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誰是羔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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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納悶嗎?這是什麼意思?”支隊長問。
“我想,應該測測上面的反應吧…南征是和省隊人一起查的案,現在家裡出事了,要是上頭有人過問,也好有個待。”政委道。
“那上頭要是沒人過問呢?”支隊長問。
“那就說明兔死狗烹,讓他自生自滅了,扒他的警服這事也沒那麼簡單,烈士遺孤,又是個功臣,那麼點錯誤,總不至於非得讓檢察咬著不放吧。”政委道。
半晌無語,政委再看他老搭檔時,支隊長是瞠目結舌的表情,他未解釋,電話已來,政委壓低聲音道著:“你信不信,塗局長會安排我們24小時開機,隨時出警。”他直接按了免提彙報著:“塗局,我是張峰,我和支隊長剛剛去看過,應該是一群地痞氓洩憤,把南征的家砸了…沿路監控被破壞兩處,我已經安排駐守和詢問了,有進一步消息可能得稍晚點,這種人好找也好抓,我們已經找到了幾個目擊…”
“好,南征同志的情況很特殊,他是省隊回來的,又剛剛受了點處分…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等這個情況反映上去再做決定,你們務必保持開機,有可能隨時要出警…就這樣…”無可挑惕的安排,電話扣時,支隊長的臉,已經拉到最長處了,他明白了,通知他們到場不是讓處理,而是讓壓著,不要處理………
宋援朝宋部長匆匆趕到小區摁響門應時,姜佩佩早在單元門口接了,他驚惶地問著:“到底出什麼事了?”
“有人把南哥家給砸了。”姜佩佩道。
“啊?”宋部長一愣,然後怒了,氣咻咻地掏著手機罵著:“太無法無天了,我找塗漢國去,組織處分了還不成,還得由著壞人報復啊。”
“宋叔叔,您別急,南哥正準備帶著潘阿姨和陳叔走呢。”姜佩佩挽著宋部長,老宋鬱悶地嘆氣道著:“這熊孩子從小到大,一點都不省心,這是他能查了的事嗎?”
“可宋叔,事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啊?”姜佩佩心揪地道。
“我來安排吧,住到省軍區裡,等這邊完事再打算。”老宋道,他的能力也僅限於此了,以南征的身份在那裡會受到禮遇的。
開門,進家,潘雲璇陰著臉,老伴陳醫生也沒經過這事,枯坐在沙發上,大兵則像犯了錯誤一樣,耷拉著腦袋道著:“宋叔叔,麻煩您了。”
“沒事,我倒不怕麻煩,問題是你這麻煩怎麼解決?”宋部長憂慮地道:“當警察惹的仇家不少,想安安生生沒那麼容易了。”
“我也躲躲吧。”大兵難堪道。
“那甭廢話了,小潘,老陳,走,我親自把你們送省軍區,我就不信,有人敢到軍區裡鬧事,你們踏實待著,這事我找市領導去,還沒點王法了。”老宋義憤填膺道。
收拾著簡單的行李,潘雲璇答了幾聲,謝了老故友幾句,這一行啥也沒說,匆匆坐上宋部長的專車,往省城疾馳去了。
大兵駕的是搶來的那輛車,一直在背後跟著,姜佩佩坐在車上,好幾次想說話,都言又止了,看車的方向,似乎是準備繞過她家裡,把她放下,快到時她發言說話了:“南哥,要不我也去?”
“這真不是什麼好事,你別摻合進來。”大兵道,側眼瞥了下,卻見得姜佩佩愁容不展,一眼讓他的心動了動,有點難堪道著:“對不起啊,佩佩…自打認識我,就沒好事。”
“也不是,自從認識你,我經歷了很多以前無法想像的事。”姜佩佩道。
“我眼中的世界可能是灰暗調的。”大兵道。
“這就是你老說,我們不在一個世界裡的含義?”姜佩佩反問。
“對,罪惡無處不在。”大兵道。
“呵呵,很刺…不過,我還是懷念以前溫馨的子,每天可以看看書、喝喝茶、聊聊天。”姜佩佩笑著道。
“不用懷念,家都被砸了。”大兵道。
“其實,也有另一種選擇的,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和我想的一樣。”姜佩佩道,期待地側眼看著大兵,那帥氣、那剛毅的臉龐,竟是讓她如此的依戀。
“什麼選擇?”大兵不經意地問。
“我爸說,你可以來他的公司…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到省城、或者出國,可以重新開始。”姜佩佩道,她緊張地、期待地等著大兵的反應。
“不可能。”大兵直接拒絕了。
“你這樣還有什麼價值?需要我提醒,你已經不是警察了嗎?”姜佩佩被刺到了,她的話也不那麼溫和了,或者她一直就不是個溫和的人。
“佩佩,你別誤會,我不是不想,而是…那可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說不上什麼理由和價值來,記得那小姑娘豆豆嗎,你一見就幫她,不求回報的幫她,我也是一樣的,本來還在猶豫,可一看到她,就義無返顧地去做這事了。”大兵道。
“可這事已經完了,結束了。”姜佩佩加重了語氣道著。
“還沒有完,也不會完,他們這麼囂張的底氣,說明還沒有傷到本,那肯定還要為非作歹,砸慄勇軍的手指沒人吭聲,把陳妍賣到山裡沒人伸冤,現在輪到我了…如果我躲了,還會下一個,下下一個。”大兵道,車嘎然而止,泊在了離佩佩家裡最近的路面上,而姜佩佩卻沒有下車的意思,瞪著看著大兵,大兵提醒她:“該下車了。”
“你別後悔,我第一次這樣低三下四跟人說話。”姜佩佩餘怒未消道。
“謝謝。”大兵側頭,想伸手安撫佩佩,手卻僵了,不敢再有絲毫褻瀆,他輕聲道著:“我肯定會後悔,可我依然會選擇我的生活,就像你,也離不開你的生活一樣,謝謝你佩佩,真的,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高大…這是私怨,出不了這口惡氣,我一輩子都不會順心的。”
“那你去找死吧,等著有人同情你。”姜佩佩氣咻咻地開了車門,忿忿下車,可不料她剛摔上車門,那車嗚聲加速駛離。
這一瞬間,讓她莫名地眼痠,然後淚眼離,付出了那麼多,得到的是這麼一個冷冰冰的告別,連那怕一句溫情的話也沒有,她泣著,抹著淚,咒著大兵不得好死,人卻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遠去的車影,捨不得走,而那人卻越走越遠………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一夜是個難熬的夜晚。
比如在嵐海刑偵支隊,支隊長和政委都沒有回家,就在辦公室就著兩瓶小酒聊大天,聊到南驍勇的往事,再說到南征的舊事,說不出的唏噓,可也僅限於唏噓,很多現實存在的不合理,那怕是警察也無能為力。
同樣對於塗局長也是個不眠之夜,這件事他彙報上去了,他拿捏不準上面的態度,從警為官數十載,他深知此行步步是坑,他在擔心,這位省隊回來的警察,在上層有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萬一那樣的話,處理就需要謹慎了。最少也得抓幾個鬧事的作個樣子,否則上面真不好待。當然,如果沒有更好,那樣的話,說明這個人已經徹底地出局了,那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一直到了零點沒有任何消息,省廳、省局大部分人放假了,他數個電話拔回去,認識的幾位都在家呢,樂呵呵地拜了個早年再無他話,他籍此判斷得出,一切相安無事隨著夜深人靜,他的心漸漸安穩下來了。
這一夜最難過的莫過於董魁強了,話說這麼大的事就他也很少幹,真在熱血上頭時幹了,快意之後又有點後怕,怕警察找上門來,怕警察把那幫嘍羅給提留了,然後把他供出來。而且甚至也怕自己被拋棄,畢竟自己這身份,是被人拿捏的主,靠山有時候也他媽是靠不住的,需要的時候把你扔出去會毫不留情的。
輾轉反側到凌晨昏昏睡的時候,他的手機急促地想了,正等消息呢,他糊糊接到耳邊道著:“喂,老闆,什麼情況?”
“啊?魁哥是我。”對方道。
嗯,不是老闆,他看看號碼,口氣變了:“尼馬的,嚇老子一跳,什麼事半夜嚎呢。”
“魁哥,快來啊,那孫子把咱們船給砸了。”手下驚恐地道。
“放你孃的,他一個人能把船砸嘍?你們多少人呢。”魁五罵道。
“真的,他正在砸…啊…”電話在聽到一聲慘叫後,中斷了,董魁強嚇得心膽俱裂,起身披上衣服,吼著喝高了橫七豎八的人,直往碼頭來了。
誤了,也來不及了,他趕到碼頭時,舅舅漁業公司的八艘漁船還亮著燈,有兄弟正從海里往外遊,走到了其中一艘上,一股濃重的柴油味道傳來,他驚恐地一看腳下,明白為什麼船上守的往海里跳了,油料桶倒了,一甲板全是柴油,已經漏到艙裡了,亮燈的地方是機務室,儀表盤早給砸得碎得面目全非了。
“魁哥,魁哥…老五上來了。”一群手下把通話的給救上來了,溼漉漉地直打冷戰,他上牙打牙哆嗦地驚恐彙報著,魁哥,那孫子真狠,我給您打著電話,一彈弓就把我手機敲了,他光砸咱們家的船,不但把機艙全砸了,把存的油料桶也給倒了,哎呀這多危險啊,有一點火星,得全給燒嘍。
“愣著幹什麼,趕緊灌海水…水機搬出來,趕緊清洗。”魁五顧不上了,這可是命子,真要出點事來把燒,那可該著他哭著過年了。
眾人七手八腳地搬了一抬船上了離心泵,突突著海水倒灌著甲板,稀釋油料,看這工作進度,怕是一天能搞定就不錯了,千防萬防沒防著對方的反擊比他更狠,船可是剛灌裝油料備用的,誰可想出這事了,魁五痛苦地撕著頭髮蹲在碼頭上,氣無可洩了。
“魁哥,小心…”衝甲板的有人大喊,魁五瞬間聽到了引擎聲音,他驚恐回頭,然後看到了疾速衝來的一輛越野車,他想也未想,直接縱身跳進了海里。
那車帶著淒厲的剎車聲,在魁五剛剛停留的位置來了個迴旋,停也未停,轟著油門囂張地駛離了,只剩下船上的一干人張著嘴,大氣不敢稍出,那架勢,是把魁哥往死裡撞啊,惹上這麼個不要命的,這仇算是結死了,想想都砸過人家家裡,各人是戰戰兢兢不敢吭聲。
岸上的放著繩子,打著電筒,好會兒董魁強才從汙濁不堪的海水裡游到岸邊,被眾人拉上岸,他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得,渾身直打顫,他哆嗦著下了最新一個命令:“快,扶我回家換衣服…咱們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