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蓮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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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將染著血的兩手指伸到眼前細細看著,忽然有些好玩地笑了:“呵呵,出血了,真是蠻稀奇的事情。”他這輩子也就是被兩柄手槍打出來過一點點小血花,而像今天這樣被一枚棋子打出血來,實在是想像不到的事情。自己的血,對於易天行來說,是最為陌生的存在。他小心翼翼地將食指放到邊,伸出舌尖了一下。
“也是鹹的。”他點點頭“和書上說的差不多。”周逸文以念力控制著那枚棋子,道心正純,此時見著易天行著自己的血手指,不免有些噁心。
其實易天行不是扮酷,也不是想嚇人…純粹,就是好奇罷了。
夜風吹拂過長街,易天行的頭髮被微微吹亂:“還有一滴,你要不要嚐嚐?”他伸出染著一滴血的中指,極不雅地向周逸文豎立起來。
然後中指一彈,那滴在夜中本看不清的血,便刷的一聲破開夜空,向著周逸文的臉上飛去。
“哼!”周逸文冷哼一聲,伸出一隻手掌橫橫擋在半空。
那滴血不出意外地擊在了他的手掌上,潔白的掌面襯的那滴血顯出些火紅來。
易天行笑了,一邊開始挽袖子,一邊說道:“咱們抓緊時間打。”袖子挽的很慢。
便在這挽袖子的過程中,他餘光看著街對面,看著那個笑容純真如孩子的道術高手的面變化,覺得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那滴血落在周逸文的掌面上後,他先是有些不屑一顧,接著卻是眉尖一抖,似乎到了一絲痛楚,然後嘴微張,似乎想要喚出聲來,最後終於忍不住把手掌收回眼前細細察看,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掌面竟被那滴不起眼的鮮血活生生燒灼出了一個焦黑的小!
直到此時,被火血生生燒烤的痛覺才全數傳到他的大腦皮層中。
一聲低極的痛呼!而早在街對面冷眼看著的易天行,便在這一聲痛呼中,腳尖一點人行道的坎子,整個人化作一道灰龍,向著周逸文撲了過去!
什麼真言手印?什麼坐禪三味?什麼心經自照?什麼佛輪道心?
統統滾蛋,咱小易最強的就是兩椿事兒:速度、力量!
半秒的時間,只夠眨眼兩次,而易天行就已經衝到了周逸文的身前,小腿肌一繃,整個人便跳到了他的身前兩米高的空中,不如碗大的拳頭已經像雨點一樣朝著他的臉上撒了過去!
就算周逸文道術再湛也對付不了這等潑皮攻勢。
想施丁甲決?不等你大指壓住中指的乾上,那拳頭便打在了你臉上。想換變神決?小指還來不及從無名指背後穿過,那拳頭又與你嬌弱的嘴進行了親密接觸。
他失了先機,便再也沒有道術施展的時間,被易天行噼嚦啪啦打了個痛快!
好在在北京西山駐守的時候,周逸文面對的修練對手,是那個更蠻橫、更不講理、更狂野的浩然天大師兄。所以這陣痛徹心扉的打擊,並不能讓他亂了心神。他乾脆舍了道術未用,在瞬間內…
調身!
調息!
調心!
捱了幾拳後,他整個人便有如冬街道上輕輕飄落的黃葉一般,深合道家松靜自然之道,雙掌柔柔護住要害,便在易天行如狂風暴雨般的拳頭襲擊中隨風而動。
便如狂滔巨裡的那一葉扁舟!
…
這一頓暴捶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易天行終於厭了打沙包的工作,腳尖點地輕輕一飄,又與周逸文拉開了距離。
“這樣都打不倒你,你可真耐打。”他讚歎的無比誠懇,實心實意,要知道他的拳頭是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存在。
“哼哼…哎喲”周逸文緩緩垂下護住面目的雙手,本待冷笑兩聲找回些被暴扁後的面子,不料一笑之後牽動了角傷口,又是一陣生痛,不由譏諷道“這年月,肌男不免費了。”易天行看著他鼻青臉腫的腦袋,忍住內心的快意,微笑道:“難道現在免費豬頭夜行?”周逸文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被這小子揍成了什麼模樣,輕咳數聲才發現自己受傷不輕,便不再多話,雙手十指伸至面前微微顫抖著,雙眼似閉未閉,喝道:“疾!”隨著這一個疾字出口,他的臉變得慘白,但只慘白得一瞬,迅即又化為紅潤的…豬頭。
而先前被撒在地上的棋子,受這疾字一召,卻是如同有生命一般齊齊從地面上蹦了起來,發出嗤嗤尖利的破空之聲,如同無數道雨絲向著易天行刮來。
易天行可再不敢用自己的身去擋這些鋒利至極的棋子。他閤眼闇誦:“實相常樂。”體內那粒並不顯眼的道心便在三臺七星斗法的催動下緩緩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