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鬥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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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討論來,討論去,只能嚴查大店鄉派出所的問題了,知情不報、沆瀣一氣這算是跑不了了,當然處理的矛頭也只能指向這裡,所長、指導員齊齊下課,正式民警被召開學習審查,協警一律辭退。
這都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這些繁瑣事務的糾纏,已經讓專案組無從再往深裡去查走私的問題。
背後的腳步聲跟著下來了,在孫啟同的身邊停了,看看是尹白鴿,替他拿著記錄本和筆,孫啟同訕笑了一聲,慢步下樓,身旁無人時,他問了句:“什麼覺?”
“王特死得真好,所有的事都堆在他身上了。”尹白鴿道。
“能讓王特自己跳海的,你說會是什麼?”孫啟同問,屍檢的結果沒有外傷,就是溺亡,死前還掙扎了很久,灌了一肚子汙水。
“很多啊,利益威脅,收定金提供不了貨,下場會很慘的;還有既得的東西,如果真被查到,那可就一輩子白忙活了,很多貪腐人員的心態可以參照,比如,死了我一個,幸福一家子之類的。”尹白鴿道,隱晦地說這個原因,兒女、家產都可能成為威脅他的東西。
“這才是個高人,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之中。”孫啟同慨道,那個神秘的幕後,肯定是捏住了王特的死,一擊致命。
當然,只是猜測,不過兩人都不懷疑這個猜測了。尹白鴿輕聲道著:“對不起,孫副廳長,我們太低估這些走私者的能力了。”
“現在說這些不太晚了麼?不過,要就簡簡單單走私啊,我還真的興趣不大,呵呵。”孫啟同笑著道。
領導說話向來晦莫如深,而且那天孫啟同和大兵的單獨通話是什麼內容,一直讓尹白鴿很好奇,怎麼著領導和大兵就冰釋前嫌了。不過領導的話可別指望套出來,別說你不敢,就即便敢,也未必套得出來。
匆匆上車,回返賓館駐地,駕車的是高銘,孫啟同的司機都派給吳吉星了,那位老緝私這事上發揮的效力相當不錯,很多技術的討論,都讓老頭代勞了。
車駛出了公安局大院,高銘心神不寧地彙報著:“孫副廳,地檢對王大強的事立案了。”
“我知道了。”孫啟同道。
“剛進看守所就立案,這明顯是衝咱們來的,看守所死個人都使勁包著呢,那王大強事沒有,就被揍了頓而已。”高銘憤然道。
孫啟同哈哈笑了,一笑高銘省得了,這不該是警察說的話,他悻悻道著:“要是打錯了,抓他判他我沒意見,明顯就是他涉案,又是綁架女記者,又是組織人鬧事…不能咱們的法律,就是衝著保護惡人的權益來的吧?”
“這事你較真的話,還真是這樣,嗨這事給整得,怎麼張如鵬也不攔著點,就由著大兵胡來。”孫啟同納悶地道,好歹那是位教官呢。
“嘖,攔什麼啊,我估計老張都上手了,現在王大強亂咬一通,說兩個警察綁了他老婆,意圖強姦…把他拉到野外,威脅要活埋了他,正在做傷情鑑定。”高銘道,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命案的事尚無定論,查到命案的兩位,恐怕在劫難逃了。
“前方拼命,後方要命啊,歷來如此,不必太過介懷,是非自有公論。”孫啟同悠悠道。
好像領導並不準備摻合這種事,高銘輕噓了一聲,有點難過,這特麼的,想幹事的,幹得事越多,就出事越多,反而那些無所事事的人,過得樂呵。
“哎,白鴿,他們到資坪市怎麼樣了?”孫啟同此時才想起了。
尹白鴿摸著電話,文山會海的把事都擱下了,她喃喃說著:“沒那麼快,窮鄉僻壤要找個人,比咱們抓走私可慢多了。”拔著電話,通了,剛說一句話,就聽尹白鴿驚訝咦了聲音:啊,你們當天就找到了?
接著又是一聲:啊,已經確定了?還化妝進去偵察過了?哦,那太好了。
跟著還有一句:什麼什麼?準備解救行動?你們才幾個人啊,和地方商量了嗎?喂…喂…
掛了,尹白鴿氣得沒治了,拿著手機道著:“他們準備明早實施解救,具體情況沒告訴我…了啊,我以為還得段時間呢。”
“看來,你也有點小看自己的團隊了。”孫啟同笑道,似乎並不意外。
尹白鴿卻是有點揪心地道著:“您還不瞭解那三位,一對半刺頭,急火了什麼事也敢幹,這可是在鄉下,又是人口販賣的重災區,地方的抗拒情緒很嚴重…萬一出個什麼事。”
“要不,我去一趟吧。”高銘道。
“我也正想說這事,要不我和高隊去一趟。”尹白鴿道。
孫啟同前後看看兩人,哎聲一句道:“去吧,這裡不會有進展了,倒不如干點有意義的事,我再支應兩天,反正是扯皮,估計這個問題處理,只能止步在派出所一級了。”這就是結果,那怕是省廳來人,也對此無能為力,尹白鴿和高銘知趣的閉嘴了,以前沒查到時覺得難,現在查到了才發現,比查不到,似乎還要更難。
回返駐地,兩人同乘一車,一路聯繫著解救隊伍,星夜兼程往資坪趕來了………
“媽媽…媽媽…我想你…姥姥也想你,姥爺也想你…我們都等著你回來過年…媽媽,你去哪兒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媽媽…”手機傳來了豆豆哽咽說話的音頻,姜佩佩發來的,放在一張破桌子上,酒瓶子幾個,花生殼一堆,那聲氣的聲音,聽得幾位喝到臉坨紅的老爺們有點撕心裂肺。
偵察到了,多虧彭所長出的主意,張如鵬扮成給豬配種的,開了輛手扶拖拉機拉了頭豬進村去了一趟,摸到了陳引福家裡,見著人了。範承和開了輛三輪扮成大米換方便麵的,偷拍到了幾張,已經確認就是被拐賣到這裡的陳妍。
幾張照片的差別很大,是在津門市的,和在古堡鄉的,照片裡的陳妍已經活脫脫地變成村婦了,裹著舊風雪衣,一頭亂髮縛著,那位赤腳醫生說了,這個媳婦跑過幾次,被打得不輕,要不是腿瘸了而且陳引福又實在窮,估計早得把她賣了再換一個。
“信物有了,把這個放出來,她會信任我們的,我們來商量一下,怎麼幹。”大兵道。
一抹開桌上的雜物,花生殼擺著做房屋,手機放的地方是目標,用花生殼還原了一個村落,二百多戶人家的沙盤圖,可特麼倒黴的是,這地方只有一條路,而且要解救的人,腿腳不便,萬一被村裡人追上,恐怕沒好果子吃。
這是件相當恐怖的事,彭所長已經攔了幾次了,講了n個故事,就連來解救的警察都有被打到頭破血的,而且消息不能走漏,萬一買家知道消息,不是把買來的老婆轉賣,就是乾脆藏起來或者送人,反正是他們的私產。
幾種方案似乎都達不到萬無一失的效果,彭所長話了:“不行啊,太危險,萬一解救不出來,那可等於害了她…我看,還是等等,和縣裡商量一下。”
“那得多少時間啊?”範承和道。
“三五天吧,調警力沒那麼容易啊。”彭所長不好意思地道。
“絕對不行,我估計三五天都未必能過來,赤腳醫生已經知道消息了,萬一一漏,那再找可就更難了。”張如鵬道,酒催得兩眼血紅,像要殺人了。
“那這方案,我不能同意啊。”彭所長難為地道,一看眾人不悅,他解釋著:“我沒法給縣裡待啊,一般解救我們鄉派出所是不出面的,否則事後啊,他們指不定怎麼折騰呢…你們別這樣看我,都是當警察的,誰還不是夾在民情和警務中間做難啊。”
“那您當不知道成不?”大兵道。
“那我心裡過意不去啊?”彭所長一鼻子,又說服不了自己了。
“好,那我找個讓你心裡過意得去的辦法,我們趁天黑摸到古堡村,然後,我們做案怎麼樣?不管偷車偷羊還是偷狗都行,彭所長您扮抓人的,抓我們作案的,製造一點混亂怎麼樣?”大兵靈光一現,反向思維,反而覺得更容易一點了。
這一句可把在座數人給打得直打嗝,張如鵬著氣問:“然後呢?”
“這地方還講什麼理說什麼法,他媽的,衝進去,搶人。”大兵一拳擂在桌上,方案全部不要了。
兩眼血紅的張如鵬瞪著手機,範承和左右看看,彭所長驚得站起來了,剛要說這行不通的,卻不料張如鵬和範承和齊齊拳頭擂到桌上,就著酒勁咆吼了句:“幹,搶也得搶回來。”仨人趿裡趿拉怒氣衝衝往外走了,這回彭所長,可攔也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