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蕭蕭兮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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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了。
小易朱牽著蕾蕾媽的手,看著頭頂天穹中漸漸沒入雲端飛機,用他細的聲音緩緩“”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哎喲,媽,別擰耳朵!”
…
坐在舒適的座位上,看著舷窗外機身下快速後掠的白雲,易天行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套個鐵鳥飛,總是沒有自己飛來得快活。
不過他心情輕鬆的,既然捨棄了省城的安穩子,那便好好過吧。
從空姐手裡接過飲料,滋滋喝了兩口,湊到旁邊去看莫殺,莫殺這姑娘家家成天都在忙碌著,縱使這時候坐在飛機上,還在認真看著文件。
易天行玩的這一年半中,莫殺便為他掙了一年半的錢,鵬飛工貿在得勝街改造工程之後,又接了幾個大生意,運氣好的沒辦法,那鈔票是如長江之水滾滾而來,這當然得首推莫殺的能力與眼光,易天行有時候都懷疑,自己與莫殺相比,好象她才更應該是善財童子才是。
不過難得出行,他自然不願意身邊這漂亮姑娘變身埋頭工作的眼鏡ol老處*女,啪的一聲把文件搶過來,嘻嘻笑道:“你現在是公司的頭兒,能休息就休息吧。”莫殺卻不管他,冷冷盯著他的雙眼道:“給我。”易天行被她冷冷的目光嚇著了,咕噥著:“對師傅也這麼冷冰冰的。”百般不情願地把文件夾遞了回去。
莫殺工作效率極高,一會兒便做完了事情,收好文件,站起來將文件夾進公文包裡,坐下之後,煞有意趣地盯了易天行幾眼。
“女徒兒,盯為師做甚?”易天行正咪著眼看前排的美女,渾然忘了自己身邊的紅髮少女也是美的驚人。
“為什麼不幫?”
“啊?”
“行李。”
“倒,你又不是弱不經風的小姑娘。”易天行有些頭暈。
莫殺搖了搖頭,嘆息道:“小師孃命不好。”易天行佯怒道:“說什麼呢?”他自然是知道這女徒兒是指自己不會照顧人,蕾蕾跟了自己,那算是白瞎了這個人啦。
“對小師孃好些。”莫殺語重心長。
易天行聳聳肩,又滋了一口飲料:“我自然省得。”忽然問道:“昨天讓你發給臥牛山的信發出去沒有?”
“嗯。”
“你說,我把老爺子拖進來是不是有點兒不厚道?”
“是。”
“看來我真是個壞人。”易天行長太息。
“如果你真是壞人,事情會簡單許多。”易天行微微一笑,這些簡單的對話,裡面隱著許多別的意思。
“莫殺,一直沒有問過你,你到底殺過多少人?”莫殺有些疑惑,心想這位年青的師傅怎麼忽然想到問這個了,皺眉想了想,想了很久很久很久…
易天行嘆道:“算了,不用數了,看你想這麼久,就知道以前你至少殺了一個加強連。”莫殺笑了笑,沒有說話,卻想起了一年半以前,師傅從西藏回來之後,和自己的一次談話。…那是一個光初至,明媚初顯的早晨,易天行神秘兮兮地跑到得勝街改造工地上,把正在當鐵面監工的她揪了出來。莫殺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有些愕然,在那時便聽見自己的師傅面平靜地提出一個要求。
“教我殺人,要有效的那種。”
“殺誰?”
“誰想殺我,我就殺誰。”莫殺當時很冷靜問道:“師傅,你如今的境界還需要我教你殺人嗎?”易天行踩著工地裡的磚礫,認真說道:“不一樣,我要向你學習,怎樣不鬧出大動靜來就把人給殺死了。”原來他學習的目的在這裡,他為了防止打鬥時自己境界提的太高,驚動了西天淨土或者某些方面。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在旁人眼中荒廢了一年的易天行,開始跟隨自己的徒弟學習無聲殺人技,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不知道他現在學的如何。…—三萬英尺之上,飛機的頭等艙裡。
莫殺微微歪著腦袋看了他兩眼,問道:“為什麼關心?”易天行哀聲嘆氣道:“學了一年殺人的本事,但實際上現在想起初到省城後殺人的場景,自己還是有些放不開。”莫殺笑了笑,說道:“師傅你要先學會殺人的時候不把對方當人。”
“好象很可怕。”易天行愁眉苦臉。
“嗯,不過殺人和做廚師一樣,就是練工種,習慣就好了。”莫殺今天難得說了這麼多話,就為了安他。
“這是在飛機上,而且是頭等艙,但我們的對話讓別的人聽見也是很恐怖的事情。”易天行右手輕輕一收,將無形無的視聽結界收了回去。
莫殺笑了笑,接著說道:“後面六處?”易天行聳聳肩:“既然他們願意跟著,那就跟著吧,可憐的政府官員,坐頭等艙不給報銷,那隻好在後面待著了。”
…
飛機緩緩停在停機坪上,一出機艙,沒有易天行預料中的略腥海風撲面而來,舉目望去,不遠處竟然都是些民居。他睜大了嘴巴驚歎道:“不是說香港機場是填海修的咩?”說完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遊客手冊。
莫殺提著行李跟在他的身邊,搖頭無奈道:“這裡是啟德,你說的那個還沒修好。”易天行納悶了:“前兩年吵了那麼久,怎麼還沒修好?”
“不是得勝街改造,吵的人太多,修的自然也慢些。”此時的香港已經迴歸中國,機場外面紫荊旗高處還懸著一面五星紅旗。
易天行咪著眼嘆道:“這事兒讓俺想起了某家大學湖邊的雕塑,傳說一個是d,一個是s,s上面頂著個石球,d上面嘛都沒頂。”莫殺納悶道:“什麼?”易天行嘿嘿一笑:“科學頂個球,民主球都不頂。”莫殺搖搖頭。
易天行趕緊分說道:“我對德先生賽先生一般尊敬,絕無二樣。”一路閒聊著,出了機場,一直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六處職員終於衝上前來,恭恭敬敬說道:“易先生,我們安排的住處在南洋酒店,車子已經要到了。”正說著,一輛看著名貴,但易天行叫不出名兒來的車子停在了數人的面前。
緊接著,又是一列更名貴,但易天行依然叫不出名來的車…隊停在了數人面前,夾似地把頭前那輛車包圍了起來。
易天行身後的六處工作人員,面上一冷,已經和他們會合的特區相關接待人員也是臉上出了不解之,這車隊來的好霸道。
莫殺臉上仍然是冷冰冰的,卻率先走進那列車隊的第二輛車子裡。
易天行摸摸腦袋,苦笑著對那位六處的職員說道:“我必須聽她的,好象是要住在什麼半島,到時候你給我電話吧。”六處職員這才知道眼前這列豪華的有些變態的車隊,居然是來接易天行與莫殺二人的,忽然想起來,身邊這位佛宗護法可不是窮的沒袈裟穿的和尚,而是著名的“青年實業家”不由面為難之。
他們此行來香港,是為了暗中保護佛指舍利的安全,可看易天行這架勢,似乎是來銷金旅遊的。
易天行看見他面上的為難神,笑了笑道:“秦童兒和法門寺的送聖團什麼時候到?”
“五號。”
“成,我會去機場接的,你放心吧。”說完這句話,他鑽進了莫殺坐的那輛轎車,股一觸真皮坐墊,再看著身周的桃木板子,他挑挑眉頭:“莫殺啊,沒想到你還真的有錢的。”莫殺冷冷道:“義父的,也是你的。”易天行擺擺手:“我的錢夠花了,老林子的錢他還是留著養老吧,給我也沒啥用。”說完這話,他笑咪咪地和前排的司機打了聲招呼。戴著帽子的司機趕緊應了聲,他不知道身後這人是誰,但既然能夠讓林家出名難纏的么姑娘如此慎重,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在六處職員無奈的目光中,那行車隊緩緩駛離啟德機場。
“接兩個人用得著擺這麼大的譜?”一位職員氣哼哼說道。
另外一位職員解釋著對方的用意:“這是要警告我們,易天行如今也算是港臺名了,有些手段讓我們不方便用。”
“拜託。”頭前那位好笑道:“就依他易天行出了名的厲害,再依他和趙理事長的關係,還有和秦家的關係,誰還敢把他怎麼嘀。”特區的接待人員長的有些瘦,黑黑的臉看著很神,他不知道易天行是何許人也,好奇問道:“剛才那個年青人是誰?”
“佛宗護法,小書店老闆,六處編外客卿,宗教事務局掛名易副局長,鵬飛工貿董事長。”六處職員望著他解釋道:“他身上的名頭最多,不過好象他什麼都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