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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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保鏢易天行,現在天天的工作就是在會展中心對面那個長堤邊上釣魚。
佛指舍利還在他身後的會展中心裡展出著,雖然血族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但他仍然強烈的不安,所以不敢離會展中心太遠,雖然不大明白佛祖的骨灰對那人有什麼用處,但他是個很執拗的人,既然憑藉著那絲荒唐的猜測,推算出那人會動手,那便要一直守著。
他天天蹲在會展中心門口,有誰敢來搶東西?
莫殺也沒有在半島酒店住了,為師傅撐了一把大大的太陽傘,逢著飯點,就給他送吃的來。送佛骨團的成員見著自家護法在太陽底下做苦工,很是過意不去,來喊了幾次,讓易天行去特區政府提供的住所休息,他只是搖頭拒絕。
可是他一個人在氣氛莊重的舍利供奉展外釣魚,大家的覺總有些怪異,而且每到傍晚時,他都會支一個帳蓬,看著就像是在鬧市之中野營的傢伙。
“沒必要這麼小心吧?”法門寺的主持小心翼翼對易天行說道。
易天行嘆口氣道:“你們哪兒知道這事情的複雜。”莫殺遞給他一盒叉燒飯。
他拾起白塑料小勺吃了幾口,皺眉道:“甜的。”忽然想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很訥悶自言自語道:“就算要搶,也應該在法門寺去搶,幹嘛非得到香港來搶?”莫殺看著他腳下踩著的釣杆一上一下調戲著海面,好奇道:“魚呢?”
“沒系鉤子。”易天行嘻嘻笑著把釣魚杆拉了上來,線上果然沒系魚鉤,只是墜著個重物:“特區政府不準在這裡釣魚。”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信徒們絡繹不絕,有的是來過一次又來第二次,轉眼間,佛指舍利在香港的供奉已經到了第十天,也就是最後一天。
易天行終於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也開始想著,自己是不是冤枉香港血族了。
今天是佛指舍利在香港的最後一天,明天早上飛機就要飛往東北的那個島,所以香港虔誠的信徒們抓緊這最後的機會前來拜謁祈福,人擁擠,竟比前幾天的人還要多一些。一些特區政府的高官們也過來了,開始與諸位大德籌劃最後的萬人恭送法會。
易天行揮揮手,十米外一直候命的六處職員趕緊過來。易天行向他討了個電話,拔了幾個號碼,電話是打到歸元寺的。
蕾蕾這幾天一直帶著小易朱在歸元寺住著,葉相僧也被易天行生生進了後園。
電話打到斌苦大師的禪房裡,先是隨便的問候了幾句,易天行認真問道:“最近沒什麼事情吧?”斌苦大師在話筒的那頭想了想,說道:“應該沒什麼事情。”
“葉相僧有什麼動靜沒有?”這是易天行最關心的事情。
話筒那邊沒有說話。
“斌苦,梅嶺上面的老和尚到底是什麼來歷?你前兩次都要帶我去見他。”易天行問道。
斌苦大師一聽他發問,就知道他又在動花花腸子,慎重道:“護法,若非必要,最好不要與那位大德起衝突。”易天行在心裡笑了笑,心想自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殺了那麼多香港血族,應該和對方已經結了很大的仇,不過梅嶺老僧很王八蛋的到處噬佛,自己身為佛宗護法,這仇…本來就是天生的。
斌苦大師接著說道:“那位大德法號馬生…”他的語氣凝重起來:“據傳乃是印光大師當年的師傅,一直默默守護人間的大師,所以老衲才會請護法前去拜見。”
“印光的師傅?”易天行頭皮發麻,印光是清末的大和尚,他的師傅得多少歲了…啊啊…看來這事情真的很好玩哩。
馬生?馬生!
…
祈福大會在會展中心裡隆重召開,上萬信徒拜伏於地,齊宣佛號,香港四周的海上萬裡無雲,陽光普灑,佛息陣陣,安樂抵心,好一片人間樂土的模樣。
易天行與莫殺安靜地站在遠處,看著那邊。
莫殺低頭說道:“六處消息,萊斯已經回歐洲了,沒有見什麼人。”易天行皺皺眉,這種等待著對方動手的時刻最為難熬,因為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手,那個親王殿下,究竟躲在哪裡?他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如果飛機去了臺灣,易天行就不會擔心什麼親王,在預計中,他會在那邊找個大幫手。可是在香港,他必須小心,所以他每時每刻都盯著佛指舍利,與舍利的氣息搭著遙遙的意橋,如果有人動了佛指舍利,那一定逃不過他的神識察探。
信徒們的頌經聲愈來愈響,籠罩在會展中心的醇正佛家氣息也愈來愈濃,緩緩直浮天穹,輕拂白雲,場中萬人無不心曠。…易天行微微咪眼,忽然想到一椿事情,面一變,抬步往會展中心的大門口走去,佛指舍利的寶塔就供奉在大門口處。
護法團的僧人正雙手合什拱衛著那個黃匣子,因為已經要走了,所以佛指舍利一直藏在匣中的玻璃樽裡,沒有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