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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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劉蘭芝帶著笑笑和惠子，在大牛的陪伴下要走進易水樓，但是停在對街桂花樹下的馬車，下來了一個人，一瞧見她，就像被震懾住似的，目光緊盯著她。

他的眼神彷佛帶著千言萬語，讓劉蘭芝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狐疑的想，他認得她嗎？

與她四目相接的瞬間，動在他眼底一閃而過，腳步不自覺朝她的方向而來。

“夫君，這裡就是京裡都大名鼎鼎的易水樓？”聽到身後的聲音，男人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大牛順著五少的目光看過去，低聲說道:“進去吧，五少。”劉蘭芝毫不遲疑的收回視線，頭也不回的走進易水樓。

她今突然嘴饞，想要吃張青揚做的白兔紅豆饅頭，便要笑笑去纏著大牛，讓大牛沒法子，只好帶著他們來易水樓找張青揚，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想到夫君，她臉上掩不住盈盈笑意，一下子就將方才那人給丟到了腦後。

焦仲卿看著劉蘭芝走進了易水樓，勉強壓下心頭的動，響應了子“是啊。”楚蓉蓉瞧出了他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事。”他輕搖了下頭。

“進去吧，娘正等著。”說完，他也沒有等楚蓉蓉，徑自走在前頭，進了易水樓。

在外人眼中，他到了京城，娶了個外人看來才貌雙全的女子，還升了官，但他心知肚明，這都不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得來的。

他的心中依然印著劉蘭芝的身影，想起得知她即將再嫁，他連夜從京裡趕回來，兩人淚眼相對，最後相約殉情，最後在她出嫁當晚，她真為了守節而投湖自盡，但他卻膽怯的在母親苦苦哀求下，再次違背兩人的誓言。

最後慶幸她被救起，但他也在當回了京，深覺此生再沒臉見她。

他不敢回郷，也不想面對他休離劉蘭芝的母親，但因為姚氏的一封信，令他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她的子過得不好，他就能帶走她，把她留在身邊照顧，彌補自己的過錯。

楚蓉蓉有些不快的看著兀自把她丟在身後的焦仲卿，在京裡可是她說一句，他就唯唯喏喏的聽從，現在才回故鄉，就像變個人似的失神，冷落了她，看來還是早回京好。

一進易水樓的雅間，楚蓉蓉的臉因為焦仲卿的關係而不太好看，只意思意思的叫了聲早早等在雅間裡的焦母一聲“娘。”她的態度令焦母有些不快，但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兒子有這麼一天，還是靠著媳婦幫襯，她可不好得罪。

她一個寡婦含辛茹苦養大了獨子，圖的就是兒子出息。兒子聽話，從小也不令她擔心，偏偏只在終身大事上跟她有了爭執。

她早早就盤算給他找門對他將來仕途有幫助的閨女為，偏偏他就是看上劉蘭芝，無父不說，兄長還是個武夫，雖說有個官位，但不過是個小小亭長，所以打劉蘭芝進門，她就處處找麻煩，最後還拿了個無所出的理由，兒子不得不把劉蘭芝休離，現在看著兒子如她所願的再娶了楚蓉蓉，雖說楚蓉蓉子嬌了些，但只要對兒子有幫助，她就能忍。

看著俊俏的兒子和貴氣的媳婦，她出“滿臉笑意。

“娘，進城時，見了間客棧，叫風樓，”焦仲卿試探的道:“似乎生意不錯。”

“別提了，”焦母聽說過那間客棧是劉蘭芝出資所設，但是真是假也不肯定，但不管如何，只要扯上劉蘭芝她就沒好臉。

“這些年來四地戰亂，咱們這裡是蒙老天厚愛，安享太平，但這子一好，就有不少離失所的人眼巴巴的朝著這裡來，說到底都是些窮苦人家，那間風樓的東西便宜，但全都是些食，出入的都是些鄙之人，你可別去，以免失了身分。”焦仲卿垂下了眼，他會提起風樓，是從姚氏的信中得知那是劉蘭芝在經營的，想到張青揚竟要一個女人家拋頭面，他心頭便一陣氣惱。

“明去祭拜你爹，”焦母替兒子夾了些菜放在碗裡。

“然後再陪娘上寺裡還個願，這些子啊，我可是盼夜也盼的等著你回來，這下好，以後咱們一家就團圓了。我知道京裡什麼都有，也就什麼都不帶了，只是我房裡那面銅鏡可一定得帶去，那可是我的陪嫁物。”楚蓉蓉輕挑了下眉，冷冷的道:“婆婆的陪嫁物，怎麼要搬到京裡去？”焦母愣了下。

“要隨你們進京，自然也搬到京裡去。”楚蓉蓉笑了出聲，看了焦仲卿一眼。

“怎麼，夫君要帶著娘回京去嗎？”焦仲卿是有過這個想法，但楚蓉蓉早說明了，此生她不單不想離開京城隨他回鄉，更沒打算跟婆婆同住，所以她早早便把該給的銀子給了，該買的婆子、丫鬟都備好送到了母親身邊。

想當初自己被娶了楚蓉蓉，他對孃親也是有氣，所以當楚蓉蓉說不在婆婆跟前伺候，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還隔了近一年不見孃親，但今一見，孃親似乎憔悴了，也老了許多，他心裡倒有些後悔了。

看著兒子內疚的神情，和媳婦趾高氣揚的模樣，焦母沉下了臉。

“怎麼，難不成你們是打算丟下我一個老婆子？”

“娘說這是什麼話，”楚蓉蓉可不想要一個不孝的罪名壓在頭上，徑自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夫君顧念娘年事已高，不好舟車勞頓，所以還是在這裡贍養天年得好。”焦母氣得一口氣差點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