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市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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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下卷]第54節（54）市政府一週之後，小海召集調查小組人員開會，想聽聽賬目清查的進展情況。

負責調查清查內部銷售問題的杜仲:“經過這幾天的清查，黃河彩電內部銷售很順暢，賬目上到目前為止還看不出有什麼大問題。”負責清查外包裝的劉輝:“從目前清查賬目的情況來看，似乎看不出什麼大的問題來。但據我自己的覺，電視機的外包裝箱似乎是貴了一些，到底貴了多少，我目前還不清。後來我一看每年包裝箱的用量，我就想，黃河彩電一年的銷售突破二百多萬臺，也就是每年需要的二百多萬套的包裝箱，要是每個包裝箱貴五塊錢，一年就是一千多萬。每個貴5塊錢看起來不起眼，可架不住數量大。要是在這上面做文章，那也是有可能的。”國資委的葉航:“據我對黃河電器公司對外出口方面賬目的清查，我發現黃河電器自從四五年前開始做外貿生意以來，一直向美國一家名叫talfree的公司出口黃河牌彩電，出口總量達到近五億美金。可問題是，自從出口以來，美國方面從來就沒有給黃河電器結清過貨款，幾年累計欠款已達到兩億多美金。乖乖，兩億多美金，摺合人民幣達到十億以上。另外我順便看了看他們的企業招待費，更是膛目結舌，每年一千多萬。”小海聽完，想了想，對審計局的兩個人:“對於包裝箱問題，賬目上看不出，可以不不可以到外面去調查一下？”審計局的劉輝:“王副市長，我也這麼想，可以把黃河電器的包裝箱拿出去和外面的同類包裝箱對比一下。如果有價格差異的話，可以找出相似的包裝箱一起拿到質量檢測部門去檢測，看看到底有什麼差別，然後我們回來再討論下一步該怎麼辦。”

“好，這個辦法不錯，就這麼辦吧。”小海完，看著紡織集團的兩個人:“對於內部銷售問題，沒發現問題就繼續查，查不出問題更好。”

“是，我們就按照王副市長的要求繼續查。”紡織集團來的兩個調查員答道。

“對於電器出口問題，就比較困難了。美國，我們誰去過？怎麼調查？”罷，小海猛然想起葉航的丈夫是中國駐美國大使館商務參贊，葉航去過美國。就:“葉處長，我好像聽你過，你丈夫是中國住美國大使館商務參贊，要是可以的話，讓他在那邊幫忙調查一下，你看行不行？”葉航聽了，想了想:“我想調查一下應該沒問題，我給他看吧。”小海接著:“至於葉處長所的招待費問題，那一家都不少，可我們也沒有辦法，國情如此。消費者主要都是各級領導，我們又能怎麼樣呢？除非中央領導從自己做起，取消一切特權，到那時，我想這些問題都會解決。可誰又會願意去掉自己的特權？割自己的呢？這個問題大家就不用再討論了。”

“也是，誰願意割自己的呢？不願意割自己的就只有割老百姓的了。”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會。

小海見大家再沒什麼意見就:“如果沒什麼意見，大家就行動吧，抓緊工作，好不好？”

“好”大家答道。

接下來的調查就順利得多，不幾天到外面進行調查的審計局的兩個人就回來了。

劉輝彙報:“我們走訪了幾家包裝箱廠，就同類的包裝箱做了價格諮詢，發現黃河電器公司所用的包裝箱比其他同類的包裝箱每個要貴六到八塊錢。我們不放心，就拿著黃河電器公司的包裝箱和同等類型的包裝箱到質監局去檢測，想看看到底有什麼差別。質監局檢測的結果是黃河電器公司的包裝箱無論是包裝箱厚度還是強度都和別的包裝箱沒有什麼差別。我們還不放心，就以客商的身份到為黃河電器提供包裝箱的‘通達包裝股份有限公司’，以和黃河電器同樣尺寸和要求的包裝箱，要求對方報價，報價的結果比黃河電器公司的實際價格低六到八塊錢。”小海聽完:“看來，包裝箱上肯定有問題，可怎麼來查比較合適呢？”劉輝:“我覺得對這些私營公司還是採取以前的辦法，叫上兩個警察一起去，有他們給我們的報價，還有質監局的檢測報告，不怕他不實話。”

“行，那就這麼辦。不過不能張揚。有可能的話，讓公司經理帶上賬目到我這裡來，我親自來問。”有了紡織城和鋼鐵公司的經驗，小海知道，有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黃河電器公司老總安國興能這麼驕傲自大，目中無人，背後不上有更強力的支持者。

“行，我們就按副市長的辦。”接著葉航進來彙報:“我已經和我老公通了電話，他答應幫我們調查一下。我把黃河電器公司的有關資料和美國talkfree公司的有關資料通過傳真的方式發給了他，並告訴他，調查清楚後，也把有關資料通過傳真的方式發過來。下來就等他那邊的消息吧。”

“好，不錯，葉處長辦事很細心，也很認真。”小海讚許道。

看著秘書小郭不在房間，葉航扭扭身，撒嬌道:“人家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你，人家才懶得管這些破事，又費神又費力的。”小海看著葉航漂亮的臉蛋笑著:“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為了我。當然葉處長能幹那是毫無疑問的，還要繼續努力才是呦。”

“嗯，只要你知道就行。”很快，劉輝就帶著包裝箱公司的經理回來了。

劉輝彙報:“我們帶著警察去‘通達包裝股份有限公司’，直接去找經理。我們就問他們公司是否給黃河電器供應包裝箱？他是。我們就問他們公司供應給黃河電器的包裝箱價格是多少？經理開始遮掩，是商業秘密不肯。我，你看清楚了，今天我們是帶著警察來的，你不想在這裡，那就是想到警察局去。經理害怕，就出了給黃河電器的包裝箱價格。我問，為什麼比同類的包裝箱價格貴那麼多？他，這是黃河電器特製的，比別的包裝箱厚，強度更好，是黃河電器為了出口而特別要求的。我就拿出質監部門的質檢報告單給他看，他看了臉都白了。我，你可以隱瞞，但後果怎樣，誰也不清。要是你能實話，也許結果會更好。沒有本法，他出了實情，是給黃河電器有回扣。我問他有賬目嗎？他有。我就把他和帳目一起給你帶回來了。”

“好，做得好。你們休息休息，把包裝箱公司的經理給我叫進來。”

“通達包裝股份有限公司”的經理是個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中年人，進門後自我介紹叫董智遠。

小海微笑著，客氣地邀請董經理坐下，然後:“董經理，希望你不要有什麼顧忌，更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們有些事是迫不得已才做的，畢竟大家都要生存嘛。只要你能實話，我們也不想難為你，不知你覺得怎麼樣？”

“王副市長，我知道，你有什麼話你就問，我一定據實回答。”

“好，你能這樣想就好。那我問你，你們公司什麼時候開始和黃河電器打道的？”

“大概六七年前吧，那時我的公司沒現在這麼大，有個朋友把我介紹給了黃河電器。”

“開始的時候主要和誰接觸？”小海問。

“開始的時候主要和現在的總經理安國興接觸，他那時是主管營銷的副總經理。”

“當時你們包裝箱的價格也比外面高嗎？”

“沒有，當時我們提供給黃河電器的包裝箱價格和外面的價格沒有多大差別，比較公平合理。”

“那後來為什麼把價格提高了呢？”

“和黃河電器打道不久，安國興就升任了總經理，黃河電視機的銷量也開始火爆，甚至出口國外，包裝箱的用量也越來越大。有一天，安國興讓人把我叫了過去，對我，現在黃河電器要相應國家號召，積極出口創匯。既然要出口就要顧及國家和企業的形象，要求對包裝箱的外表印刷等進行重新設計，改變以前土裡土氣的形象。我可以呀，我們會按照你們的要求重新設計外表圖案，保證滿足你們的要求。安國興又問，那包裝箱的強度要不要加強？我不用，現在的包裝箱標準基本上是按照國外進口產品的包裝箱強度指標制定的，強度足夠。安國興總經理，董經理你看這麼行不行，在新籤的合同上，把兩種主要的包裝箱，小的每個增加六塊錢，大的每個增加八塊錢，然後在合同上註明加厚增強，實際上你們什麼都不用改變。多出來的資金你再返還給我們，我會給你一個指定的賬號。我問這是為什麼？安總，你不在國企不知我們國企這些領導的難處，財務制度嚴格，我們的手腳被綁的死死的，要和外面打道，免不了有些不能出的費用，哪裡來？只能自己想辦法了。我們打道時間長了，我是出於對你的信任，才和你這個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喲。我聽了想，黃河電器現在是我們公司的最大客戶，是我們的財神爺，我們哪能得罪？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你就沒有覺得其中可能會有問題？”小海問。

“我也覺得不對，肯定有問題，可我能不答應嗎？”小海想了想覺得也是，包裝公司不可能把財神爺推出門外。就問:“那這些年，黃河電器有沒有拖欠過你們的貨款？”

“基本上沒有拖欠，因為每一批包裝箱的貨款到了之後，我都不會把回扣款全部給他打過去，都會留一點尾巴。我告訴他，我的資金緊張。他為了及時拿到回扣款，一般不拖欠我的貨款。”小海笑了笑:“看來你很會做生意。有你們之間易的賬目嗎？”

“有，哪能沒有賬目，我們是股份公司，老闆不是我一個人，賬目要求很清楚。”

“好，那就把賬目留下，你可以繼續工作了。不過有一點要告訴你，出去之後不要亂，否則後果自負。”

“是，王副市長，我一定不會亂，我知道輕重。”

“那就好，回去好好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