麼呢?又想勾引我們顧總下水?”

“那…那有?顧總什麼身份,我們商量生意呢,嗨我說,萬助理,咱們合作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一下子讓先款後貨,這資金壓力多大呢?”王雲龍開始發牢騷了。

“快算了吧,王總,誰都有壓力,唯獨您沒有。”財務上田曉萍逗了句。

萬江華說話了,很客氣地道著:“這個是自願的,先款後貨可以降幾個點,您可以選擇先貨後款啊,王總,您是不信任咱們公司啊,至於麼?第一批到津門參觀的可就有您和賀老。”賀醫生被劉茜早灌得五三道了,樂呵呵地點頭,王雲龍笑笑道:“正因為信得過蔡總,我才追隨啊…來來,不談生意,喝酒,麗鳳,敬一圈,大家遠道而來的,聚一次可不容易了。”王雲龍帶的這位女人果真是應酬場上的厲害角,己方五人,對方六人,提議自任酒司令,一盤十二杯排著吆戰,那邊劉茜帶頭,萬江華護陣,捋著袖子應戰,擲骰子叫點,摟著脖子灌酒,那位德高望重的賀醫生也開始失態了,被灌了幾杯,腮上多了幾個女客的印,可把王雲龍和大兵笑慘了。

一桌人亂時,大兵藉故起身,王雲龍趕緊作勢攙著上衛生間,萬江華生怕這位腦子不清的“顧總”胡亂應承,也要跟著起來,卻不料被麗鳳水蛇般的胳膊繞住了,要單挑。

一個小小的動作給了兩人獨處的機會,衛生間裡,兩人解了褲子,並肩放水的功夫,王雲龍問著:“哥,您得給個準信啊,沒您說話,我不敢拿主意啊。”

“那你擔心在什麼地方呢?”大兵笑著問。

王雲龍瞅瞅四下無人,小聲道:“上次不聽說您攜款出逃了,可把我嚇壞了,咱們做的這原始股生意,要賺著錢事沒有,可要特麼成了廢紙,那像咱們這經銷的,不得被人拆成零件?我就問下,這兌付,還有準麼?”對了,越聰明的人越多疑,越多疑的人越容易走錯路,大兵繫著褲子,想了想道:“兄弟,我要告訴你怎麼幹,出了岔子,那不得落埋怨嘛,再說這公司上層決策,我實在不方便跟你說啊。”

“哥啊,我把你當親哥啊,有錢一塊賺,我還真不愁給您銷。”王雲龍見快吐口,趕緊表忠心。

“這我相信,估計你這攤派下去了,是不是配送的股權,全攢到你手裡了?”大兵笑著問,這個貨吃得可能比任何一個經銷都狠。

王雲龍嘿嘿一笑道:“要麼不碰,要麼就狠,這不您教的麼,不是您替我下決心,上回我都不敢接那麼多…哎哥,老規矩,您拿主意,我聽您的,好處少不了您的。”嗯?聽話音,好像還是我教的,大兵愕然撇撇嘴,有點牙疼了。他掏著口袋,那張王雲龍分的贓,他燦然一笑把卡拿出來,回到了王雲龍的口袋裡,王雲龍可驚到了:“別介啊,哥您這什麼意思,這可是給您的那一份。”

“我什麼內幕消息也不和你說,這次得你自己判斷。”大兵嚴肅道,這嚴肅的表情讓王雲龍不適應了,愣了,然後大兵卻又委婉地道:“但我委託你一件事,就這些錢,算到你的貨款裡,等下次來的時候,再給我。”說罷,揚長而去,那派頭,那氣度,那瀟灑勁,把拿著卡的王雲龍給驚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興喜若狂,這是最好的提示了啊,他連褲子都沒繫好,急急跑著喊著:“哥啊,等等我…我懂了,先謝謝您了啊。”

…淮西市,龍騰大酒店,目標車輛,九輛。目標人,十三人。

王雲龍、徐麗鳳、陳芸芸…一列經銷商的照片,名字,在專案組的打印機裡噴吐而出,範承和無所事事被拉壯丁了,負責給初始的檔案編頁,一個檔案從人員到賬戶、到個人情況,基本能反映出一地的經銷輪廓了。

“淮西市的情況比較嚴重,據我們數月前的外圍偵察,這個市連營銷都沒做,差不多是行政手段推下去的。”尹白鴿看著屏幕,點出了一個光頭男的照片,放到了屏幕上道著:“這個人列到經銷商重點目標裡。”對於以彭州為中心幅開的分支,津門市的兩位經偵就不大理解了,鞏廣順好奇問著:“行政手段?”

“他不是公務人員啊?”孟子寒也道著。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如果不識其中蹊蹺,恐怕很難理解了,尹白鴿介紹道著:“他父親王峰在當地是扶貧辦主任,近幾年全國扶貧政策力度很大,所以就出來了很多專門跑拔款的掮客,這位應該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據我們偵察的情況反映,這個人把生意都做到鄉鎮一級了,只要拔下去的扶貧款,差不多得有一半變成鑫眾的各類產品,據說鑫眾產的一百塊錢一瓶的刺棗酒,已經成為當地鄉、村一級幹部招待的專用酒了。”那幾位同行愕然了,大張著嘴合不攏,沒想到營銷還能這個樣子滲透,孟子寒馬上意識到其中的暴利,他道著:“那王雲龍賺的就狠了,和產品的一起配送的原始股就會落到他手裡,而且可以變現,那每一百塊錢,落他手裡就有八十了。”

“沒那麼多,也差不多,縣鄉鎮村幾級基層小領導,差不多是他的代理了,所以,他是鑫眾經銷商裡做得最好的一位。”尹白鴿道,一支身,展直一伸臂,活動著久坐已僵的身體。

其他人可僵了,攀附在權力上做的營銷,那是最犀利的一種,也是體制無法解決的一個痼疾,可卻沒有想到,這種非法方式都有門路侵蝕進去。

“怎麼了?你們很驚訝嗎?”尹白鴿笑著問,又放了顆衛星道著:“我如果把他做了多大金額告訴你們,估計你們得備速效救心丸了。”不用說,那個數字肯定很恐怖,高銘了句道著:“都做到這個程度,居然沒出事?”

“真正貧困的人群未必有機會拿到扶貧款,其實很多扶貧項目也是假的,借上一群牲口就是搞養殖業,等考察完了,回頭再還回去…一級一級瓜分,賬目做清楚、口徑統一好,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就相安無事了。”尹白鴿道,表情卻不那麼輕鬆。

“這就是騙子大行其道的原因啊,往往公家成了最大的冤家。我們曾經抓過個冒充領導秘書詐騙的,騙子都待了,被騙的居然都不承認。”高銘道。

話題開始沉重了,孟子寒制止道:“不談這個了,依法辦事,能查到那一級算那一級。”

“對,撒再大的網也要有漏網之魚,我們只能盡力做好本份,不過鑫眾肯定要連起底了,已經上過省廳的常務會了,剩下的就是個時機問題了。”尹白鴿道。

這時候,整理檔案的範承和也意識到一個很震驚的事,那就是,這位政治處的,怎麼可能悉每一地的案情細節,這些追蹤那一行人的檔案,有些明顯是早就掌握的,而通過地方警務掌握這些東西,似乎又不太現實,誰敢保證那些在滾滾紅塵中打滾的基層民警沒有被誘惑到。

“範大,好像您有疑問?”尹白鴿發現範承和的表情了。

“對。”範承和狐疑道著:“我想到一件很牛的事,或者說,一個很牛的人。”

“你指我們的內線?”尹白鴿笑道。

“對呀,我看這個輪廓已經很清楚了,咱們的人要鑽到對方核心,可沒那麼容易,還查得這麼清。”範承和道,附加了一句解釋:“我就有點敬佩,沒打聽他的意思啊。”

“是不容易,可也並非鐵板一塊,沒有點絕招還真鬥不過這些商…等這個案子完了,不用我說,你們就能猜到是誰了。”尹白鴿笑道。

這個不難猜,最終有消失的一位,或者有不在案卷上的一位,更或者本就在你的監視視線裡,你從來沒有注意過的一位,最成功的內線,應該是最不起眼,或者最不可能的哪一位,而鑫眾裡的這一位,無疑已經做到了………

吃吃喝喝用時兩個小時,結束時,王總已經安排了一行人的下榻之所,這時候最驚訝的莫過於萬江華了,本來以為和這位談生意會很艱難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位王總和顧總去一趟衛生間,回來直接拍脯了。

“哎我說,哥,您原來不是這酒量啊?”王雲龍和徐麗鳳攙著大兵,納悶地道。劉茜在一旁斥著:“顧總受過傷,這不還沒好呢,被你們灌得…哎王總,我上次電話跟你說的,給我找的東西呢?不會忘了吧?”

“親姐姐哎,我敢把您的事忘嘍…芸芸,給你車鑰匙,給劉姐拿上來,後備箱裡,一草繩編的袋子。”王雲龍諂媚道。

“這還差不多,那我等著…你們把顧總送回房間裡。”劉茜安排著,王雲龍曖昧一聲笑提醒著:“姐啊,要不您給我留著門,我送了哥來找你啊。”

“你個死貨,叫著姐都敢調戲啊。”劉茜的粉拳頭,使勁忤了王雲龍一拳,可不料杵得這貨更樂了。

地主之誼盡完,有的陪萬江華回房間,有人招呼著劉茜,還有提醒著給司機安排住處,大兵呢,自然受到了格外的優待,王雲龍和徐麗鳳專程要把他送回房間了,進了電梯,大兵醉眼朦朧問著王雲龍:“你把我秘書也收買啦?”

“哎呀,哥,你說啥呢,我這不把我秘書給你了,是吧,麗鳳。”王雲龍孰無正形道,那位麗鳳嗤嗤笑著婉拒了句:“王總,你好討厭啊。”

“是討厭的,你給劉茜送什麼了?明兒我得審審她。”大兵故意道,總覺得這私底下,自己不知道的關係太多了。

“壯陽藥酒,我們這兒一個出名的老中醫兌的,可管用了。”王雲龍笑道。

大兵一呃,憤然道:“她長那玩意了麼?你給她壯陽…搞反了吧,滋陰還差不多。”麗鳳在嗤笑,王雲龍笑著道:“我也不知道她給誰壯,替人找的吧…喲,我電話。”王雲龍掏著手機一瞧,卻是萬江華的,他應承著,送完顧總就去找他,看樣子這生意得敲定了,說完王雲龍瞅瞅大兵又問了句:“哥,千言萬語還是一句話,全靠您在上頭照應。”

“錯,你是靠本事掙的,沒我照應你照樣賺。風險和利潤是共存的啊。”大兵笑道。

“您要是沒回來,我一準撤,不過您在,我想錯不了…麗鳳,招呼好我哥啊,我和萬助理對對賬去。”電梯門開時,王雲龍卻沒有再送的意思,招著手,在閉合的電梯門後消失了,大兵笑了笑,不自然地看看還挽著他胳膊的麗鳳,此時不無奇怪的想著:這女的是賣原始股的?還是特麼賣身的?

“哥,這邊,我送您回房間。”徐麗鳳輕聲道,嘴角上翹著微微的笑意。

“那回房間後呢?”大兵好奇問,想不起以前來,而且在糾結,是不是攆走這位嬌滴滴妞。

“討厭,問人家這個。”徐麗鳳在大兵的胳膊上輕輕捏了一下,生氣像嬌嗔一樣,媚的可笑,豔得人。

大兵不敢往下問了,抿抿嘴,喉嚨有點發幹,進了房間他還沒有思定該怎麼處理,徐麗鳳卻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大大方方地脫了衣服,在大兵面前展示著一絲不掛的**,爾後嫣然一笑進了衛生間,嘩嘩地放水洗澡,那通透的玻璃隔間,看得大兵血脈賁張,偏偏那妞還**蝕骨地叫了一聲:“哥,你也來洗啊。”大兵表情僵硬地看著這一幕,身體的某一部位開始發硬,而且明顯地到血脈賁張,往頭上湧,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發情居然很有助於恢復記憶,有關這方面的記憶如湧來。

我…我果真是個禽獸他想起來了,劉茜、田曉萍、徐麗鳳,還有想起來的面孔,卻記不起名字來的女人,胖的、瘦的、大的、腿長的、盛的、細的,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著同樣的偷情以及濫情故事。

那問題就來了,我是做現在的正人君子呢?還是做回以前的衣冠禽獸?

大兵如是想著,一手摁著下身的堅,一手捂著口的矜持,心理上的堅守和生理上的衝動在劇烈地做著鬥爭,鬥爭的結果很明顯,一會兒披著浴巾的徐麗鳳笑出來,擦著身上的水跡卻傻眼了。

顧總痴痴地看著,那帥氣的臉龐上,厚實的上和鼻子間,像大姨媽來了一樣,正汩汩地著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