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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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石翩翩伸手拽住柴大福的胳膊:“兄弟,別急著走啊。出國留學的事情具體怎麼辦,我們真不大懂,再向你請教請教怎麼樣?”
“嘿嘿,請教不敢當。兄弟登門拜訪的目的,就是為程哥和嫂子分憂解難的嘛。”柴大福本意也不是要走,趁勢又坐下,口若懸河給程、石兩口子講了半天出國留學的渠渠道道,把他們聽得雲裡霧裡。
程起老婆讓柴大福忽悠得昏了頭,認定他是能給兒子出國留學提供幫助的人,於是對柴大福的態度變得殷勤而又討好:“兄弟,我算聽明白了,這裡頭門道大著哩。找對了人,找對了路子,不光孩子能去好地方好學校,還能節省不少費用。我們認識你很榮幸。”
“人嘛,還是多幾個朋友好。我不也有事求程哥和嫂子幫忙嗎?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柴大福說。
這次柴大福臨出門,給情面軟的“嫂子”手裡了一張卡,說:“我的事還請程哥和嫂子多幫忙。上面有公安分局姜局長關照,哥哥嫂子再給點兒面子,事情不就成了嘛。你們放心,我上上下下都打點好,不會讓你們冒風險,我拿
命擔保!”柴大福走後,程起讓老婆到銀行atm機上查了,卡上有3萬元,兩口子有些緊張。
“我看算了吧。這張卡退給柴大福,孩子留學也不指靠他,不然的話會惹出大麻煩。”程起讓3萬塊錢得六神不安,憂心忡忡。
“錢不錢咱先不說,孩子出國我覺得柴大福能幫忙。這是咱家頭等大事啊,必須找一個好去處好學校,能省錢更好,咱又不是富人。話說回來,三萬塊錢也不是小數目,真要送孩子出國,添上這三萬,就不用向親戚朋友借了。”石警員眼皮子淺,讓柴大福的糖衣炮彈震暈了。
“你糊塗呀,老婆。柴大福說了,他要十幾個外地學生在龍川參加高考,是‘高考移民’,都要空掛戶口。這是胡來,量太大,咱要是給辦了,萬一追查起來,你我有可能犯法坐牢。你淨想好事,拿了他的錢,想不給人辦事就由不得你了。”程起直搖腦袋。
“你不是說了嘛,姜局長讓幫忙,咱要不給辦,不光得罪柴大福,還得罪了分局局長。人家可是頂頭上司,生殺大權在他手上,你敢得罪嗎?再說,辦假戶口、空掛戶口的事以往並非沒有,我們所就沒少給人辦。所長能給開綠燈,我也不怕,辦一個兩個的,從來沒出過事。”石翩翩說。
“少提你們所長,那個狼!”程副所長酸溜溜的。
“說正經事呢,你硬說自己頭上泛綠光。沒見過你這麼愛胡猜,侮辱自家老婆的!”石警員儘管和所長不清不白,但在丈夫面前從來不服軟“既然以前辦這種事沒出過問題,我想這次也不會,況且有分局局長在前面頂著。我覺得,還是給人辦吧,對咱也有好處。”老婆這麼一說,程起也動搖了:“也許沒事。萬一有事了,你別後悔。”
“只要你不後悔,我絕不後悔。你是男人嘛。”石翩翩說。
可是,等柴大福的事情真正拿到辦公桌上,程起驚得頭上冒冷汗。掮客僅僅拿來十幾個高中學生的姓名以及照片,遷轉戶口的手續一概沒有。
“你啥也沒有,憑空杜撰假戶口,我給辦戶籍的人怎麼說呀?所長、教導員知道了,絕不同意給辦。”程副所長用手抹一把額頭的冷汗“從來沒見過這樣辦戶口的。”
“我的程哥,咱不是不用通過所長、教導員嘛。至於手下的戶籍警,我知道,她跟您關係不錯。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柴大福說。
“以前給人辦與高考有關的戶口,起碼有手續,戶口在異地真實存在,最多把遷轉時間往前挪一挪。你這樣雲裡霧裡讓我們造假,豈不是犯法嘛。”
“肯定有不合規定的地方,要不然怎麼說讓您幫忙呢?程哥,我給你們兩口子三萬塊錢,聽起來不多,可您知道嗎,我要給人把事辦成,從省招辦到龍川市,從招生部門到學校,還有你們公安,都必須打點,最後落到我手裡的錢所剩無幾。實在是朋友找幫忙,有的是領導,得罪不起,我只好跑來跑去,冒著風險。說是做生意吧,賺不了多少錢,說是學雷鋒吧,還偷偷摸摸見不得人。唉,羞死人呢。程哥,你幫兄弟一把,我給侄兒辦出國留學不就有積極了嘛。”
“我是拼上身家命給你幫忙呢,
不好把老婆也搭進去了!是不是每個戶口都要掛靠到具體的住戶?必須要給安一個家長,還要改戶口本?”
“不用搞這麼複雜。到時候,我讓具體辦報名手續的學校光要個戶籍證明,戶口本就不查了。不過戶籍檔案要有相應的記載,學生本地戶口必須超過三年。”
“唉,兄弟,你這是害我呀!”
“害您?我總不能害自己吧?這件事辦了,咱哥倆兒就是一條繩上拴著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因為需要空掛的戶口太多,程起只好二一添作五分給老婆一半任務。自己還需要假姓朱的情人之手,只好甜言語哄騙,許諾事成之後給女戶籍警買不少於五千元的首飾以示答謝。
最近一段時間,龍川市高考作弊案被媒體披,程副所長和他老婆石警員惶惶不可終
,覺得牢獄之災等著他們。程副所長給分局局長打電話:“姜局長,上次您讓我給柴大福幫忙辦戶口,最近高考作弊的案子被查,萬一牽涉到戶口的事,您得保護我呀。”不料姜局長很冷淡地說:“我讓你給人幫忙,又沒讓你違法亂紀。好自為之吧,我幫不了你。”13章宋怡心的高一(2)班麻煩
多。名叫馮翌的女生又在長跑中暈倒,醫院查出患了“再生障礙
貧血”雖然孩子得白血病與每天練長跑沒有必然聯繫,可畢竟是在老師帶領下跑步突然暈倒的,家長難免抱怨宋老師。
“阮校長,我給您說說宋老師。”馮翌媽媽和阮克剛老婆馬蘭是同事,與阮校長識,說話很隨意“高中生課業負擔夠重,宋怡心每天帶全班學生跑步有沒有必要啊?當然,我女兒得這種病,也不敢說和跑步有關係,可孩子學習很累,除了每天跑步,宋老師還別出心裁搞參觀之類的社會實踐活動,馮翌突然發病,跟過分勞累有沒有關係呀?孩子住院了,我和她爸乾著急沒辦法,你們是不是管管宋老師,再別那麼搞啦,家長有意見。”
“哦哦,孩子得白血病,真是不幸,你們抓緊給馮翌治病啊。醫生說沒說孩子的病跟勞累、跑步鍛鍊有關係?”阮克剛對家長的說法不以為然。
“醫生沒說,是我想的,得這種病應該和體力超負荷有關係吧?我也不懂。”
“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不懂不要亂說。宋怡心是一中最好的老師,很有思想,事業心強,我相信她所做的一切,起碼主觀上是為了把孩子們培養成才,我很讚賞她。至於孩子得了這種病,學校深表同情。如果給孩子治病學校能幫忙,我們一定盡力,再不能抱怨宋老師。我相信她的學生病了,她也很著急,高中學生不敢耽誤課程啊。”
“那是那是,我就不說了,總歸孩子病了,我們自認倒黴。我只是說高中學生跑步呀、社會實踐呀這些功課以外的事情不宜太多…”儘管馮翌的家長在抱怨,宋老師卻為這個孩子住院治療憂心忡忡。她特意趕到醫院去看望馮翌。
“宋老師,您來了。”馮翌媽媽一臉愁苦,對宋怡心來看望女兒缺乏應有的熱情。
“馮翌,你還好嗎?”宋怡心坐在病邊,握住馮翌的手。
“沒事兒,宋老師。您那麼忙,還來看我,我也想咱班同學。”馮翌對老師心存,眼眶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