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子也能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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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明正式上傳,敬請期待)一輪明月照在梅嶺道觀中的千年銀杏樹上,樹葉如佛掌,溫柔輕拂塵世間的氣息,樹梢如利劍,肅然直刺黑夜中的蒼穹。
銀杏樹上對話的二人沉默了許久,易天行緩緩抬起頭來,他決定吃一下,面容堅毅:“印光乃大勢至,須彌山與西天淨土之爭,你我並不清楚,但他身為阿彌陀佛身旁脅侍,既然誘你噬須彌山諸天羅漢的佛,一定另有想法,馬生大師何不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誘惑是什麼?”梅嶺老僧的聲音從樹裡緩緩地飄了出來,帶著幾絲寧靜的氣息“我們所作的每一個選擇,其實只是你我內心的**種子,誘惑只是旁人澆上的一掬水罷了。”不待易天行反駁,他又接著說道:“我未至通明徹悟之境,總有些放不下拋不低之事,所以殘留在這銀杏樹上,噬諸天佛,妄圖成佛,以佑世間…而你,也有放不下之事,所以才會來到梅嶺。菩薩心中有菩薩的種子,你我有你我的種子,我們自行澆灌便好,何須理他人之事,何須怨在他人?”
“執念很害人的。”易天行一直篤信著這一點,他望著樹皺眉道:“你要保佑世間,就必須有意想中的敵人,那你的敵人是誰?”梅嶺老僧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應道:“我祈蒼生得所願,我願世間復平和。”易天行微微合什道:“願力佳美,行之無方,佛祖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如何能做到?人類是**支配的存在,而且我也不認為這種支配有什麼不好。”他皺眉問道:“你要佛指舍利作甚?”梅嶺老僧沉靜的聲音響起:“羅漢念力堅毅,我奪他們佛,滅其識記,未競全功,所以需要佛指舍利助我一力。”
“如果被你全部噬消化了,你就能成佛?!”易天行覺頭皮有些發麻,有些寒冷,痛斥道。
梅嶺老僧似乎在述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斂佛見佛,自然如此。”
…
易天行沉默許久,有些失望地搖搖頭:“盡是虛無縹渺之念,你要打救世人,用的法子卻是在害人,這又是如何說法?”
“苦了少許人,大眾享安寧。”
“錯!且不說你身成佛後能否與西天淨土達成均勢,單說…”易天行靜靜道:“用非正確手段達到可能正確目的,始終會有所偏差。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樣,打救世人…那些被貶下凡塵的諸天羅漢難道不是眾生之一?”
“捨身而見佛,這是侍奉佛祖的羅漢們應行的事情。”易天行面越來越平靜:“說過想法不一樣,世間不是一個空虛的概念,他是由眾生組合而成,一草一木,一鳥一獸,一人一仙,菩薩羅漢,世間不是一個集體意識,是一個個具體的存在。眾生平等,羅漢也是其間一屬。”他盯著銀杏樹冷冷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人不救,何以救眾生?縱使萬億人求一羅漢死,他不願死,他便不能死。”
“佛祖捨身飼鷹,羅漢何惜此身。”梅嶺老僧冷笑道:“若換作我,定當歡喜承擔。”易天行靜靜看著那個樹,看著樹口那張蒼老枯瘦卻萬分執著的老僧臉頰,沉默半晌後說道:“你要成佛,我要尋佛,大家南轅北轍,我對你的做法有所理解,卻決不接受。”
“佛祖已經不在了。”梅嶺老僧嘆息道,話語裡的信息傳達卻是無比堅定。
易天行皺皺眉,他沒理由不相信這位大神通之人的覺。
如果佛祖真的再也找不到了,那自己該怎麼辦?
…
或者…真的再塑一個佛祖?
梅嶺老僧數百年前是血鬼,卻已然悟到了眾生平等之念,入山門之後,數百年來身體力行,著實是一位有大佛緣,有骨的佛子。
縱使易天行此行前來滅他,也自有些敬佩之念。
只是…
一個血族和尚立地成佛?
…
夜風襲來,從不懼冷的易天行打了個寒噤,由心底深處升起的惡寒佔據了全身。
他不是認為自己先前的想法太過背祖離德,也不是認為血族就是天生穢惡之物,不能繼承佛統,只是他的手中金驟然一震,讓他靈臺閃過一念…這對話繼續下去,自己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戰意,竟慢慢地弱了下去。
他全神防備,卻依然被梅嶺老僧的神力量漸漸侵噬著!
想到不知道有多少位德行仁厚的羅漢佛,如今還被樹中的這位生生錮噬受苦,又一想對方既然已經動手,那定是說服不了,易天行咬咬牙,雙眼金瞳一閃,喝道:“人人皆是佛!成佛之路萬千條,你卻選了歧路!”銀杏樹裡的梅嶺老僧吃吃笑道:“成佛之路何止千萬,我走我的,你走你的,若兩條路織一處,就看那青灰黑磚覆在誰身!”隨著這聲喝,一股磅礴無比的神力量從那株千年銀杏樹上猛然釋放出來!
…
“行者繫心身內虛空,所謂口鼻咽喉眼腹等,既知為眾惱,空為無患,是故心樂虛空。若心在,攝令在空,心轉柔軟。令身內虛空漸漸廣大,自見身如藕孔。習之轉利,見身盡空,無得有。外亦爾,內外虛空同為一空。是時心緣虛空,無量無力,便離想,安隱快樂;如鳥在瓶,瓶破得出,翱翔虛空,無所觸礙。是名初無定…”兩年前,在歸元寺後園天袈裟大陣發動的時候,曾經幻出無數苦處。
當時老祖宗口傳經文,易天行微笑得悟,以此得遮蔽五識,逃了厲害。
今要來梅嶺,懼梅嶺老僧神攻擊厲害,易天行早有所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