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硬要往頭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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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寶玉已不到五步之距,一股無形的迫人氣勁隱隱鎖住了目標。寶玉心中大慌,忽聽一個甜美清脆的聲音道:“應大俠,這位公子的確不是白蓮教的人,小女子可以為他做證。”眾人轉目望去,見西側人群中走出一名容顏娟秀的少女,玉頰透著淡淡暈紅,一雙大大的美目格外動人。寶玉不又驚又喜,原來站出來為他說話的正是殷琳,心中不萬分:“她平待我冷冰冰的視若不見,想不到如此情形之下,卻會站出來幫我。”大多數人卻不知她是何人,應奇山道:“小娃娃是誰?”人群中的冷然忽然朗聲道:“應大俠,她是都中‘正心武館’殷館主的千金,曾與這位賈公子見過幾次,因此知道他的家世身份。”殷琳襝衽作禮,盈盈道:“應大俠,他乃都中榮國府的賈二公子,大家怕是誤會了。”江湖中人最忌官府,眾人聽了“榮國府”三字,眉頭俱是微微一蹙。應奇山見冷然發話,遂笑道:“原來是與冷少俠聯手誅滅白蓮劍妖的殷姑娘,嗯,很好,既然不是白蓮教的人,那應某還是喝酒去好啦。”言罷,即轉身回坐,抱起一罈“玉井坊”的美酒放懷豪飲。眾人均不想沾惹上官府的麻煩,何況更有十大少俠之一的武當冷然發話,一個個便閉了口。
寶玉見眾人不再與自己為難,心中大喜,正待過去向冷然和殷琳道謝,突聽有人冷冷道:“事情尚未清楚,你想到哪裡去?”眾人忙循聲望去,但見一個身著玄縐紗長夾衫的少年緩步走向場中,卻是當今華山派掌門沈觀雨之子沈問星,聽他繼道:“白蓮教無孔不入,官家子弟未必就能一塵不染。”寶玉一見是他,臉霎又白了,道:“你還待如何?”沈問星道:“我且問你,適才在酒肆之中,你聽見我們要圍誅妖女,為何驚惶失措?
又為何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蹤我們?你既然不是白蓮教的,卻為何要幹這些勾當!”寶玉啞口無言,心道:“你們幾百個人要一塊為難我老婆,我能不驚惶失措麼!”眾人聽了沈問星的這幾句話,顯是絲毫沒將冷然放在眼裡,紛紛想道:“他們兩人同列十大少俠,又分別是武當、華山兩派的掌門接班人,如此場合,焉肯讓對方搶去風頭,嘿嘿,怕是在暗中較勁兒哩。”有的甚至幸災樂禍起來:“這下可有好戲瞧啦!”原來沈問星與冷然同列十大少俠,早就有那一爭高下之心,先前見兩個美貌可人的小師姐一直圍著冷然殷勤地轉,頭就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叢無名之火,待見他一為寶玉說話,便鎮得眾人伏伏貼貼,大有木秀於林的風采,心中越發妒惱,當即決意借用寶玉來挫壓對方。
呂坤見有沈問星出頭,忙在一旁煽風點火,忽高聲問道:“慕容公子,你…你怎樣了?
“慕容慕雪撫著右肩,誇張的咳了數聲,慘然道:”沒啥,怕是要在上躺個一年半載了。
“呂坤怒目盯著寶玉,喝道:“你竟下這麼重的手!”寶玉惶然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適才一時情急,就…就…”呂坤又朝眾人大聲道:“這小子為了白蓮教的妖孽,對慕容公子如此痛下毒手,諸位只要仔細想想,答案亦就呼之出了!”眾人瞧瞧冷然,又望望沈問星,一時無人開口。冷然睿智非凡,細觀幾人的言談神,隱覺其中另有文章,微笑道:“呂先生,先不忙下結論,也聽聽賈公子怎麼說。事實如何,終究會水落石出的。”他轉向寶玉,和聲道:“賈公子,你無需害怕,在場的均是江湖上的俠義之士,決計不會隨便冤枉好人的,請你把事情經過說一遍,適才在路上…”尚未說完,沈問星竟將其言打斷,朝寶玉厲聲道:“是誰幫你解開道的?莫非這兒還有同黨?快快給我老實招來!
“倏地並指刺出,又要點他道。誰知寶玉怕極又給他制住羞辱,這回卻有提防,慌忙往旁一閃,竟然躲了過去。
沈問星微微一愕,手腕翻轉,兩指疾如飛電地緊跟過去。寶玉手忙腳亂地左蹦右跳東奔西竄,模樣雖是十分難看,但他心念至處,便有一股氣勁到,身子隨即變得異樣的輕盈靈巧,接二連三令對方的追擊落空。
沈問星大意外,細觀之下,發覺對方似乎完全不識騰挪之術,避開攻擊居然純粹依靠那驚人的速度,心中越發詫異。
人群當中的一些高手也看出了些許名堂,心中俱是暗暗稱奇:“這少年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身法竟然這等怪異!”唯獨冷然有如中魘,原來他見識極為廣博,對中原武林的各種身法頗有了解,此際瞧了寶玉那慌張狼狽的躲閃,竟毫無頭緒,對其接下的路數更是無從判斷,心中怔怔思道:“這賈公子究竟是身法獨特還是本不識身法?
…
若是完全不懂身法,卻怎有如此奇效?啊…若無半點桎梏,不受任何束縛,豈非…豈非愈能衍生萬千變化,以至無窮無盡…“沈問星數擊落空,心中不有些焦躁,要知他乃當今江湖上風頭最健的十大少俠之一,今次竟無法輕易拿下一個無名之輩,暗忖:”給這小子再拖上片刻,就是拿住了他,臉面也無光了!
“當下舒臂一展,但見指飛如梭,飄忽若幻,竟是以指代劍,使出了他那天才老子獨創的“神仙劍”中的一式“縷風過林”人群中能認出這一招的,立想:“這小子完啦!不過他能迫得沈問星使出‘神仙劍’,已算十分不簡單了。”孰知直至千百道指影將逝,寶玉雖然更加狼狽,卻仍似魚兒般鮮活亂蹦。沈問星心頭劇震,念如電轉:“這小子速度奇快,打哪裡皆能隨即避開,須得另思對策…”靈光倏地一閃,速度忽爾放慢了許多,並指堂堂正正刺向寶玉口。寶玉頓不適,身形不覺隨之慢了下來,注意力也給引在對方那慢的一刺之上,心奇道:“躲開這下,不是容易得很?”隨即往右一跨,眼角雖已掠見沈問星的袍角揚起,卻本沒在意,不想腿彎突給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立即仰天跌倒。沈問星劍指倏疾,指尖剎那間已壓抵在寶玉頸側的大動脈上,冷冷道:“站起來。”原來沈問星另一手收在股後,輕輕地按住間懸劍的劍柄,以衣袍下襬作遮掩,將劍的另一端橫在寶玉閃避的去路之上,巧妙地絆了他一跤。這一下看似容易,其實捏拿得妙到毫巔,力道、角度、速度無不配合得天衣無縫,且是信手拈來,行雲水般瀟灑之極,寶玉摔得莫明其妙,旁人卻瞧得一清二楚,登時齊聲轟然叫好。
有人的確是發乎內心的讚歎,有人卻是因為想起了他那老子,不失時機地大拍馬,高聲叫道:“真真瀟灑矣!果然是‘逍遙小半仙’。”
“不愧名列十大少俠,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華山絕學,果然神妙非凡,今兒總算大開眼界啦!”寶玉給他指頭壓得呼困難,眼前金星亂冒,只好乖乖依言爬起。沈問星要令之狼狽,把他壓成半蹲半立的姿態,俯視道:“記得適才問你的話麼?”寶玉見他滿臉輕屑之,驀記起先前在路上的踏面之辱,周身熱血俱往上湧,便緊緊閉著口不答。沈問星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承認自己是白蓮教的人麼?”他先前聽了崔朝陽和殷琳的話,心中已知八九冤枉了這個小子,但眼下“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始終不依不饒。
寶玉道:“我明明就不是白蓮教的,你硬要往我頭上安,那亦無法。”沈問星道:“那好,我知道白蓮教有個儀式,就是教徒在入教之時,皆鬚髮誓絕不可汙辱本教,否則天誅地滅萬劫不復,你既然不是白蓮教的人,那就罵上兩句來證明,嗯…就罵‘白蓮教的人都是泥豬土狗,都是無恥之徒。’”眾人心道:“這小子要是罵了,無論是不是白蓮教的,那都必然萬劫不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