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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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嘉已經在廣場正中坐下了，小初子等十來個太監站在他身後。另有一批太監各司其責，有的負責引領秀女，有的負責維持秩序，有點負責記牌子，看誰被留了，誰被撂了。

秀女們一個個蹁躚的步入，這已是經過了第一輪刪選後留下的，才到了餘嘉面前。稍高、稍矮、稍胖、稍瘦的都已經第一輪淘汰了。算是海選的第一關，這是第二關。兩邊是同時進行的。張語思忖不曉得餘嘉能撈到多少油水。

第一批走入的女子共百人，按年齡大小排好，從餘嘉面前走過，供他逐個察看眼、耳、口、鼻、頭髮、皮膚、頸項、肩膀、背部等。繼而又讓她們自報姓名、年齡、籍貫，以觀察她們的音和神態，如果口齒不清，嗓音濁，或應對慌張的，都須出列。

張語轉頭去看小寧子，他看得神奕奕的。不過，他看的是餘嘉。

“小寧子，餘嘉威不威風？”小寧子一凜“回娘娘的話，大公公在公公里是最威風的。”

“嗯，你想不想有一天也那麼威風？”小寧子跪了下來“娘娘，奴才不敢”

“不必害怕，想也沒什麼不對。不過嘛，”張語看看審美疲勞後睡著的小豬“下回太子再胡鬧，你勸不住就找小榮子來告訴本宮。如果敢攛掇著太子貪玩，本宮就把你趕出去。你的瞎眼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弟妹可承擔不起。”小寧子磕了個頭“奴才明白。”

“嗯，你回頭去領二百里銀子，給家裡捎去，買塊地修個屋子。”

“是。”小寧子有點哽咽。家裡地屋子漏雨也不是一月兩月地事了。他攢下地那點銀子送回去只夠母親與弟妹地生活地。

張語拍醒小豬。

“明天還來不來？”小豬困頓地說:“不好玩。而且明天要上課。”

“那走吧。”張語也覺得看了小半天疲累地。於是不打算再看下去。

轎子走到半路停了下來。張語剛抬起頭。轎簾被人從外面掀起。出朱祐樘帶笑地臉。

“去看選秀女了？”眼光一掃。看到縮在張語身後地小太監。他地笑意頓時止住。

張語一按小豬。

“待著別動。”然後出轎給朱祐樘行禮。看他臉鐵青。以口型說了四個字“回去再說”在這發作起來。傳得就遠了。何況還有來自各地地秀女在宮裡。要是消息走漏出去就不好了。

朱祐樘‘哼’了一聲，坐回轎子。於是帝后的轎子一前一後回到乾清宮。

小豬跪在寢殿中央，看到母后坐在椅上，一臉倦，而父皇揹著雙手在他身邊走來走去，息重，顯見氣得不輕。

“父皇”朱祐樘止住步子“住口，朕沒你這個太監兒子。你們怎麼遇上的？”他還不至於認為是張語把小豬這個樣子帶去的。否則，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去。

“兒臣想去看熱鬧，被母后逮到，讓兒臣一同坐轎子回來。”張語也皺眉，想去看熱鬧你不會事先來跟我說麼，現在倒好，讓你老子抓了個現行。

煒兒的頭在門口閃了一下，看到盛怒的父親，又縮回去了。

張語笑笑，你也知道怕？

沒去理會小兒子，張語站起來“都是臣妾沒有教好照兒，臣妾願意一起受罰。”

“不不，都是兒臣的錯，父皇罰兒臣就好。”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我就不明白了，父皇還沒有教你麼？太傅們還不夠勤奮的為你講學？你都學到哪裡去了？應對的時候如此周全，私下卻這樣無行？”小豬看父皇一臉痛惜，母親又要為他承擔過錯，‘哇’的一聲哭出來:“父皇，兒子錯了，兒子再不敢了。”看他哭得涕淚橫，朱祐樘揮揮手“罷了，我也不罰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下去！”小豬跪行了幾步“父皇，你還是罰兒臣吧，罰抄書，罰跪，什麼都好。”

“抄書，聖人的話你背得滾瓜爛，就是不往腦子裡面去。出去，出去！”

“那媽媽罰我吧！”小豬眼巴巴的把母親望著。

張語不說話，也該讓他得點教訓。

小豬跪在地上不肯走，張語招手叫來兜兜帶他去洗臉。他才一步三回頭的跟著去了。路上碰到煒兒，小豬臉一紅，加快了腳步。

“父皇，媽媽。”煒兒的頭又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