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金人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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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康出人意料地沒有吵鬧，甚至沒有嫌棄洪七公身上那股怪味，沒多久，竟然還和洪七公玩在一塊了。

“這小王爺倒也有趣的緊，可惜是個金人。”黃藥師在一邊烤著羊，臉上帶笑，這會兒那個小孩子正在折騰著洪七公的頭髮，而洪七公只能板著臉——他終究是大俠，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確實，不過這孩子現在還小，若是將來，說不得會成為怎麼樣的人物。”歐陽克開口，現在還那麼小的完顏康，將來的楊康…

楊康的行為說不上錯也絕不會對，凡事上升到民族的高度有時就沒有對錯可分了，但是，在原著裡，楊康和歐陽克一樣，終究不能算是好人。

當初看書的時候，陶華對這兩個人物可是非常不喜歡的。

“只要有點能力，再加上他父親的實力，這孩子有什麼不能做？”黃藥師開口，然後卻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

“《九陰真經》？”雖然看似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懷裡的孩子身上了，但是洪七公依然在第一時間問了出來。

歐陽克的第一反應是想說黃藥師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就把這種東西拿出來，這裡可是有外人在的！不止洪七公，或許還有自己…

“是啊，《九陰真經》，怎麼，七兄也有興趣？”黃藥師笑笑，將那本書亮了出來。

“自然是有興趣的，誰敢說沒興趣？不過，想來我是與它無緣了。”洪七公開口，而他懷裡的完顏康卻已經睡過去了——在洪七公問出剛才的問題之前，雖然他才兩歲，但是也會有記憶，洪七公倒是細心的很。

“這只是《九陰真經》的下半部，上面不過是些武功招式，相對於我們已經有了自己最合適的功夫的人來說，幾乎沒有什麼用處。”黃藥師說的是自己的看法，他終究不是神，所以，看不懂梵文。

“黃藥師，就算這樣，也不該把這個你辛辛苦苦得到的東西拿出來…”歐陽克有些遲疑地開口。

“只是拿出來而已。”黃藥師看了一眼那本書，再次望向自己的兩個徒弟，陳玄風和梅超風依然跪著，歐陽克覺得對方似乎是訓練有素…跪了這麼久都不動一下…

“為了這個，我的桃花島還被燒了一半——”黃藥師的口氣帶著一點威脅。

“師父…”陳玄風和梅超風依然是戰戰兢兢的。

“我也不是什麼善人，你們兩人，要繼續呆在桃花島卻是難了。”黃藥師這時反而不像是威脅了，但是那樣的口氣更讓人膽戰心驚。

“師父，我們甘願受罰。”黃藥師也不多話，站起來就在兩人的背上背上各自拍了兩掌，陳玄風只覺得背上刺痛，轉念間才想起黃藥師有一項附骨針的獨門暗器，或者說，這已經不單單是暗器了。

附骨針，只要伸手在敵人身上輕輕一拍，那針便會深入裡，甚至牢牢地釘在骨骼的關節之中，針上海喂有毒藥，藥卻是慢慢發作的，每六次，按著血脈運行，叫人遍嘗諸般難以言傳的劇烈苦痛，一時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兩年後方取人命。武功好的人如運功抵擋，卻是越擋越痛，所受苦楚猶似火上加油，更其劇烈。但凡有功夫之人，到了這個地步，又不得不咬緊牙關，強運功力，明知是飲鴆止渴，下次毒發時更為猛惡，然而也只好擋得一陣是一陣了（注:此段引自原著）。

知道了是這個，陳玄風有一種立刻去死的想法，當初，他是黃藥師的大弟子，對黃藥師的瞭解遠勝他人，這附骨針，黃藥師後來都因為太過毒辣而捨棄不用，但是現在…陳玄風再看一眼身邊還不知道附骨針的厲害的子，幾乎就是萬念俱灰。

“師父，背叛一事錯全在我，超風卻是因為跟著我的緣故…求師父放她一馬，讓她立時去死也好，玄風願意來受這懲罰。”陳玄風跪下磕頭，有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這是什麼？能讓人生不如死？”歐克一愣，見梅超風也是驚異的模樣，便問了出來。

“差不多便是如此。”黃藥師卻是不願意多說，這樣有些陰毒的東西，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避開對方。

轉過頭面對自己的兩個弟子，對上陳玄風帶著懇求的目光，終於笑起來:“這兩針上的毒，要一年之後才能發作，這一年，我也想在江湖上走動走動，然後，就要看看你們的表現了…”黃藥師有辦法取出那四針，而且也只有他能取出，陳玄風知道這針的厲害之處，自然不會違抗什麼，而一年，自然也能看出很多東西。

“謝謝師父。”陳玄風面上一喜，連忙開口。

“這事解決的到快，不過藥兄，這個小娃娃又如何是好？”看到陳玄風和梅超風已經退到一邊，洪七公帶點苦笑地晃了晃手裡被點了睡的完顏康。

“送回去。”歐陽克開口，突然覺得自己搶人的行為實在是太草率了，不過，或許真的應該去見一見包惜弱吧…

趙王府。

完顏洪烈此時是煩躁的，昨天的事情，毫無疑問就是當眾被打了一個巴掌，何況，還不僅僅丟了臉那麼簡單。

“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康兒…”包惜弱小聲地哭著，但是其中的悲傷卻是誰都能聽出來的。

“惜弱，你身子尚未大好，先別哭了，歇歇吧。”完顏洪烈可以對別人冷酷，可以對別人無情，但是面對包惜弱…這也是孽緣吧，對方救了他的命，而他，付出所有的情。

“可是康兒…”包惜弱想要大哭，想要抱怨，若沒有那個盛大的生宴…但是她終究只是低聲啜泣，她不能對完顏洪烈有更多的要求，如果不是完顏洪烈，他們母子早就沒命了。

“你的康兒沒事。”歐陽克從窗口探出腦袋，他已經在上面呆了很久了，聽了兩人沒有營養的對話若干，這時終於忍不住出聲了，當然，最大的原因或許是在那個屋頂上，和黃藥師趴在一起的覺越來越讓人難受了的緣故…

“康兒！”身體孱弱的包惜弱在看到楊康的時候，幾乎立刻叫了出來，然後一臉的擔憂。

“小王爺只是睡著了，我陶華也不是會食言的人，這孩子，現在就還給你們好了。”想了想，歐陽克也說不出更多，楊康的人生，如果他手了…不得不說他是想手的，但是…

“大俠？”完顏洪烈臉上有著不可置信，攔在包惜弱的面前。

“怎麼，不信？雖說這孩子是金人，我也不會對一個那麼小的孩子下手，還是還給你們的好，不過，將來他真要做出什麼太壞的事情，我也不會輕饒。”歐陽克揚起一個笑容，原著裡，“自己”可是死在楊康手裡的…

“那麼就謝謝大俠了。”完顏洪烈是吃了苦頭也說不出，但是他對完顏康的情，倒是不假，愛屋及烏，對於這個不是自己的孩子他還是極好的，甚至很多親生父親都不見得比得上他。

“你…”包惜弱看到和當初的丘處機一樣的武林中人，很想說點什麼，但是完顏洪烈在場，她終究沒有開口。

“謝我？謝我搶劫了你？”歐陽克笑笑，然後將完顏康扔了出去。

完顏洪烈雖然不是練武之人，但是身體極好，一把就接住了被扔過來的孩子，卻發現完顏康軟綿綿的，一直沒醒。

“他是怎麼回事？”完顏洪烈睜大了眼睛，搖晃著手裡的孩子，包惜弱更是受了驚嚇一般淚不停。

只是被點了——歐陽克正要開口，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出可以稱之為“惡”的笑容:“我雖然不會對一個孩子出手，但是還有別人…一個金人，沒有傷他命已經很不錯了。”

“康兒…”包惜弱幾乎立刻就要倒下，完顏洪烈抱住了對方，然後怒視著歐陽克。

“放心，他可以活得好好的，只不過會比常人弱上幾分罷了，以後小心些，別染了病，這要治好可不容易，總之你們是不行的了。”歐陽克滿不在乎地開口。

“比常人弱…他也是我的孩子！”金人雖然已經有很多墮落了，但是依然崇尚武力，如果一個人太弱，即使他是小王爺，也會被人瞧不起，完顏洪烈現在卻是有些慌了，宴會上的事情給他的打擊太大，那個幾乎可以打到他王府所有的護衛的裘千仞在對方離開之後都不能動彈，據他所知是在那短短的時間裡中了毒，而對方從一開始叫出的“金狗”等等，更是讓完顏洪烈知道對方對於金人沒有好，他還是王爺…

金人的很多做法，完顏洪烈比別人清楚很多，如果對方是看不過去…其實在之前，完顏洪烈就已經有完顏康遭遇不測的猜測了，畢竟對方已經離開，他想抓也抓不到…

歐陽克會帶著完顏康回來“還”完顏洪烈本來就心下不安，這時竟然信了七八分，只以為完顏康已經被做了手腳。

“還能治好？”包惜弱卻是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最後一句。

“你們有什麼要求？”完顏洪烈抱著孩子，完顏康睡得很，對外界沒有意思反應。

“要求？你能給我們什麼？只不過，我們雖然不問世事，終究厭惡你們這些異族罷了，漢人的醫術神奇的緊，但是，對於‘小王爺’…”歐陽克咬重了“小王爺”三個字。

包惜弱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完顏洪烈卻猛然開口:“他是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