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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明明不是檔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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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又喚小蠻去盛。小蠻盛了一碗,卻不好意思再讓她主子親勞,便對元道:“我來吧。”元欣然起身,讓小蠻坐到邊去喂世榮。

小蠻自幼便入宮為婢,本沒見過幾個男人,此時年已十四,正值豆蔻初開之季,突然這麼近的面對一個俊美非常的男子,又有陣陣剛陽的氣息襲來,心神慌亂,為掩羞意,只是皺著眉兒,木著臉喂世榮。世榮見她滿臉不情願,忽笑道:“姐姐辛苦啦,唉…”說時笑,結尾卻拖了聲嘆息。

小蠻眼睛一瞪,道:“我辛苦,你卻還嘆氣?”世榮頹然道:“姐姐,我是不開心吶。”小蠻年紀明明比他小許多,卻聽他口口聲聲叫姐姐,倒也十分受用,神稍緩,疑惑道:“不開心?”世榮道:“姐姐生得如花似玉,卻為我愁眉苦臉,後若是因此多了一條皺紋,我豈非罪該萬死,一想到此,就難免不開心哩。”小蠻“卟哧”一笑,送了他一口粥,嫣然道:“都只剩下半條命了,卻還油嘴滑舌!”世榮王府裡藏著幾十房嬌姬美妾,哄女人的本領自是不差,見她笑靨如花,脫口道:“姐姐這麼笑一笑,我那另半條命便也撿回來啦。”小蠻聞言立收起笑容,眨眼間卻忍不住又是一笑,嬌嗔道:“好啦好啦,哄我喜歡,才好餵你是麼!姐姐你瞧這人。”她長居宮中,哪曾遇過這麼跟她說話的男人,只覺十分有趣。

況且這人眉清目秀,愈瞧愈是順眼了。元笑道:“人家還不是瞧出你不樂意,才想法子哄你。”從食盒裡取出一盞小油燈點了。

小蠻嘟著嘴兒道:“好端端卻跑來喂一個不相干的人,怎麼能樂意。”說話間一不小心,尾指觸到男人的嘴,心中一蕩,俏臉倏地羞紅。世榮見過的美女數不勝數,卻也一時瞧呆了,心道:“好一個美人胚子,小小年紀便這般人,後更不知美到哪裡去哩。”元道:“你不是時常可憐織霞宮裡的那條哈巴兒麼,難道一個大活人還比不上它?”又從食盒裡取出一副小巧緻的茶具,一包紙紮茶葉,對世榮道:“這些放在這裡,我們走後,若是口渴,就自個沖茶吃。”小蠻一聽便樂了,又餵了世榮一大口,麗目瞧著他促狹笑道:“說得也是,我且權當在照料它吧。”世榮知她嘲自已,卻是滿懷溫暖,吃著熱乎乎的碧粳粥,瞧著屋中這一端一俏的大小美人,昏朦燈火之下,兩女真個桃羞杏讓,燕妒鶯慚,一時幾忘了身處兇險之中。

夜已更深,離摘星園不遠處,一家別緻的小酒肆裡,白玄歪歪斜斜地倒在一張椅子裡,怔怔地望著對面牆上的一對聯子,卻是《將進酒》中的名句:勸君更進一杯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他從下午呆到此刻,喝掉了七、八壺白乾,整個人已是飄飄仙。酒肆已無別的客人,櫃檯後也只剩一個打著盹的小二,肆中佈置十分雅緻。

此時夜深人靜,倒顯得有點清幽寂寥。白玄心裡反反覆覆地嘴嚼那聯上滋味,思緒始終都不能從中解脫出來,幹了一杯酒,忽自哂道:“她從沒表示過什麼,我這又是何苦,如此自作多情,算哪門子的萬古愁!”情不自地去想殷琳往對他如何,苦苦回憶了半響,卻又有點懷疑起來,似乎這位小師姐平時對他的一顰一笑,也不見得絲毫沒有情意,頃而得一塌糊塗。

忽聽門口有人朗聲道:“這家酒肆叫做醉仙鄉,名字還算清雅,想來裡邊不會太差,我們不如進去坐坐,二位師妹意下如何?”白玄心中一跳,雖然此刻已有七、八分醉意,雖然那聲音只聽到過兩次,卻還是立時聽出來者是誰了。

***只聽兩個女子同聲答應,便見門簾掀起,從外面進來一男二女,白玄眯眼瞧去,為首的俊秀男子,臂上挎拿一件皂夜行服,果然是那個討厭無比的武當冷然,後邊跟著兩個女子,年皆二八左右,一人身著杏黃衫子,紅綾束,柳眉鳳目,英姿颯懸一把繫著紅綢的長劍。

另一個身著淡綠衫兒,白綾束,明眸皓齒,光豔照人,上也懸著一把紅綢長劍。伏於櫃上瞌睡的小二聽到聲響,著眼睛抬起頭來,見一下來了三位客人,個個衣鮮人俏,趕忙上前去。冷然問道:“此間還有營業麼?”小二堆笑道:“我們酒肆雖小,卻也是都中老店,只要客來,通宵不打烊都有的,三位如想要些什麼下酒菜,我叫廚房起來幫你們。”冷然道:“無需煩勞,只要一壺淡酒,再來幾樣現成的小菜便可。”小二趁機自誇道:“我們店中自釀的美酒,腴而不膩,淡而味綿,喝多了也絕不上頭,便是城西的客人也老遠坐車過來吃呢…”冷然怕他吹個沒完,點點頭道:“就要這酒。”移挪椅子,招呼同來的兩女坐下。白玄見他斯文體貼禮數週全,心中大犯妒意,暗罵道:“最會裝模作樣地哄騙女孩子,難怪琳琳沒見過他幾回,便叫他給糊了。”冷然正坐下,忽然瞧見坐在窗邊的白玄,微微一怔,旋即立起與他招呼,遠遠就拱手道:“原來白師弟也在這裡,何不過來同飲一杯?”同來二女知他所皆非俗人,又聽他喚得甚是熱近,忙隨著一齊起身。白玄冷哼一聲,尚未作答,又聽冷然為身後兩女介紹道:“這是華山派的呂怡璇師妹與黃語伶師妹。”二女同時衽襝作福。白玄心中一凜,原來這兩女名號驚虹雙劍,是華山派年青一輩中的者,一出道就誅滅了陝西九梟,後又活捉了令數省白道中人皆大為頭痛的獨腳劇盜曹勇,這數月來在江湖上風頭甚健。

白玄曾聽殷琳說起過這兩個甚是利害的小俠女,卻仍把雙腳高高地擱在桌子上,大咧咧地歪坐著,正眼不瞧她們一下,冷冷道:“我又不是武當派的,你憑什麼叫我師弟?”冷然一怔,知他心裡不舒服,微笑道:“我倆師門同為武林正道,稱為師兄弟也沒什麼不妥吧。”轉首又向兩女介紹道:“這位是都中正心武館的白玄兄弟。”言中還是將“師弟”一詞換成了“兄弟”白玄哼道:“我也不是你什麼兄弟,無名無份,怎敢與紅極江湖的十大少俠稱兄道弟!”意思是我才不屑沾你冷少俠的光。二女自從下山辦事,頂著華山派的光環,到哪兒誰不給幾分面子,起先見白玄對自已不理不睬,臉上就已有些掛不住,但顧慮是冷然的朋友,才沒有當場發作,繼而見他對冷然冷言嘲諷,心中不大怒,皆想:“原來這人跟冷師兄沒什麼干係。”一時再難忍住,呂怡璇當即出言反譏:“伶伶,你可聽說過正心武館嗎?不知是個什麼樣的大門派哩?”黃語伶與呂怡璇從小就同為師姐妹,兩人情極好,素來形影不離,自是默契非常,微笑道:“聽說有個‘無’字輩的少林寺和尚,還俗後在都中辦了個武館,好象就叫正心什麼的,平時館中的弟子也幫人看看鏢啦,噹噹護院啦什麼都幹,嗯…就是這樣一個非同小可的大門派哩。”她話語清脆利,卻故意將“非同小可”四字拉得老長。白玄一聽,差點沒把肺給氣炸,又聽呂怡璇道:“這麼說來,那正心武館也算是少林派一脈啦,但少林、武當同為武林的泰山北斗,最多也不過是平級,而那區區的支脈弟子,冷師兄跟他稱一聲師兄弟,怎麼就辱沒了?”黃語伶搖搖頭,道:“這便是氣量之故了,孔子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冷師兄不計較人家是少林的孫子門派,人家倒自個急了,心裡說不定倒在暗怪冷師兄,明明不是一個檔兒的嘛,怎麼偏來跟我稱兄道弟呢?莫不是想折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