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如蘭似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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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蓉淚滿面,將北靜王要挾之事告訴夫人,當然瞞去了他昨夜在天香樓荒唐一節。可卿先是聽得心驚脈跳,後漸心灰意冷,哪還有心思去責怪夫君與公公的胡作非為招來滅門大禍,只恨自己天生命薄,又得遭那些汙穢所趁,無言半晌,淡淡道:“妾身早非乾淨之軀,你不是素來心甘情願的麼,如能消此一劫,再去見一個北靜王又有什麼。”賈蓉羞愧無容,心明可卿話中所指,如在平時自然威風叱喝,但此際哪敢接口,只跪在地上,抱著夫人腿雙涕淚滂沱,口口聲聲道:“娘子之恩,非賈蓉今生能報,來世不求再做夫,只願為娘子做牛做馬。”可卿對這蕩郎君最狠不下心腸,聽了他那摳心話,渾身一顫,終下淚來,雙膝跪地,與夫君抱首痛哭。賈蓉心亂如麻,再想到那對他總是鐵寒著臉的老子的頭上去,把這女人送去北靜王府,又怎麼向他侍?
幸好,這樁惹來的禍事他也有份,只好走一步瞧一步啦。***寶玉跟賈璉從城南的正心武館回來,一路思念那個大眼睛的殷琳,只覺她妝扮氣質皆與家裡的女人大不相同,十分新鮮動人。
忽聽賈璉說:“我還有些事要辦,你先回去,那辣子問起,你就告訴她我已經跟武院已經說好了,這兩天就會派人過來,其餘的我回去自會詳細跟她說,明再去回老爺。”寶玉只好應了,由茗煙等僕護送回家。回到榮府,寶玉便一徑往賈璉院子來,進門就碰見小丫鬟彩哥,指著西邊的屋子說:“二在那邊忙著呢。”寶玉過去,進了屋就見鳳姐在指使隆兒和興兒兩個小廝搬東西,正忙得不可開,不時還嫌小廝不夠利索,捲了袖子親自動手,粉額上似有細汗膩出,一卷烏黑的雲發竟掉下臉來,臉上紅俏俏的,與平的雍容模樣大不相同。
寶玉見了她那狼狽相,卻覺十分新鮮,笑道:“這兩個小廝不好使喚,我去叫茗煙幾個來幫你搬吧。”鳳姐見是寶玉,揮揮手道:“去去去。
這時候忙著呢,你別來,要奴才我還沒有麼,用得著你的人。”寶玉不動,笑道:“二哥說有事辦,叫我先來告訴你武院已經答應派人過來了,其餘的等他回來再親口跟你說。”鳳姐啐道:“那人有什麼正經事好辦,還不是尋個藉口花天酒地去了。”又對寶玉擺擺手道:“好,知道了,你快走,這裡灰塵可嗆人呢。”寶玉見她捲起的袖口裡出一截雪膩膩的臂,經柔腕上的碧花鐲一襯,只覺格外誘人,腔一熱,旋即想起那叔嫂倆一起去寧府的路上,在那車廂裡的荒唐,不由痴了。
鳳姐忙了一會,回頭見寶玉仍呆在一邊,奇道:“怎麼還在這裡?吃灰塵呢。”寶玉情不自,竟掏出汗巾上前要為鳳姐抹汗,愣愣地說:“出了這一頭汗哩,我幫你擦擦。”鳳姐嚇了一跳,玉容生暈,狠狠地瞪了寶玉一眼,小聲道:“用不著你呢,到別處玩去。”寶玉猛省起隆兒和興兒在旁,臉上發熱,尷尬地收起汗巾,仍捨不得走,半天才想起一件事,對鳳姐道:“早上臨走前你不是叫我幫你寫幾個字麼?這會子我沒事,到屋子裡等你吧。”鳳姐一愣,方記起上午的藉口,不暗自吃羞,含糊道:“虧你還記得,那你去吧,正好東府昨送點心過來,叫平兒給你吃。”寶玉應了,轉到賈璉的屋裡來,平兒忙捲簾入,又去倒茶端上。寶玉還沒提起,她便道:“尤昨著人送了幾盒白玉蓮蓉餡過來,我些與你吃吧。”逕自出去了。
不一會兒,平兒便端了一碟香俱佳的蓮蓉餡進來,放下請寶玉品嚐。寶玉正想與她胡聊幾句,誰知平兒又說鳳姐叫呢轉身出去了,寶玉悶悶不樂,心忖道:“為什麼這個平兒總是不大答理我呢?”寶玉等了半晌,仍不見鳳姐過來,屋裡又沒人說話,心中無聊,乜見頭幾格暗奩,便挪過去悄悄拉開,頓瞧了個眼花繚亂,裡面竟有許多叫不出名的東西,把玩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用處,待翻到最下一格,便見有許多錦繡畫卷、畫冊與香囊,再打開一看,立時血脈翻騰,渾身燙熱。
原來都是那三三兩兩的妖打架圖兒,勾魂魄冶豔猥褻,想來這些定是薛蟠說過的宮了,此間竟然收藏了這麼多。
寶玉還是頭一回看到這宮,只瞧得天昏地暗,如痴如醉,想起平素模樣端莊的鳳姐竟也看這些東西,更是心旌搖盪想入非非。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後邊有人壓著聲叫道:“好大膽哩,竟在這裡亂翻你哥哥房裡的東西,還偷偷地瞧什麼呢。”寶玉唬了一跳,旋而聽出是鳳姐的聲音,拍拍口,轉過身來對鳳姐笑嘻嘻道:“這些瞧不得麼?你怎麼又放在頭的暗奩裡?”鳳姐臉上泛,啐道:“才不是我的東西,還不是你那下種子的哥哥來的,關我什麼事。”寶玉笑道:“把我哥哥罵得這樣狠,等回來我告他去。”又笑咪咪地湊上前低聲說:“他晚上在屋子裡看這些,你又看不看?”鳳姐對著寶玉那張靠近的俊臉,不知怎麼只覺心兒通通直跳,身子也乏力起來,嘴上仍硬著道:“不看!看了又怎樣,人家夫在屋子裡還講學究麼,就你看不得,小心老爺知道扒了你的皮。”寶玉聽見老子,心頭不打了個寒戰,卻又笑道:“你去,你去,告訴他我正在你房裡看這些呢,最好也叫老祖宗、夫人和家裡的姐姐妹妹們都到這兒來教訓我吧。”鳳姐忍不住笑起來,著氣兒擰寶玉的臉,道:“你還要挾姐姐是不是,看我掐不掐痛你。”寶玉見狀,不由心動神搖,膽子早被慾了,忽的雙臂摟住鳳姐的蜂,糊道:“姐姐,上次你在車裡不肯給我,折騰了我好多不快活,今天就讓我如願了吧。”鳳姐笑道:“誰是你姐姐,我可是你哥哥的老婆,你想胡鬧,我也阻不了你,回去找你屋裡的丫鬟們去。”一時竟忘了推寶玉。榮、寧府裡哪個不怕鳳姐三分,偏偏寶玉獨善其外,加上那天在馬車裡的經驗,仗著被宮了的膽,使出力氣就要蠻幹,一隻手猛的一竄就到她裡去了,隔著褻褲拿著嬌處,鳳姐兒頓酥了半邊身子,低聲哆嗦道:“我叫人哩。”寶玉哪聽得見,滿腦子那宮上的情景,只要與這仙妃般的嫂子一試。鳳姐本來還想好好吊這寶貝一番,但寶玉那迫不及待的神情卻也燒壞了她,一直深藏於心底的綿綿綺念,便如決堤般湧出,息道:“你可記得那天在車子裡對姐姐說過的話?”寶玉接口道:“什麼話?”鳳姐凝視著他那張令人心醉的俊臉道:“你說要是以後忘了姐姐疼你,就怎樣?”寶玉竟背得滾瓜爛似地說:“若我賈寶玉忘了姐姐疼我,便叫我被天上的雷劈成兩半,再被火燒成灰,又撒到海里去喂王八。”鳳姐一聽,連另一半身子也酥了,玉容嫣紅,甜甜膩膩的對寶玉低語道:“你先回去老祖宗那吃飯,今晚說是請了南安郡王府來的白婆婆用飯,我也得過去侍候呢,耽擱不得,這裡人又雜,你哥哥也不定什麼時候回來,晚上再來這院子後邊的假山旁尋我。”寶玉大喜,卻仍不甘就此作罷,央道:“好姐姐,先讓我快活一下,弟弟難受死了。”鳳姐掙扎要起身,急道:“剛才忙了一下午,通身汗還沒洗哩,平兒去送東西也快回來了,你聽話。”寶玉早昏了頭,動了那少爺脾氣,只不依不饒,氣道:“只一會兒。”竟俯下頭,把鼻子湊到鳳姐兒的領口裡,用力嗅了嗅,只覺一股濃濃的膩香入鼻孔,如蘭似麝,間中還隱約夾著一絲人的羶味,那種了汗的婦人體香,大異於襲人、碧痕幾個小丫鬟身上的淡淡清香,刺得寶玉褲襠裡的陽物更是如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