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無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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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勢至菩薩的頭顱在光面之上約三千公里的虛空裡飄浮著,面無表情的與自己的身軀接著,菩薩寶像回覆平常,向後朝著頭頂上方那道能量源泉合什敬禮。
滿天皆光,光線之中,並無阿彌陀佛身影,只有宏大聲音傳來:“你去吧。”於是大勢至菩薩再一禮,嘆了口氣,收拾重傷之後殘軀,往人間飄飄而行,不過數刻之後,便來到了五臺山上。…卻說那天界宇宙正中,滿天金華佛光正在淡淡散去,漸漸攏成一尊佛像,這佛像表面湛著金光,內裡也是一團光芒,看上去並無實相,只是一尊由光組成的佛體。
佛體極為高大宏偉,高數萬裡,橫亙天地之地,似乎要將這天地全數擔在自己身上。
佛眼未睜,只是淡淡一抹痕跡,旋即猛然睜開,光佛之像身後不知多遠處,兩顆恆星正在泛著光芒,恰好嵌在光佛的臉上的兩抹痕跡裡,湛湛有光,便是佛眼。
兩道光芒出,掃視著這片安靜的宇宙,然後落在遠處。
在極遠處,一個縹渺微弱的金痕跡,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宇宙的邊際飛去,那道痕跡在廣闊的宇宙裡顯得極不起眼,比一顆星還要黯淡許多,若不是佛眼如電,斷不會察探到那處的波動異常。
宏大的光佛緩緩展開合什地雙手,一股威壓頓時控制住了這片宇宙。
遠處。極遠處,那道細細地,似乎隨時可能湮沒入宇宙黑暗底裡的金痕跡,還在不停地向著邊際飛行著。只是這道痕跡運行的軌跡極為怪異,一頓一頓,似乎沒有持續的動力,反而是隔段時間,便有一股猛烈地能量帶動著前行。
再近了些,那絲金痕漸漸出真容,卻有些像是一細細的火柴,只是這的材質無比金貴,火柴的後方,隔一段時辰。便會發生一次劇烈的爆炸,從而提供強大無比的能量。催動著火柴向著宇宙邊際高速的逃離。
金火柴的末端,往外鼓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怪異,最末端有個極細微的開口,那種不知名的爆炸所散發地能量,全部從這個小孔裡噴了出來,拖成了長長的尾巴。金粉噴離,十分美麗,像星一般美麗,卻比星地速度不知快了幾千幾萬倍。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金的,掃雷。…易天行趴在這掃雷上,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並無傷痕,只是體內的菩提心被大勢至出來後,先前被阿彌陀佛的無量光掃了一掃,竟隱隱有了散體的危險。不由微驚,再用心經察探身體,才有些悲哀地發現。自己的**確實強悍,已經修復完畢,但先前與那道光的平面相抵,已經耗光了自己所有地神通火元,此時他的體內,真可說的上是空空如野了。
舉目往四周望去,只見一片黑暗,極遠處的恆星並不顯眼,似乎準備隨時沉入黑暗中休息。
腿雙夾著金,金後端包著核彈,每隔一段時間便爆炸一顆,此時也不知道炸了幾顆,速度已經加了起來,雖然這比他的筋斗雲似乎還是要慢一些,但在如今真元盡毀的當頭,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易天行知道,自己並沒有逃走成功。因為在這片宇宙空間裡,雖然黑暗,卻依然有光,黯淡之光,而有光處,便有那人。一想到今次只怕難逃敵手,他的角不由綻出一絲苦笑來,在人間籌謀數年,專門針對勢至菩薩,定下諸般戰鬥計劃,由自己和兒子配合,終於成功地將那位佛界第一殺手斬首,未料得最後,卻引出阿彌陀佛。
想到先前那個毀滅一切生息的光面,他不由余悸再生,輕輕拍了拍正趴在金前面不停咯血地那位,安道:“辛苦師公了。”旃檀功德佛悠悠轉頭,撫嘆息道:“拿我當盾牌,唉,你這孩子,怎麼如此欺師滅祖?想你師傅當年雖然頑劣,卻也未曾這樣做過。”說完這話,他老人家趕緊又雙手握緊金,腿雙一絞,生怕自己從這高速飛行的子上掉了下去。
易天行齒一笑,不由想起很多事情來,上天之前,他在人間準備了許久,為自己準備了三套殺手鐧,這三件東西,其中一樣乃是觀音菩薩留下的甘,一樣乃是偷盜之後又改裝了許久地核彈,還有一樣,便是自己下的這金。
戰至今時今這三樣東西的威力已經全部發揮出來了,只是想不到阿彌陀佛會來的這樣快。畢竟在人間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會成為阿彌陀佛的威脅,總以為以佛位之尊,是不會親手參與到殺戳這種沒品級的活動中來的。
也正是先前與阿彌陀佛無量光的一次碰撞,讓他找到了自己在天界護身的第四件寶貝…那便是天下第一的盾,旃檀功德佛的身…幸虧有師公大人的佛身擋住了阿彌陀佛的無量光,易天行才僥倖地在那個光面下活了下來。
“那是佛爺的光,沒您這位佛爺,我能怎麼辦?”易天行騎在金掃雷上,笑得像個老巫婆。
旃檀功德佛又咯了一口血,很神妙的,那血咯到虛空之中,轉瞬便化作虛空,無奈何搖頭嘆道:“我本不願出黑石,你捉我出來,這下好,佛土果然動盪,阿彌陀佛妙安息,於電光之中禮敬如來,何時曾像先前那般暴戾。那光面渾圓,卻隱含無上寂滅之意…”他忽地住口不說,又是一嘆:“看來他真是要做佛祖了。”
“這佛祖,不是他說做便做得的。”易天行忽然眉頭一皺。旋即笑道:“勢至菩薩估計此時下凡找文殊麻煩去了,若葉相今世又死了,師公你就準備接佛祖地位子吧。”有椿極巧的事情,這師公並徒孫二人,剛好都是須彌山衣缽的繼承者。
“你是彌勒,難道你準備撒手不管?再說…”旃檀功德佛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與文殊菩薩好,為何並不著急?”
“師公說的哪裡話?”易天行角含笑“文殊是我今世地兄弟,不過證得大菩薩果位,總是死不透徹。至不濟十八年後又是一頭好禿驢,到時我再買酒與他去飲。割與他去食,再來個兄弟一場,何須傷心?”說是這般說著,便想到大戰之時,看見五臺山上的清光湛湛,那演教寺里門檻上坐著的清俊小和尚,易天行心頭一痛。神識裡無由生起一股悲意,不知葉相此番能否從勢至手下保全今世記憶身。
旃檀功德佛知道自己這位徒孫面上憊賴,心裡卻是個重情義的人,不由微微一笑,也不繼續說,反而是從金上轉了過來,看著金後方吐出的長長火尾,隔了些時,金後方又是一次劇烈的爆炸響起。震的子顫抖不停,似乎要從中彎折一般。
他是深知這子厲害的,雖不是世間最堅硬之物。卻也差不了多少,最可怖的還是這金難以想像的延展,就算天雷電斧來煉,也不會留下絲毫痕跡,偏生尾之火,卻燒得這金有些發白起來,不難想見那道火尾地高溫,微微驚歎道:“徒孫,這是何方神物,竟能生出這等高溫,比那老君爐的火只怕還要高些。”易天行解釋道:“這是人間地一種兵器,爆炸後,便能生出強大的能量,力量還在其次,關鍵是其中的高溫和輻,對於仙佛還有些殺傷力。”旃檀功德佛讚歎道:“不想如今人間也有這般利器。”易天行卻是微微一笑,搖頭道:“我從人間帶這東西上天,便未曾指望這核彈能轟死勢至菩薩,如果是一般的菩薩羅漢倒也罷了,只是大菩薩果位之人,移轉太快,佛土大能又於控空間,用高炮打蚊子,基本上不可能,所以先前也只是偷襲成功了一顆。”他還沒有說完,這東西是他的壓箱底,如果用的多了,讓滿天神佛知道其中原由,那以後再來使,就不似現在這般使的利落。
“既然無用,帶著作甚?”旃檀功德佛知道他說地核彈,便是自己曾經在後天袋裡看見的那些鐵疙瘩,疑惑問道。
易天行笑而不語,帶核彈上天,第一椿用處,自然是用來偷襲勢至菩薩,第二樁用處,便是準備在自己真元全盡的時候,為自己提供逃跑的動力,至於第三樁用處,他是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用到,因為一旦使用,那便證明自己已經踏在了生死的關頭。
“紅藥瓶,藍藥瓶,只要能吃的,都是好東西。”易天行這樣想著。他知道師公是不會也不願意打架的佛爺,所以也懶得和他解釋。
當初老猴在歸元寺裡也一直對這些鐵疙瘩嗤之以鼻,認為用來對付大菩薩和佛爺一點用處沒有,說到底,老猴終究是個快人,不像易天行這般面相忠厚,實則股後面拖了狐狸尾巴,所以想不到易天行竟然給核彈安排的最關鍵任務,是些非戰鬥用處。…二人就這般閒話家常,金股後面核彈開著花兒,高速地飛行,將他們帶往宇宙的深處,很有默契地沒有說阿彌陀佛如何,因為易天行此時真元已盡,若阿彌陀佛追了上來,就算有旃檀功德佛這宇間第一盾,也逃不脫形神俱滅,佛飄緲地那一刻。
既然多說無益,那便安靜,且有風度的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