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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奇變驚心掌門遇害幽巖被困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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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過口氣,正想說話,涵谷的劍招又到。他的劍法不及師兄妙,但更為狠辣。這種重手法刺,雖然不至斃命,給刺著道元氣亦將大傷。楚天舒無法分辨,心頭火起,只好與他對攻。

涵谷一面連發狠招,一面喝道:“我才沒功夫聽你的假話呢,拿下了你,不怕你不說實話!”楚天舒哼一聲,心裡想道:“華山派的刺劍法雖然妙,卻也未必勝得過我的家傳筆法,憑你們兩個牛鼻子臭道士就想把我拿下?”心頭火起,幾乎忍不住就要施展驚神筆法的絕招還擊,但終於還是忍住了。

“玉虛子一上來,事情就會明白。我暫且讓你們幾分。”楚天舒沉著應付,拆了幾招,此時方始看清楚周圍環境,只見這塊“迴心石”上,光溜溜的草木不生,橫空伸出,形狀狹長,好像空中橫架的石樑,還有兩個劍已出鞘的漢子,在一旁虎視眈眈,似乎正在準備向他進擊。

涵虛道:“白師弟、薛師弟,你們趕快到崖邊埋伏,提防這小子還有黨羽,這小子跑不掉的,用不著你們出手。”話猶未了,那兩個漢子正在向著懸崖走去,也還未到彼端,玉虛子已經上來了。

玉虛子一上來便即叫道:“住手,都是自己人。”可是那兩個漢子沒有住手,他們見玉虛子來勢急勁,本不理會他說什麼,無暇打話,立即雙劍齊出。

玉虛子眉頭一皺,喝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這兩個漢子仍然進攻,齊聲喝道:“誰知道…”話未說完,陡然只覺虎口一麻,玉虛子的拂塵輕輕一拂,同一時間,拂著了這兩個人的寸關尺脈。

同一時間,楚天舒這邊的戰況也有變化。

那兩個漢子未停手,和楚天舒拼鬥的這兩個道士先罷手了。

原來楚天舒見那兩個漢子伏擊玉虛子,他的期望落了空。無暇思索,登時便即施展驚神筆法的絕招反攻。雙筆叉穿,左點涵虛脅下的“期門”有點涵谷時端的“曲池”但招數一發,楚天舒也發覺了涵虛是正準備躍出圈子的。

幸虧他發覺得早,懸崖勒馬,涵谷這才不至於吃了大虧。不過由於他出招極急,臨急煞勢,也還是不能煞住的。

涵虛正在躍起,百忙中一劍橫披,楚天舒點向他的那支判官筆去勢略緩,給他擋開了。

涵谷卻是正撲上來,只聽得“嗤”的一聲,口的衣裳給戳破了一個小孔。幸虧楚天舒在這剎那之間,硬生生的收回幾分真力,而且立即倒縱,這才沒有把涵谷的穿。

涵谷呆了一呆,他的師兄涵虛已在喝道:“師弟不可無禮,這位道長是武當派的玉虛道長。”要知涵虛的武學造謂不在楚天舒之下,楚天舒能夠察覺他已消了敵意,他當然也能夠察覺楚天舒是手下留情。他一見涵谷沒有受傷,就放心去喝止另兩個師弟了。

那兩個漢子話猶未了,只覺虎口一麻,不約而同的長劍脫手。

眼看兩柄長劍即將落地,玉虛子拂塵一卷,把劍捲了起來,劍柄向外,送到這兩個人手中,微笑說道:“得罪了。兩位可是天梧道長的門下?”學武的人大都是講究“寧死不辱”的,對保持體面極為重視。兵刃給人打落,那是大失面子的事。縱然輸給長輩不敢發作,中的芥蒂亦是難消。玉虛子就是因為知道這個忌,故此替他們挽回顏面的。他出手快如閃電,旁觀的人但見劍光飄閃,三條人影一合即分,若不是站在他們的身邊,本就不知道這兩個漢子的長劍曾經脫手了。

這兩個漢子又是吃驚,又是,心裡想道:“武當五老果然名不虛傳,只一眼就看出了我們的師承。”原來華山派和掌門同一輩份的,道俗兩家在內共有五人,五個人的武功各有特點,但其中差別極為微妙,不是華山派的弟子很難看得出來。

兩個漢子躬身笑道:“弟子白仁甫,弟子薛仁豪,家師正是法諱天梧,請恕晚輩無知冒犯。”玉虛子笑道:“上次我到華山,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已非復當年,亦非本來面目了。也難怪你們認不得。”說話之間,涵虛涵谷已是上來施禮。

原來涵虛、涵谷二人,因為是掌門人天權道人的得意弟子,玉虛子這次來拜訪他們師父的時候,他們是曾經隨侍在側的。

華山派有八百多名弟子,各有職司。玉虛子這次來訪華山,當然不可能每個弟子都見到他,這兩個天梧道人的俗家弟子當時正在後山採藥,就是未曾見到他的。

玉虛子正要向他們發問,涵穀道人卻先向楚天舒發問了。

他雙眼緊緊盯著楚天舒,手中的長劍也還未曾入鞘,冷冷說道:“這位大英雄是…”他吃了楚天舒的一點小虧,中怒氣未消。

玉虛子哈哈一笑,便即代答:“說出來你們一定知道,他是江南武林第一家,揚州大俠楚勁松的公子。”楚天舒道:“小弟楚天舒,適才多有失禮,請兩位道兄恕罪。”涵虛說道:“這是我們誤會,與楚兄無關。應該是我們向楚兄賠罪。”涵谷卻說:“請問楚少俠怎的會在此地?是代表令尊有事而來的,還是你自己遊山水的呢?”楚天舒道:“小弟是偶然過華山,碰見玉虛子道長。”涵谷說道:“哦,這可真是巧事了。不過請恕我冒昧多問,請問楚少俠是在山下碰見玉虛道長的,還是在山上碰見的?當時楚少俠是否已經聽見鐘聲?”要知玉虛子是剛在兩個時辰之前向天權道人告辭,且又由涵虛、涵谷二人將他送出道觀的。如今玉虛子又已返回“迴心石”計算路程,玉虛子不會是在山下碰見楚天舒。(他們不知道玉虛子在山就施展輕功追趕銀狐穆娟娟。不過事實上玉虛子也還未曾追到山下,楚天舒就上來了。)他這一問意思甚為明顯,倘若楚天舒早已上山,那就有嫌疑了。

涵虛忙道:“師弟,難得楚大俠的公子光臨,咱們不可失禮。”玉虛子也有點不高興了,說道:“我和楚少俠是巧遇,但此事說來話長,待我見了令師再向他稟告吧。我聽你們的鐘聲敲得甚急,請你們先告訴我,是否發生什麼事情?”弦外之音,此事不僅是“說來話長”而且是他們還沒資格與聞的,涵谷也覺得自己向楚天舒咄咄問過份了些,就不言語了。

涵虛泣然說道:“多謝道長關心,只是道長再也不能見到家師了。”玉虛子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你,你說什麼?我剛與令師分手,難,難道…”涵虛聲調低沉,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舌尖吐出來:“家師不幸,已登仙界。”這真是一個晴天霹靂的噩耗,玉虛子做夢也想不到的噩耗。

鐘聲敲得這麼急,他早已料到是有意外的大事發生,也早已料到是凶多吉少的了。但沒料到,消息之壞,還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呆了片刻,猛地叫道:“這怎麼會,怎麼會!令師與我談話候,還是好端端的!”涵虛拭淚說道:“家師是有點死得不明不白!”這句話的意思等於證實了他的師父是死於非命!

他的師父可不是一般人,是一大門派的掌門人!

楚天舒心裡想道:“怪不得他們要鳴鐘召集所有門人,掌門死於非命,第一件緊要的事當然是追查兇手了。好在我沒有下山,否則這嫌疑只怕是更重了。”玉虛子啞著聲音說道:“是給人害死的麼?”涵虛說道:“死因尚未明瞭,但多半是給人暗算的了,故此由二師伯暫且主持大局,分派弟子四面追查,看看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涵谷忽地嘴說道:“很少人從這條路上山的,倘若在這條路上發現陌生外面人,此人武功定非泛泛,也就更加可疑了,楚少俠,你別多心,我不是說你。我只想知道你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楚天舒心頭有氣,想道:“銀狐穆娟娟被我放走一事,他們始終會知道的,不如由我先說出來,要是他們不相信我,那也只好任由他們。”玉虛子卻已搶在他的前頭說了:“有。不過,是我先發現的。”涵谷問道:“是怎樣的人?”玉虛子道:“是個女子,我已經知道她是穆家姐妹妖狐中的妹妹──銀狐穆娟娟。”涵虛吃了一驚,說道:“銀狐穆娟娟,聽說她是善於使用喂毒暗器的高手。”玉虛子道:“她另外還有一個身份,是齊勒銘的姘頭。而且據我所知,齊勒銘似乎還沒死!”涵虛、涵谷同聲問道:“齊勒銘?他不是你們武當派的仇人嗎?”玉虛子道:“不僅是武當派的仇人,也是楚少俠令尊的仇人!”他把楚天舒的父親和武當派拉在一起,楚天舒當然是懂得他的用心的。那是為他開脫嫌疑。

涵谷問道:“那妖婦呢?”弦外之音,似乎頗為奇怪玉虛子為何不把妖婦拿下。

玉虛子道:“我本來不能放過她的,但可惜追不上她。”涵谷詫道:“那妖婦的輕功竟然勝得過道長嗎?”玉虛子道:“她放出毒霧,連累剛剛和我碰上的楚少俠幾乎中毒。我雖然不至於中毒,但毒霧一散,也就失去了她的蹤影了。”楚天舒頗覺過意不去,心裡想道:“他為了令我免受嫌疑,竟然不惜說謊。我討厭他實是不該。”玉虛子接著說道:“對啦,涵虛,令師於歧黃之道(學醫),你是得到令師這方面真傳的。你替楚少俠把一把脈,看看是否還有餘毒殘留。”當時楚天舒是閉了呼,但多少也有一點毒氣侵入體內的,不過由於楚天舒內功頗有基礎,不足為患而已,楚天舒受到一點小小的影響,脈搏與正常人差別甚微,普通的大夫是把不出的,但於醫道的涵虛道人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