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無功無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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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還有寶玉竟也看得清清楚楚,幾乎同時急叫道:“姐姐小心!”凌採容微微一笑,身子如風中柳般凌空優美地一擺,霎已在白駒過隙間避過敵人的疾襲,柔腕一轉一旋,羅袖內皓臂乍,一隻晶瑩的玉掌已如蓮花般地綻放在霍榮面前,那起承轉接之間無不妙到毫巔,正是“碧波掌”中的妙一式“輕波九轉”剎那間,霍榮心中忽閃過一個人來,臉大變,拚盡所學的騰挪身法,疾退出數步,雙手嚴守前,聲音竟有點發顫,道:“‘幻蓮神掌’?你…你是‘白蓮小…小聖姑’?”周圍那些江湖中人聞言,臉上一齊變,皆望住凌採容。凌採容身上有傷,其實內裡消耗甚多,只覺中血氣翻騰,正有些吃不消,見了來襲之人的騰挪身法,立知來者不善。
況且對方還有一人在旁壓陣,形勢並不見樂觀,又瞧那霍榮說得臉上微有懼,黑漆漆的眼珠子溜溜一轉,便頓住了身子,不再追擊,悠悠閒閒道:“唉,想不到嘗一下都中的美食,都有人要來打擾。”她巧妙的這麼一答,似乎便等於認了,不但“神打門”三人驚懼萬分,就連“車馬會”眾人和周圍的江湖中人也都驚得背上透涼,個個想起了“白蓮教”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
凌採容也曾聽說過那個什麼“白蓮小聖姑”好象是白蓮教主的第幾個女兒吧,其實江湖上稱她為“白蓮小妖女”的人更多些,傳言她行事刁蠻怪異事狠辣非常,幹過數件鬨動江湖的大事,但也沒料到這些人竟是如此怕她,光憑名字一個個就嚇得噤若寒蟬,心中頓起了那爭強好勝之心,忖道:“等我在都中辦完了事,後定要去會一會那個小聖姑。”霍榮心中怯意陡生“哎呀”一聲,動作誇張地抱拳作禮道:“在下幾個魯莽,不知聖姑於此,否則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擾聖姑的興致,真是該死!
這就遠遠的滾開,改再設宴陪罪。
“他曾聽說過杭州”慕容世家“的”倚梅公子“慕容慕雪因為多看了她一眼,便瞎掉了一雙眼睛,天津”點花樓“的頂極花探”品花師爺“呂坤因為摸了她的一縷裙角,結果就丟了十手指,還有蘇州鉅富”死人說活“周彥璋因為對她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下場就是從此變成了啞巴,想到這些,霍榮心裡更是陣陣發,只盼能快快離這小妖女遠點,那幾句場面話便擺得老軟。凌採容臉無表情道:“不必了,只是砸翻這酒樓的東西該怎麼算?”她心裡忖道:“我既然是那小聖姑,怎可輕易便算了,反惹他們幾個起疑。”旁邊那“天蓬元帥”洪招財聞言,心中驚怒集,忍不住喝道:“什麼!”指著“車馬會”眾人道:“砸東西他們也有份,憑什麼…”話還未完,已被霍榮舉掌攔住。霍榮狠狠地瞪了這不知好歹的師弟一眼,暗地裡咬咬牙,面上卻故作朗狀道:“應該的應該的,這裡砸爛的東西都算我們帳上,這就跟老闆結帳去,小聖姑覺得可好?”凌採容見他連賠軟話,心中得意,又壞壞地故作沉了好一會,讓“齊天大聖”霍榮淌了一身的冷汗,死忍了笑,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地說:“也罷,看在今晚那些美酒佳餚的份上,就這麼算了,以後要打架,可離姑遠點。”霍容如逢大敕,連聲應是,望凌採容拱拱手,又朝兩個師弟打了個眼,領著他們急急下樓去了。剩下的“車馬會”眾人面面相覷,平時自認是白道,想不到今倒叫黑道第一大幫會“白蓮教”的人給救了,個個心頭尷尬,還是“開山鞭”皇甫元世故老練,上前對凌採容作揖道:“多謝小聖…
姑娘出手相助,要不我們今天可慘啦,如此大恩我‘車馬會’中人定然銘記於心,他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傳個話。”凌採容也不看他們,淡淡道:“誰幫你們啦?我只是不想被人砸了我的桌子。”還身走回寶玉身邊坐下。
“車馬會”眾人也不敢再留,喚酒家結了賬,一起遠遠地朝凌採容這邊躬身作揖,悉數下樓去了。
寶玉瞧著凌採容,真覺些姝不是俗世凡人,眼中那張尖尖的俏臉兒也顯然愈發動人,由衷地佩服道:“姐姐定是他們口中說的那聖姑女俠了,那些大男人先前還凶神惡煞似的,末了卻一個個都被你訓得服服帖帖。”凌採容俏臉微暈,她在嶺南卻是被人稱做“魔女”或“妖女”多些,不知怎麼,只覺寶玉的話說得心裡舒服,乜了他一眼道:“你莫哄我,說不定那心裡邊壓兒瞧不起人哩,只怕暗地裡在說呀,一個女孩子家也打打殺殺的。”寶玉慌忙保證絕無此念,讓凌採容見識了一回他那脫口而誓的嘴臉,此時酒樓老闆覆上樓來,走到寶凌二人桌前,笑顏作謝,說那幫惡人都老老實實地賠了錢,一釐銀子也不敢少,這可是全仗女俠的威儀,喚酒保收拾二樓的桌椅,又給寶凌這桌送來了許多好酒好菜。
凌採容見周圍眾人不時偷偷望著這邊竊竊私語,儘管席上多了不少酒菜,卻再無法吃得自在,對寶玉道:“我們還是走好了,這麼叫人盯著,怎吃得下。”於是兩人下樓結帳,酒樓老闆因凌採容出手相助,又隱約認得寶玉是“榮國府”的公子哥兒,只是不肯要錢,直送出門外,還要幫忙喚車,兩人只好趕忙離開。
走到街上,寶玉道:“我帶你到‘六然居’吃去吧,那邊也有許多特美食哩。”凌採容擺擺手,道:“不要了。
其實我已吃飽了,回你家去吧,我困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寶玉忙點頭應好,不知怎麼,聽凌採容說要回他家,心裡又莫明其妙傻樂起來。世榮接納了一陣,覺婦人的丟洩漸止,便將之抱到榻上放下,遊花頸,百般溫存。
可卿散架似地躺於榻上,嬌嬌地息了好一陣,那玉腮上的桃暈尚未消退,忽冷冷道:“你可想起人家了麼?”北靜王答道:“世榮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娘子呢。”可卿道:“把人當小子孩子哄嗎?想了怎麼不來也不接人家去!請把那條汗巾還我。”她仰面望住男人臉上的那張鬼面具,接道:“王爺方才不是說要還人家的?難道想賴麼。”世榮笑嘻嘻道:“它都已染了男人的氣味,娘子還要?”可卿佯怒道:“你管人家,我只討回來剪了。”世榮見她那嬌嗔模樣,嬌俏人,心裡憐愛無比,吻著她的香腮,笑道:“我用一物跟你換了可好?”可卿把臉轉開,微笑道:“不好,我那條汗巾兒可是無價之寶哩,拿什麼都不能換的。”北靜王道:“且瞧瞧這個寶貝換不換得?”說著從袖裡取出一隻錦盒來,打開給婦人瞧,裡邊卻是兩瓣半透明的白石。可卿見識多廣,瞧那兩瓣白石在昏暗中發出微微的光芒,頓然訝道:“難道是那傳說中的‘夜明珠’?”北靜王微笑道:“娘子請細瞧,這寶貝豈是那‘夜明珠’之類的俗物。”可卿斜乜他一眼,道:“‘夜明珠’亦算俗物?”北靜王笑道:“跟此物相比,便是那‘夜明珠’,亦只能算是俗物了,你且將它們合在一起瞧瞧。”可卿聽得將信將疑,雙手撿起那兩瓣透明白石,湊近輕輕合上,誰知那石頓然發出繽紛五彩,立時撒得繡帳斑斕,滿室生輝,教人疑置仙境之中。可卿瞠目結舌,饒她總管“寧國府”內務,見過海內外無數奇珍異寶,剎那間也叫那物給震憾住了。
北靜王微笑道:“卿卿喜歡麼?以後在夜裡悶時,合上放在頭,頗可玩賞呢。”可卿如夢似幻,聞言忙道:“妾身不要,無功無祿,怎敢受此絕世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