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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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他卻略微側了身。我順勢將龍袍從他的身下出來,小心地掛在衣架上,回身,扯過被子替他蓋上。越過他的肩膀,卻忽然想起那時候瞧見的,他身上那道很深很深的傷疤。
方才的他,也是因為這個傷麼?
可,那分明是已經癒合了好久的傷了,又怎會發作?
喟嘆一聲,他身上太多的謎團,不是我能夠簡單地猜透的。
在邊坐了會兒,聽得他的呼聲漸漸地平穩下去。我起了身,取了一旁的絨毯,過軟榻上躺了。明,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我得了他的寵幸了。
目光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裡頭的男子,他睡了,沒有動一下。
嘴角淺笑著,正如他說的,只此一夜。
後他人看我,不就是這樣的麼?
只得了一夜恩寵的婉儀。
再隔一段時間,便是誰都不會想起我來了。最重要的一點,婉儀,不過只是個從四品的宮階,還沒有資格給太皇太后請安。是以,我在深宮之中,不必每出去見人。
拉過毯子將自己的身子裹住,安穩地閉上了眼睛。
因為入宮不久,再加上昨夜元承灝裡在我的房內,在塌上,本睡不深。男子的腳步行至塌邊的時候,我其實已經醒了。只是不知為何,突然不想睜眼。
他想作何?
那一刻,我的心裡滿滿的,全是疑問。
直到,男子俯下身來,將我橫抱起來,我才不得不撐圓了雙目。恰巧,對上他的眸子。
我緊張地抓緊他的褻衣,好薄啊,幾乎都能觸及他的肌/膚了。他只淡淡地瞧我一眼,啟道:“朕的婉儀,竟然不與朕同塌而眠,叫朕顏面何存?”我這才猛地想起什麼,回頭隔著窗戶望出去,天似乎已經微亮了。是了,不一會兒,便會有人進來伺候他更衣上朝。若是瞧見屋內的一切,傳出去,終是不好的。
略微掙扎了下,忙道:“臣妾還是自己走。”靠在他的身上,怎生的覺得他的衣衫越發地薄?他的體溫傳過來,染上我的身,心跳得飛快起來。
“不過幾步路罷了。”他說著,已經行至邊,俯身將我放下去,“還早,你可以繼續睡。”語畢,也不看我,徑直上來,睡在我的身邊。
我有些窘迫,胡亂問著:“皇上的身子好了麼?”他側臉瞧了我一眼,笑著:“關心朕?”
“皇上在水煙閣出事,臣妾逃脫不了干係。”這,應該不算關心吧?
他倒是沒有不悅,只翻身過來,手臂壓在我的身上,微微收緊。
我心下一窒,聽他道:“緊張什麼?朕又不是兇禽猛獸。”被他說的不免一笑,若真的只是兇禽猛獸倒也好辦了。只殺了,便沒有後顧之憂。而他不行。
我不說話,他忽然又問:“你姐姐有了心上人,那麼你呢?”這,是第一次,他越過了姐姐,直接問了我。
心跳得越發地快了,不明白為何好端端地如此問我。
“安歧陽?”他的俊眉微微佻了下,試探地問著我。