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衛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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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上卷]第30節（30）衛生局晚上，幾個人又在局長王玥的房間裡開會。

醫政科的人:“醫院現在除了兩個失明的和幾個比較嚴重的患者外，其他人大部分已出院。由於醫院保密工作做得好，患者及其家屬大多以為是喝多了酒或者吃了有問題的食品，並沒有人知道是喝了假酒，所以情緒比較穩定。我們對院長，如果你們繼續隱瞞的話，我們只好讓古城公安局來辦這件事。院長無奈出真情，是‘甲醇’中毒，喝了假酒。縣政府統一口徑讓他們是食物中毒，是為了穩定。”防保科的人:“經我們和村民們談，由於農村相對閉，他們大多人認為可能是喝多了酒。食品不可能有問題，因為婦女和孩子們都吃了，並沒有事。後來和辦喜事人家談，由於新郎新娘不會喝酒僥倖躲過，所以也比較配合。菜是他們自己種的，豬是殺了自己家養的豬，糧食也是自己種的，不可能有問題。唯一有問題的可能的就是這些人酒喝多了，也並不知道喝了假酒。我們問他們喝了什麼酒，他們是託在北原酒廠的人買了兩箱‘杜康’酒。沒喝完，還剩幾瓶，被政府來人拿走了。並告訴他們是食物中毒，不許他們亂。”小海:“經我們瞭解，有人造假酒是肯定的，且和北原酒廠有關，和政府好像也有牽連，這些都需要進一步證實。”王玥聽完大家的彙報:“看來假酒是肯定的，會不會擴散現在最重要。要是繼續有人喝，那可就是大事了。明天小海繼續帶監督科的人去找證據，我和其他人去找縣委，和西門東書記談談，要讓他們他們出實情。”接下來一天，小海一大早就來找秦廠長。秦廠長讓一個小夥子帶他們去。小夥子，製造點就在城西頭一個院子底下的一個防空裡。防空以前屬於武裝部，由於閒著，在政府部門的協調下讓給酒廠使用。我以前在酒廠幹過活，給那裡搬過東西，可後來就不讓我們去了。裡面大的。

果然在城西有一個比較偏僻院子，四周用圍牆圍著，有一個大鐵門緊緊地關閉著，小海告訴大家，分散開來，躲在不顯眼的地方觀察院裡的動靜。

不一會，就見十幾個農村打扮的人，晃晃悠悠的從西面走了過來。來到鐵門前，一個人上前敲了敲門，就見一個人探出頭來看了看，然後開了門，看著那些人進去後，又緊緊的關上門。小夥子告訴小海，這些就是幹活的，都是外地人，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裡。這樣一直到晚上大鐵門才打開，早上那些人出來向西走去。

小海帶人回到招待所，吃完晚飯，小海和王玥商量晚上派人輪到防空那裡留守。果然後半夜有一輛汽車開了進去，據留守的人汽車出來時車上好像裝滿了酒，帆布遮蓋著看不清楚。

小海從王玥那裡瞭解到，縣裡已承認有假酒，並已對假酒的擴散做了有效地控制，正在調查。

小海和王玥商量，小海想要親自去一次酒廠，看看情況，回來再商量對策。王玥答應了小海的要求。

離開招待所，小海來到酒廠大門口。告訴守門人，他是西山縣百貨公司的，想到酒廠買酒，請幫忙聯繫一下。守門人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就見一個小夥子走了出來，他是銷售科的，然後就把小海帶了進去。在銷售科，小夥子向小偉詳細介紹‘北原’酒的種類、口味和價格。小海極力誇讚‘北原’就很不錯，西山人都喜歡喝。然後問還有沒有其他酒？小夥子如要其他酒可到對面‘外聯辦’聯繫。

進了外聯辦，一間很大的屋子，牆面上掛了十幾幅放大了的照片。有北原酒廠領導和茅臺酒廠領導的合影，有和五糧酒廠領導的合影，汾酒，杜康等等不少國內許多名酒廠家都有。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士接待了小海。女士告訴小海，他們廠和國內許多名酒廠家結成聯盟，可以以比出廠價還要低很多的價格從這些酒廠獲得名酒。進價低售價自然低，我們的價格比外面市場上的價格低20%，然後詳細介紹各種名酒的價格口味等。

小海想了想覺得是該和廠長談談的時候了。就對女士，我要的多，希望和你們廠長談談。女士告訴他，廠長辦公室就在樓上。

走出外聯辦，上樓，看見廠長辦公室的牌子。小海來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請進”一聲悅耳的聲音傳出。推開門，就見一個衣著得體的漂亮女士從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兩人相互抬頭相互打量了對方一下，都不由得一愣。小海就覺女士不但漂亮豔麗，光彩照人，更有一種媚勁，好像這個人有什麼法力，使你不得不立刻產生想和她親近的想法。美女小海見了不少，環肥燕瘦，可這個女人不但長得漂亮，身上這種不出來的人勁卻很少見。像西施，貂蟬，或者是昭君好像都不像，那就是潘金蓮，好像也不是，突然小海想起殷商時的妲己是狐狸變的，也許就是這樣，讓人看了心裡直冒火。縣委書記西門東地戀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小海真有點嫉妒。

女士看見小海，心裡也不由一熱，男人見了不少，可這麼緻，這麼帥氣，帥氣得讓人心動的男人不多見。

相互打量之後，小海問:“你就是潘廠長吧？”

“我就是，你是？”小海介紹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當聽是古城衛生局處長時，潘廠長臉有點變化，神態也不自然起來。

相互客套一番坐下後，潘廠長問:“王處長，這次來我們酒廠有何公幹呀？”

“有何公幹你難道不知道嗎？醫院進去了百十號人，我們豈能置之不理？”小海微笑著。

“是嗎？真不幸。可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呀？”潘廠長故作鎮定。

“沒關係嗎？據我所知，近一百人住進醫院，是假酒所致，是喝了用工業酒勾兌的假酒造成的‘甲醇’中毒。而假酒的來源地就是你們北原酒廠。”

“你不要聽別人瞎，那都是謠言，縣委縣政府調查過了，可以為我們作證。”

“老實告訴你吧，縣委縣政府，還有醫院都承認是假酒中毒，並答應配合我們重新調查。”

“是嗎？”潘廠長臉煞白，心想，看來西門東可能保不住自己了。

“我再告訴你，假酒的製造窩點我們已查清，就在城西的防空裡。假酒的銷售點我剛才也看過了，就是你們的‘外聯辦’。你們製造大量的假冒國內名酒，以較低的價格向市場推銷，導致北原縣名酒到處都是，這難道不是真的嗎？”

“這…”潘廠長漂亮的面容有點扭曲，眼淚快要下來了。

“我今天一個人來，就是想聽你們真話。如果真話也許還有迴旋的餘地，如果假話，我們只好通知古城公安局來先抓人，那時結果怎樣誰也不知道。”潘廠長的眼淚終於下來了，看的小海心痛不已，真想過去抱著安安。

了一會淚就聽潘廠長:“王…王處長，你想聽什麼？”

“那就從你如何當廠長起吧！”廠長潘金鳳原為縣城附近的村民。父母做主嫁給了一個在縣城造紙廠工作的丈夫，丈夫憨厚老實。原想著結婚後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可結婚後潘金鳳發現生活遠不像她想象的那樣。丈夫就是一個普通工人，收入微薄，子過得緊巴巴的。無奈之下，潘金鳳出來找活幹，被北原酒廠招去做臨時接待員。在一次接待新任縣委書記西門東時，被西門東一眼看中。西門東想盡一切辦法追求利誘。潘金鳳想，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一沒錢財，二沒背景，要想飛黃騰達過上富裕美好的子，就要依附權貴。而自己依附權貴的唯一的資本就是自己的身體，既然西門東有權有勢何不依附於他，於是就答應了西門東的要求。

誰知西門東發瘋的戀上了潘金鳳，對她百般照顧，千般體貼。好多次在兩人快樂之後都動情地:“寶貝，我要把你從上搬到臺上。”果然不久潘金鳳就從臨時工轉為正式工，後來再到車間主任、副廠長、廠長，還許諾以後讓潘金鳳當局長、副縣長。

“那假酒是怎麼回事？”小海問。

當上廠長後，西門東為了表示對我的支持，通過他在關中省委組織部當副部長的表哥的引薦，帶我到全國各大名酒廠家參觀學習，並和這些廠家的領導合影留念。回來後我就想，同樣是酒，為何我們的價格只是人家的幾分之一，我們還獲得過銀獎呢。於是我就想既然別人賣的貴，我何不用別人的瓶子裝上我的酒，豈不也能賣個好價錢。有了這個想法後，我就找了幾個人商量了商量。為了保密起見，通過西門東借用了武裝部的防空，開始製造假酒。開始用我們自己的酒漿，可我們的酒漿有限，再也費事。後來就買來食用酒勾兌。為了惑別人，我專門成立了一個外聯辦公室負責銷售假酒。把參觀時和各大酒廠領導的合影放大，掛在外聯辦的牆上，以和這些酒廠合作可以拿來價格低廉的名酒的名義進行銷售，果然效果不錯。西門書記知道後也沒什麼。

“那中毒假酒是怎麼回事？”小海問。

“當了廠長後，我把我的幾個親戚都招到了廠裡，其中包括我的丈夫和乾女兒。我的丈夫負責防空裡的假酒製作，我乾女兒負責外聯辦的銷售。前一段時間因食用酒緊張，我丈夫由於不太懂，聽工業酒也可以造酒，就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進了十噸工業酒，勾兌了一部分杜康酒。當我知道時，已有兩箱酒賣了出去，我馬上讓人去追查，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張家村近一百號人中了毒。”知道有人中毒後，我趕緊通知西門書記。西門書記立即組織人進行搶救和安撫，並要求統一口徑是食物中毒。

“那沒賣出去的有毒假酒呢？”小海問。

“已經被我們銷燬了。”潘廠長答道。

“謝天謝地，沒有擴散，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

“縣委縣政府就沒有來查你們？”

“來了，只讓趕緊追查不要擴散。”

“為何政府這樣袒護你們？”

“因為酒廠是縣裡最好的企業，縣財政的一半以上來自我們酒廠，我們垮了縣裡損失最大，再縣委縣政府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得到過我們的好處，也不好意思處罰我們。”

“可現在怎麼樣呢，你知道後果嗎？”

“知道，一經查出可能要坐牢，還會牽連我的親戚和其他許多人。”潘廠長眼淚了出來。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王處長，你要想法幫我，我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潘廠長眼淚汪汪地看著小海，讓小海不住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