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169章路轉回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嗨,小心…高師傅,您別動,我們正在找。”

“高師傅,您別哭了,就快抓到了…”尹白鴿和謝遠航,兩人不迭地攙起人,攙回到輪椅上,醫院裡的護士奔來了,埋怨了警察幾句,推走了情緒動的病人,把尹白鴿和謝遠航尷尬地留在當地。

“在畫什麼?”紀震伸著脖子,看大兵的手裡,問話期間,他一言未發,一直在寫寫畫畫。

是一張草畫,兩車、方位、人員,以及需要逃匿的路線,紀震啞然失笑問:“這個刑偵上回溯的有。”

“但沒人回溯出來,他們是怎麼逃的。”大兵道。

“現在回頭看,似乎不難了。”紀震道。

這個判斷讓謝遠航的心情又黯了幾分,確實不難了,據華登峰一慣的作案手法能直觀地判斷到當時追捕失利的原因:他們本沒有逃跑。

“我最早接觸案卷的時候,沒有看出什麼地方不妥,營業員摁響了報警,從派出所到儲蓄所的距離是四點四公里,即便慢了一點,八分多鐘也衝過去了,各局所的緊急動員是在二十分鐘內完成的,當時所內在監控,捕捉到作案車輛的畫面後,外圍警力幾乎扣下了所有路上白麵包車,發現他們逃往市外,幾地鄰市都動員起來了,沿路關卡是見車就扣,足足有一週時間的封鎖啊。”謝遠航嘆道。

醫院這個小花園,又成為一箇中轉站,因為接下來方向,又要像以前一樣失了。

“當時是個清晨雨天,從老城區轉悠,車上分下幾個人太容易了。”紀震道,肯定是中途下車,出逃跑才是佯動。

“反思維的模式,你認為當時這種內地城市不可能發生這種劫案,他們偏偏就幹了;你認為他們搶一把要遠走高飛,他們偏偏就沒走…這是華登峰作案思維形成的第一次,距離他受傷被摘掉眼球,還不到一年,這個應該是他的病因啊。”大兵道,手機上翻看著案情絕密資料,當時被殺的楊軍頭部正面中彈,鮮血迸濺了一片,大兵解釋道:“這個場面應該觸到了華登峰的痛處,他被人打殘時應該也是這樣一個場面,這種場面會讓他動、憤怒,還伴有緊張和恐懼。”

“那個變態已經成為過去了,不用提他了,剩下的一個人,從哪兒找啊,文英蘭母女不見面,是不是和他也有關係,或者…可能是文英蘭嗎?”紀震問。

這個很容易,如果是文英蘭,生物鑑證應該能鎖定她,可現在看來,可能又微乎其微了,浮現出來的信息,和文英蘭的格傾向基本不符。這樣的話,有可能找到人也是個案情擱淺的結果。

“總隊長,您不要介意我還是要提這幾個變態,案情我們這樣轉換一下,假設我仨,是那仨變態,您是未現身的老大,我們結伴作案,那需要滿足什麼條件?”大兵問。

紀震微微不悅,不過還是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豎著指頭道:“首先,要一輛車。”

“車是偷的,而且發現後已經浸了兩週,半車泥沙,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生物證據。”謝遠航道。

大兵忽略這個結果了,而是按著過程回溯:“好,偷來了車,在偷車之前,一定準備好的武器,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應該對這個很悉。”

“鑽了空子,當時的防範意識非常差,高晟和被殺的金庫守衛也沒有按規程作,其實兩人帶著霰彈槍本就是擺設,因為怕走火,連彈都沒有上膛。”尹白鴿道,所有的罪案都能折出管理不善的這個問題。

“ok,如果準備充分,做到這些都不算難,最難的還是逃逸,那我們四個…怎麼樣逃?”大兵問。

“選一個駕車的,疾速出城,直接把車開到黃河裡。”紀震道:“簡單、直接、有效,所有追查的方向會被這輛引走。”

“在途中可以選點泊停,三個同夥帶走搶來的贓款,中州老城區衚衕遍地,暉路就在老城區邊上,繞半圈直走,通過中州大道,其中可以選擇的下車地太多了,當天又是個下雨天,誰會注意一個從車上匆匆下來的人?”謝遠航道。

“對,出城棄車,轉移視線,都以為是竄,都在設卡攔截、排查,誰也不會想到他們膽大包天的,本沒走,還混跡在中州。”尹白鴿道。

現在想起來簡單,可在當年那個警務環境裡,缺乏監控,設備落後,做到這一點還真不難,紀震想想道著:“當年我還在商洛市,這場追捕我參與了,上級給的命令是搶劫銀行的嫌疑人疑似向南逃竄,命令我部武警沿路攔截,凡白麵包車一律查扣,通過刑警隊的確認才放行。”

“這個方案很大膽,牛松被擊斃之前,我都不敢相信,作了這麼大案,還敢留在中州…可恰恰這樣做了,卻成了最好的掩護。”謝遠航道。

幾人商議著,驀地發現不對,大兵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幾人,尹白鴿問道:“怎麼了?難道這件舊事,還有疏漏?”

“你們說的是表像,其實沒有看到本質。”大兵道。

咦?眾人驚住了,好奇等著下文,大兵拿著他畫的那張問著:“從下車到開槍,到提錢走人,一共用了…應該三分鐘左右,我剛剛看了一遍實地的照片,先殺車旁守候的司機,兩人衝進營業廳,恰是提款人還沒有進入營業區域的時候,一句廢話沒有,直接砰砰幾槍,殺人提錢…而外面最後一個確認司機死亡,進來就扔煙霧彈,檢測發現這也是土製的,用工業辣椒和酸類溶調和的,見空氣就揮發,和催淚彈的原理一樣…再然後,走人、上車、跑路…兩個營業員連目擊都說不清,一共找到四個目擊,都在遠處看了眼,其中有三個當場就給嚇跑了…嘖,配合太默契了。”

“那肯定是經過充分準備了,怎麼?這個有價值嗎?”謝遠航不信地問。

“我看到的是,除了配合默契,還有一個方面,假設,我們四人是團伙,錢櫃裡有多少可能還沒來得及打開,而這種情況下,需要三個人分頭走,而且需要留下一個司機,把車迅速開出城外,開進河裡…那問題就來了,難道都放心?一點分贓不公的問題也不會出現?搶了那麼多是怎麼分配的?他們之間的這種信任又是怎麼建立的?團伙成員之間,唯系其間的,除了利益可不會有別的,可如果單單是利益的話,似乎又達不到這種信任的程度。”大兵道,一大串的問題出來了。

對呀,這是個問題,以謝遠航的經驗,犯罪團伙有很大一部分死於內訌,而這起搶劫案,需要的信任太高了,配合默契一起殺人犯案是一方面,分頭帶著贓款走是另一方面,將來沒有出內訌沒有人單獨犯案,似乎也是一個方面。

“噝,有道理,難道不怕那個見財起意,私?”紀震道。

“都是殺人越貨的主,好像還真沒一個見財起意的。”謝遠航愣了,牛松的決然,華登峰的悍烈,給他留下的印像太深了。

“這就是下一個方向了。”大兵起身道。

“什麼意思?”紀震沒明白。

大兵且走且道著:“最親近的,絕對信任的人,在他們三個周圍,這種人太少了,查吧,藏得可能很深,但絕對不會很遠。”

“如果找到目標,輔之以生物鑑證,那怕就缺乏直接證據,也能夠定罪。”謝遠航道。

“有點難啊,三個都死了。”尹白鴿嘆了句。

“越是想藏住的秘密,越捂不住,華登峰這麼費勁周折的想扛了這樁罪,那恰恰能說明…”大兵說著,駐足了,然後回頭看著謝遠航和尹白鴿,表情驚恐、狐疑地喃喃道:“莫非我們有什麼動作真的驚到第四個人了?否則為什麼華登峰要急著扛下呢?”一語驚醒夢中人了,謝遠航脫口道:“排查…我們先後排查過原工地出身的那些人,找到了華登峰的線索。”

“如果在這些人中間,那肯定驚動華登峰了。”尹白鴿道。

“這就合理了,以他們三個,最信任的人,也只能出在這個群體裡。”紀震道。

“找,找不到文英蘭,就找當年工地的人,一定在他們中間。”大兵道。

一個琢磨出來的思路,又帶出新的出路,幾人無意間加快了步子,匆匆上車,又要重返那堆繁雜的排查記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