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廿四章滿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十月二十四,舉朝大慶皇長子滿月,盛況轟動一時。大臣們送的禮物堆滿了寢殿。錦瑟帶著人分類做整理。

禮部右侍郎劉鍵送的是一盆鮮花,徐溥閣老送的一副字畫。張語啞然失笑,這個劉鍵還真是有些不通事故。

“把鮮花擺在窗臺,字畫也掛起來。”張語知道這二人都是弘治中興的賢臣,尤其徐溥,和祐樘甚為相契。

朱祐樘回來看見這兩樣東西,張語笑著把來歷講了。

朱祐樘頷首,劉鍵和徐溥正義敢言,以天下事為己任,不計較個人得失,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材。

“餘嘉,傳朕旨意,好好褒獎劉徐二位愛卿,朕就是要讓天下人得知,朕不喜歡繁文虛禮,要的是正直務實、懷抱濟世之才、不左右逢源之臣。”張語抱著兒子,小豬張嘴吐了個泡泡。朱祐樘捱過來看。

張語正好手有些酸“祐樘,來。”把小豬遞給他。

朱祐樘略一遲疑,接了過去。

張語見他滿臉緊張,平託著小豬,站姿奇怪,整個人緊繃僵直。忍住笑,拉著他坐下,替他調整姿勢,把小豬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手託著他的小…嗯,放鬆點,唉,放鬆…肌別繃那麼緊…”朱祐樘好半天才舒緩了緊繃,小心翼翼的把兒子摟在懷裡。

過了一會兒。小豬在他爹地懷裡不安地扭動起來。小嘴一張一合地。

“他要幹什麼?”朱祐樘看著張語。神有幾分惶恐。

張語看看時間。

“吃。”朱祐樘立馬把人遞過來。

“給你。”張語解開衣襟。把到兒子嘴裡。朱祐樘突然間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地…他拿起搖籃裡地小枕頭看。這個枕頭。凸起。中間凹下。

“這什麼枕頭?”張語邊把小豬立起來。給他拍背。防止吐。邊回答:“定形枕。省得腦袋睡歪了。”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呀”吃好,小豬乖乖睡了。聽說這會長得最快。張語把他放在搖籃裡。張語不敢和兒子一起睡,也不讓他和嬤嬤睡,怕睡著了壓著他,聽說有些嬰兒就是這樣窒息而死的。

放下兒子,朱祐樘從身後抱著她,用身子磨蹭她“還要多久?”許久不曾親近,張語忍不住顫慄了一下,口舌有些發乾,嚥了一口口水:“蕭嬤嬤說要兩個月。”

“還要那麼久啊。”朱祐樘放開她“那你早點休息。我還有幾分奏摺沒批完。”皇長子滿月,江裡喝得有點高,不容易啊。那天他在產房外著實捏了一把汗。

“師傅,你怎麼喝怎麼多?”過來收拾屋子的曲毓不滿的叨叨。

江裡醉醺醺的說:“皇子滿月,普天同慶。呵呵!”

“您那套紫砂壺茶具呢?不是剛買的麼?”生摳門的江裡,可是砸下一大筆銀子去淘來的。

“作賀禮去了,師傅出手總不能小氣吧。”繼而拍拍曲毓“放心,以後你生兒子師傅也一樣送你份大禮就是。”曲毓納悶:“這同我有什麼關係?”忽然想起師傅說小魚生了個大胖小子,八斤多,九死一生。

“師傅,你的紫砂壺送小魚去了?”江裡打個酒嗝“是啊。”曲毓的手抖了一下,去推江裡,無奈他已經睡死了。

十月三十,傅鸞詞照舊過來坐診。皇后生了皇子,國丈府也是賓客盈門,熱熱鬧鬧的慶賀了一場。

剛到隔間坐下,曲毓就風風火火的進來了。他愣了一下,自從二人攀了老鄉,曲毓已經好久都沒怎麼理會過他了。

曲毓也有點赧然“傅先生,厄”傅鸞詞看著她:“曲大夫,有事?”

“你以前說小魚是你東家的親戚?”所以回堂才打著張國丈的招牌。

傅鸞詞點頭,看來這莽姑娘也知道了?

“什麼樣的親戚?”

“你師傅沒有跟你說麼?”江裡第二就進太醫院駐紮了,因為太皇太后微恙。

曲毓瞪眼:“這麼說她真的是?居然就瞞著我一個人。”皇后啊,貌似她還問過皇帝是幹什麼的。還讓皇后給她打了半年雜。難怪她剛聽說小魚懷孕想去看她,師傅說她們家規矩太大,不方便。她也就這麼一筋的沒有多想。

既然已經說開了話,她也不好再對人板著臉。

“傅先生,你忙。”傅鸞詞站起來“請留步。曲大夫,是否我家曾經得罪過你?”曲毓撇撇嘴“我以前要飯,被你家的狗咬過。不過,我不是為了這個。你們傅家太仗勢欺人了,簡直”忍了忍,把魚鄉里四個字嚥了回去。

傅鸞詞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沒說出口的是什麼,有點羞慚。傅家人確實做事比較過分,而倚仗的不不過是祖上的產業與父叔在地方上做官。這也是當初他允下張府差事的一個緣由。所幸,張國丈畢竟是個讀書人,如今也是很看重讀書人。兩個小國舅,嗯,由他為人師表的人看來,確然不是可造之材。但由於皇帝並沒有太抬舉張家,倒也沒怎麼太出格。

曲毓走了兩步,又轉過來“聽說你已經被傅家除名了,那以後我不拿你做傅家人看就是了。”撓頭,好像這也不是安人的好話。猶豫一下,伸手拍拍傅鸞詞的肩。傅鸞詞直看到她走出去,才伸手肩“這姑娘,好大的力氣。只是,也太不拘小節了吧。”小豬滿四十天了,每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錦瑟歡快的對張語說:“娘娘,小皇子長得可真好。奴婢以前在家聽人說‘手大掌乾坤,腳大江山穩’。”張語笑笑,她忽然想起一件心事來“錦瑟,你比我還大一歲,滿十九了,是吧?宮外有人在等你麼?”錦瑟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張語就說:“厄,那你有沒有什麼中意的人?”錦瑟臉漲得通紅,頭搖得跟巴郎鼓似的。

張語笑了“跟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有就說出來。不然蹉跎的可是你的年華,難道還要等著紅葉題詩麼?”錦瑟說:“娘娘,您的補品快燉好了,奴婢去看看。”說完,逃難似的福身出去了。

“這丫頭。”張語自覺已為人母,比錦瑟她們要老到一些。故而心裡倒常把她們當小丫頭。

在一邊收拾小鞋子的鈴音笑著說:“娘娘,奴婢知道錦瑟姐姐的心事。”張語嗔她一眼“你很八啊,是不是想著錦瑟嫁了就到你了。”鈴音抿抿嘴“不是的,奴婢可不想離開娘娘和小皇子。是因為奴婢看著錦瑟姐這些年苦的。”張語納悶,自己怎麼就沒看出來“是誰?”

“陸大人。”張語見陸隨玉的時候,他已經不是東宮伴讀了。身為外臣,是不能進內廷的,那麼,是東宮時候的事了。

“她怎麼不說?”鈴音歪頭想想“可能是因為陸大人對每個宮女都是這麼親切的緣故吧。奴婢見他的時候還很小,就覺得他人好好。”看來姓陸的當年在東宮很出風頭嘛,都覺得他好。

“你們那會就沒人覺得祐樘好?”她相公怎麼就給比下去了。

鈴音低下頭去:“奴婢們看陛下跟看天上的神人一樣,況且陛下一貫不苟言笑。奴婢要不是來伺候娘娘,也不知道陛下原來愛說笑的。”下午,朱祐樘過來看兒子的時候,張語就同他說起這件事。

“隨玉?誰女人給他他都要的。”凝眉想了一下“當年萬貴妃好像還送過他一個宮女。”張語皺眉“太隨便了吧。”那算了,這種所謂風不下,喜新不厭舊,萬花叢中過,半點不沾身的男人張語最鄙棄了。

朱祐樘練的把兒子從搖籃裡抱出來,姿勢無比正確。

“土魯番把佔據的十五座城池還哈密,並有意攜金印來歸順。我打算讓隨玉走一趟土魯番。所以,他現在也不是娶的時候。”張語奇到“他不是你的錢口袋麼?”陸隨玉一直在戶部任職。

朱祐樘得意一笑“錢袋裡寬裕了,放他出去走走也好。”張語咂舌,怎麼一副暴發戶的嘴臉。想起一事:“對了,京師、南京、淮、揚的地震災民安置好了麼?”朱祐樘點頭“你怎麼特別關心這事?”張語沒出聲,那當然,切膚之痛啊。現在想起自己從十幾層的教學樓裡和老師同學逃生,都還有些不寒而慄。她上輩子可是四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